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人白日做梦
舒滟灵没有客气，爽快地接过钥匙，直接上了车。
一路风驰电掣，回到舒家时，舒远道一家正围坐在客厅之中，对着茶几上摆着的几个文件，笑得合不拢嘴。
“顾家就是大方，这三个项目接下来，可够咱们家的产业再翻上一番了。想不到姐姐身价还挺高。”
客厅中，舒绾绾抱着舒远道的手臂撒娇，仿佛舒滟灵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而是一件可以随时出售的商品：“爸，我上回看中的那个包，可以给我买了吧？”
“买！我们绾绾想要什么，都买！”舒远道大手一挥，很是豪横。
王淑姣比女儿冷静些，只是含着笑，为舒远道斟了一杯茶：“南郊那块地，说不定可以拿下来。”
闻言，舒滟灵脑海中闪过那会只扫了一眼的拍卖文件。
南郊刚被划为开发区，那块地的商业价值不可估量，连顾家也在竞争之列。
舒家这胃口，还真是不小。
舒滟灵倚着门框，嘴角噙一抹讽刺的笑意，眨眨眼：“我说呢，还没进门就听到鼾声震天。”
原来是有人在这儿做白日梦！
“灵儿？你怎么回来了？”王淑姣站起身，眼神闪烁了一下，扬起笑，“快坐快坐。”
昨天刚把她“嫁”出去，今天就迫不及待想把她归为外人了？
“阿姨，这是我家，用不着你请。”舒滟灵歪着头，瞥了她一眼，轻笑，“再说，我不回来，岂不是错过了一出好戏。”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舒远道皱起眉头，不满地训斥，“看看你这没大没小的德行，难道在顾家也是这副样子？”
舒滟灵眼中闪过凉意，扯扯唇角，阴阳怪气，“当然不是。”
“我肯定要胡作非为，让他们看看舒家的诚意啦！”
“舒滟灵！”
舒远道辨别不了她话里的真假，语气突然变了。
他急了，他恼羞成怒了！
“这么在乎我们夫妻生活啊？要不然爸爸。”她斜斜睨他，拉长了音调，乖巧地笑出声，“您亲身上阵？”
“你！”舒远道被她气得后仰，脸色一阵子青一阵子紫，手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憋出一句，“放肆！”
“爸，您别生气。”舒绾绾连忙给他顺气，剜了舒滟灵一眼。
她撇撇嘴，语气里带出几分恶意，“姐姐可能是受了委屈，一肚子火朝着自家人发起来了。”
舒滟灵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昨晚某人的不克制，耳根子一热，眼眸微闪，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确实是个要命的狗男人！
那头舒绾绾还在喋喋不休，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听说他暴虐无道，身体也不行……”
身体不行？
舒滟灵叹了口气，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录个音。
想到以某人的性子，估计会笑着带她实践，咂咂嘴，悻悻地放弃了。
她还想多听几句，就当相声了，奈何舒绾绾下一句就准确地触及了雷区。
“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总不能学你母亲……”
舒滟灵顿时目光转冷，向前一步，拎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倾在她头上。
一边微微眯眼，无辜地呀了一声：“对不起，手滑了。”
“你怎么敢！”舒绾绾愣了一下，尖叫起来，满目怨毒，“事到如今，你凭什么还这么嚣张？你以为你还是那个——”
“绾绾！”王淑皎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出口制止了女儿，朝舒滟灵叹气，“灵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拿你妹妹出气也就罢了，向你父亲道个歉吧。”
真是委曲求全，不愧是她贤良淑德的继母！
舒滟灵睨着她，眼中冷意乍现，见舒远道愈发愤怒，慢悠悠开口。
“噢？怎么道歉，要我从门口开始三跪九叩过来？”
她长长叹了口气，扶着脑袋，假装烦恼着开口：“可是我现在也是顾家正儿八经的夫人了，要是让我老公知道，我回趟家，竟然都要被刁难……”
“他会不会觉得，舒家看不起他？”她看向舒远道，歪头，故意问。
舒远道原本要开口的势头立即止住，眼神闪烁，显然对顾词十分忌惮。
舒滟灵兴致上来，戏瘾大发，甩着那串保时捷钥匙，学着某男的语气：“天凉了，不如就让舒家破产吧。”
“灵儿。”王书皎强笑着开口，难掩眼神里的厌恶，还要故作苦口婆心，“你到底是舒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总要明白。”
她眼神闪了闪，语气里带上了贪婪：“南郊那块地，要是舒家能拿下来，以后你在顾家腰杆子也硬一点。不如你去跟顾少提一提……”
“这怎么行？”舒滟灵歪歪头，笑了出来，“父亲毕竟老了。”
“你什么意思？”舒远道有些沉不住气了。
“没什么意思呀。”她上前一步，抽出舒远道手里的文件，翻了几页，就蹙起眉头，十分担忧的模样，“这么多项目压下来，您不是又要操劳过度了，这怎么行？”
“不如……少几个吧。”她扯扯唇角，眼神里带上利色，“您也能歇歇。”
舒远道被她的气势压得心中一惊，莫名背后一凉，皱紧眉头，冷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还能阻碍舒家的生意。”
舒滟灵敛住眸里的冰冷，曲起手指，闭眼数。
一、二、三。
“喂？”舒远道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就听那头传来了经理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好了！几个供应商突然取消了所有合作项目，股东们乱作一团，都在您办公室门口等着呢！”
“什么？”
舒远道猛地站起来。
他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置信地望向舒滟灵，脸色阴沉。
她的好爸爸不会还想跟她发火吧！
舒滟灵嘁了一声，唇角带笑，端起茶杯朝他致意，意味深长：“舒总，时间就是金钱啊。”
她话音才落，电话那头又传来了经理欲哭无泪的声音。
“舒总，城西的新项目也被卡了，上面明确勒令暂停整改，这、这怎么办啊？”
舒远道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他顾不上说话，连忙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家门，赶往公司。
这可只是一个开胃小菜。
她望着他的背影，遗憾地啧了一声，目光冷漠。
舒绾绾呆呆地愣在原地，半晌，仿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怒视她，声音尖锐刺耳。
“舒滟灵，你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