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趋炎附势
年关在即，秦昭却病了。
日日把自己锁在望月阁中，每日都在看顾大夫给的那些医书。
这些大多都是顾大夫手写的，也是顾大夫亲自料理过的病症，所以秦昭看得十分稀奇，一时间都忘了快到小年，去给府上的长辈们拜年请安。
这小半月她未曾出望月阁，连阁外发生了些什么事儿都不知晓。
“听说，三姑娘日日让人回来哭诉，说什么在徐家过得不好……”
小年这日，紫苏早早地给秦昭梳洗打扮，穿上喜庆的红色棉服时，秦昭一张白皙的脸蛋变得越发白嫩，让人远远地看着便想要伸手捏捏。
“她还敢回来哭诉？若不是她自己当初做出如此丢人之事，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地步！”秦昭满脸嘲讽地说着。
她将耳坠戴上后，起身在镜前转悠了一圈儿，这打扮倒是挺符合她如今的年纪。
“今日旁支们会一起用晚饭，堂小姐们一个个都趋炎附势，前几年到府上来，个个都去和三小姐走得近，如今三小姐出了这档子事儿，这些堂小姐都未曾前去看望过三小姐。”
水梅眼底满是讥讽，“如此也是世态炎凉，依我看，今日这些堂小姐会主动前来巴结小姐您。”
“她们来巴结，难道小姐就要理会吗？”紫苏呵呵一笑：“若是我定会撇得远远的，让这些小姐们尝尝被冷落的滋味儿。”
“好了。”秦昭听这两个丫头在耳边絮絮叨叨，觉得有些心烦，她回眸看着两人：“你二人如今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样的话都敢直接说出口，若是隔墙有耳，你们要给我树敌啊！”
“奴婢不是……”紫苏和水梅连连摇头。
到了正厅，老夫人和秦颂秦德领着一群人正在说说笑笑。
如今将秦璇嫁了出去，秦家上下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秦昭到时，有位旁支的夫人低声喊道：“这不是二姑娘吗？听闻二姑娘年后便要入京去怀真书院，如今一看，二姑娘的气质果真是变了不少。”
“姨娘说笑了，能有什么变化。”秦昭淡淡扯唇，走到老夫人跟前，给她见了礼：“见过奶奶，之前小昭一直在风寒，所以不敢离开望月阁来给您请安，怕将病气过给您……”
老夫人温柔地凝着她今日娇俏的模样：“如今倒是看不出你有半点病态，我便是能安心了。”
让人给她看了座。
秦昭去坐下来时，身侧的人正是秦玥。
“二姐姐，你这身子骨，等到了怀真书院，能撑得住吗？听说，怀真书院的雪夜可是非常重的！”秦玥眼底带着故意的笑意，缓声如此问道。
“妹妹不必担心，我这身子骨比你好多了，会风寒也是那日三妹妹出嫁，我穿着二婶婶给的衣服，那服饰实在太单薄了，才会得了风寒。”这话不轻不重，让对面的汤氏和老夫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也只有你愚钝，非得穿那衣服。”
周氏偏过头没好气地看着秦昭，嫌弃地说着。
“娘……”秦昭面露无辜。
这时，老夫人轻咳一声低声开口：“这怎么能怪在这孩子的身上，是准备衣服的人疏忽了这冬日的寒风。”
汤氏被怪罪，她赶紧起身去到老夫人跟前半跪在地：“娘，这些事儿妾身也是交给下人们去办的……”
“是啊，这事儿倒也怪不到二婶婶身上……”秦昭淡笑着帮着汤氏说着话。
秦德看她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因旁支太多，老夫人也不想让主家的人漏太多的怯，所以老夫人便在秦昭的话下翻了页。
这大厅的人越来越多，人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秦昭被吵的头疼，忽然后悔，早应该继续装病，就会免了这些习俗。
好不容易到了晚饭时间，大家要挪到饭厅去落座。
秦昭朝外走时，几个旁支的姐妹凑过来。
“二姐姐，你这次前去怀真书院，多久才能回来？”
“二妹妹，你以往的才智并不突出，是如何一夜之间变得如此聪慧的？”
“二姐姐，你能把我一起带去京城吗？我还从未去过京城呢。”
“二姐姐……”
……
秦昭被吵的头疼。
她的眼底带着疏离的笑意，瞧着想去京城那位，低笑道：“若你想去京城，可叫你四姐姐带着你一起，你若是多在你四姐姐跟前说些好话，她便会点头答应了。”
“真的吗？”
那姑娘面上露出惊喜之色。
连忙朝着秦玥的方向跑去。
其余几人还在打量秦昭。
紫苏和水梅实在看不过去，上前一步怒视着这些人：“你们赶紧把路让开，如此挡着我家小姐做什么？你们以往从未将我家小姐放在眼里过，如今怎么就这么热络了？无非是想攀高枝儿而已！”
这话一出，那几位堂小姐的面上都露出了尴尬之色。
只能将路让开。
秦昭带着两个丫头离开后，那几个堂小姐的眼底瞬间有了嫌弃之色：“装什么清高，再怎么也不受宠！”
“就是，大夫人明显还是更爱四小姐，她也不是用了什么办法才成了选拔的头名，定是贿赂了谁，亦或者……害了谁！”
“她这种半吊子即便是去了怀真书院，也会极快原形毕露，到时，我倒要看她还能否如此嚣张！”
“对！”
……
秦昭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些人会如何议论自己。
她到饭厅落座时，把自己安置在了角落中。
秦颂却朝着她走过来。
“今年你是家中最争气的孩子，为何坐在此处？你过来。”秦颂的眼底带着满满的慈爱：“和你奶奶坐一桌。”
“爹，我……”秦昭不想太过惹人注目，她微微咽了咽口水：“爹爹，我大病初愈，若还有残留的病气，传染了老夫人便不好了！”
秦颂瞧着她白里透红的面色，呵呵一笑：“你如今的模样，我可不觉得你像是病过，昭儿，爹爹不拆穿你，你也就别在此处多装了……”
“是。”
秦昭只能闷闷地起身来。
走到老夫人身侧时，她给老夫人见了礼才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