第102章 真正的凶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汤氏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她娘生病了？”汤氏问。

奴婢在秦府的月银是有限数的，一个月着实也存不了什么银子，但是看金樱穿着的衣料也不是平常人家穿的破衣。

甚至比小姐要低端一点点。

就凭她每个月领的那点月银，可能穿得上这么好的衣服吗？

“大概是吧，只是听别人说的，染了很严重的风寒，还发着高烧，听说每个月都要拿着人参来续命呢。”秦昭轻笑。

“人参续命？”汤氏整个人险些都要晕过去。

人参就算对于普通一点的华贵人家，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每个月都要靠着人参续命，身上没有点银子，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自己所有的金子全都被这丫头偷了，给她娘买人参去了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每个月的月银就那么一点，快说，你拿什么钱给你娘买的人参！”汤氏疯了一般的冲上前去。

幸好有家丁在前面拦着，才勉强拦住。

金樱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她偷偷摸摸拿走了秦昭院落里的不少首饰，最后全都在典当房，换了钱给娘买人参去了。

可是在秦府的家规之中，若是奴才偷窃，这可是大罪。

她如今又不能承认是自己偷了秦昭的首饰，可若是不承认，那大家便都会以为是她偷了汤氏放在院落里的金子。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无论如何今天都不能明哲保身。

“说吧，你把那金子都放在了哪里，现如今还过来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她见过不少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和丫头。

可也没见过胆子如此大的，竟然连汤氏存了这么多年的金子都敢偷走，真是胆大妄为。

不过现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要从她的手里将金子找到再说。

“祖母，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秦昭眉目有些清冷，缓慢的开口解释道：“若是她承认了，岂不就是断送了她娘的命数？”

秦昭现如今的确是给大家提了个醒。

金樱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娘亲，就一定不会把金子的下落说出来。

汤氏现在满心满眼就是自己已经被人偷走的金子，面目赤红：“你这个狗奴才，赶紧告诉我金子在哪，不然看我怎么把你娘给即刻绞杀！”

汤氏平常的确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若是真的发起怒来倒让人害怕极了。

金樱整个人被吓得不敢动弹。

疯了一般地跪倒在地上磕头：“奴婢敢用我娘的性命发誓，奴婢真的没有偷二夫人的金子，至于我给我娘买的人参，全都是我偷小姐的首饰换过来的。”

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起来拼一下。

偷了小姐的首饰，总要比偷了二夫人的金子要好很多。

秦老夫人眯了眯眼，似乎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还有转机，一时间目光有些阴沉不定。

秦昭听着她的话，依旧是一样的从容淡定。

金樱满怀恨意的看着秦昭：“小姐就这么希望奴婢赴死吗？”

“偷了东西，本小姐自然也救不得你。”秦昭神色淡淡，转头看向高台上的老夫人：“祖母，从小到大我的所有的首饰，想必我娘都记录在册，毕竟之前是我娘在掌管家财。

要想知道我的首饰有没有少，不如就拿我现在所有的首饰，和账本对一下，不就水出石落了。”

金樱听的有些傻眼，这样的态度让她措手不及。

秦昭为何要自觉坟墓呢？分明她偷了秦昭很多的首饰，并且已经在典当房全部卖掉，根本就不可能再找回来了。

“说的的确是这个理，来人啊，把大夫人叫过来，咱们好好的查一查，究竟家里出了怎样的贼。”老夫人神情微冷。

秦昭冷笑一声，坐在了旁边的软榻上。

不多时，紫苏已经一瘸一拐的抱着首饰盒走了进来。

周氏最近得了痛风，整日瘫在床上不肯起床，拿账本的活计还是秦玥带过来的。

秦玥面露不满的走过来，想也没想，便看着秦昭：“听说你抓到了那小贼？”

秦昭的视线停留在她手上的账本中，目光浅浅的笑了笑：“的确抓到了那小贼，不过那小贼嘴巴也太严实了，一时之间竟然还说不出什么。”

秦玥哦了一声，赶紧乖巧的将账本递了上去：“祖母，这是所有的账本。”

紫苏顺手也半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开首饰盒。

首饰盒里的首饰虽然多，可大部分都是一些俗物值，不得什么钱。

金樱一双眼睛几乎死死地粘在紫苏的身上。

“一件一件的给我查。”老妇人目光一冷。

“点翠凤凰羽钗。”秦玥罕见的不再骄纵，静静的站在一旁，念着账本上所有的首饰。

紫苏则是在一旁翻找，并将首饰放在桌上，以供大家查看。

首饰盒虽然大，可是里面的首饰也没有几件，看起来穷酸的紧。

直到念完了最后一个首饰，老妇人的目光才有些微微的变化。

秦昭的首饰盒里，总共不过只有九件，而且都是一些不值什么钱的东西。

今日秦玥过来，带了满头珠翠，足足就有五件簪子，两人相比而言，什么都不用多说。

秦玥自然也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脸色对老夫人道：“祖母，一切都查清楚了，二姐姐这里的首饰一件没少。”

也就是说，紫苏刚刚嘴里说的那些偷了首饰去换人参的话全部都是谎言。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汤氏早就已经快忍不住了，狠狠的一拍桌子，当场就要冲过去。

金樱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早就把有些簪子偷了出去，已经换了钱了。

可是那些簪子在典当王应该被典当给别人才是，为什么又会重新回到了望月阁。

一瞬间，她几乎心如死灰，也知道了自己处于绝望的境地，整个人无助的瘫倒在地。

目光晦暗不明地盯着秦昭。

“看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秦昭不禁挑了挑眉：“二婶儿，看来已经抓到真正的凶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