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难不成我还能丢了不成!”容月打了哈欠,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
景光无奈,退了出去。
很快剑兰惠兰进来,服侍公主沐浴后,收拾完东西,便一起退了出去。
临走时,还把烛火熄灭,只剩下放在角落里的夜明珠散发出幽幽的光。
容月觉得刺眼,随手一挥,夜明珠就被遮掩的严严实实,随即熟睡了过去。
忽然,哗啦一声动静,在寂静的夜色中有些明显。
容月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看了眼,随即闭上眼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她打着哈欠爬起来。
秦嬷嬷给她整理衣服,看她哈欠连天的样子,不由轻笑道,“公主昨晚睡得那么早,怎么还这么困?”
“呃……”容月眨眨眼,“觉吗,是睡不够的!”歪了歪头,她忽然想到昨晚听到的动静。
“叫人去宫墙那边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宫墙?”秦嬷嬷一愣,“奴婢这就叫人去看看!”
服侍公主洗漱后,她命惠兰给公主梳妆,随后自己带着人出去看看。
惠兰轻手轻脚的给容月梳理着长发,挽侧髻用钿花点缀,余下的长发落在耳后,清爽利索又俏皮灵动。
“公主,这般可好?”
“嗯!”容月随意瞥了眼,点头:“可以。”
片刻后,秦嬷嬷一面严肃的进来,瞥了眼惠兰,示意她出去,弯腰在容月耳边小声道:“公主,宫墙上有人爬过的痕迹。”
宫墙上被打了蜡,因为之前闹猫的缘故,所以,景光趁着夜色,悄悄带着人把新兰殿每段宫墙都打了厚厚的蜡,还只在墙顶上打。
人若是站在下面,看是看不出来的。
本来只是为了防止猫过来闹腾,没想到倒是有了意外之喜。
“叫景光去查查,昨晚宫禁后有谁出来过!”
景光点头,立刻转身出去,“是,奴才这就去!”
秦嬷嬷有些担忧,“只有千日做贼万没有千日防贼的!”
“这暗地里不知道谁虎视眈眈的盯着您……”她稍微一想,都觉得心惊胆战。
容月见她有点杯弓蛇影,忙道,“嬷嬷,这宫里就那么几个人,谁能做这事,不是一想就知道吗!”
皇后对她不会用这种手段,莲妃不能也不敢用,太后的被她困在寿安宫,只有一个孙婉卿能在外行走。
那就唯有一个:“云嫔?”
她倒也不奇怪,云嫔对她恶意太过。
“云嫔?”秦嬷嬷一愣,随即了然,这宫里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谁。
“公主还是要当心!”
“她……”容月摇摇头,脸上没说什么,但是却仿佛写着不值一提四个大字。
秦嬷嬷看了心头一梗,浑身无力。
公主明明从小在小青山长大,没见过什么不怀好意的人。
怎么总是搞得公主好像见过什么大凶大恶之人,以至于云嫔这种在她眼里就成了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闹?
容月不明白秦嬷嬷叹什么气,梳洗好后,便去吃早饭,一会还要去上课。
只是,今日的课上,太子竟然也在。
容月好奇,微微凑过去一点,“我以为你要去看成王如何倒霉?”
今日早朝后,成王以后可就不是成王了。
“成王有什么好看的?”太子嗤笑一声,“周显也是宗室,平日也跟孤有几分来往,如今病了,孤合该去看望他才是。”
“哦!”容月兴致缺缺的坐回去:“你是去找优越感的!”
太子淡淡瞥了她眼,倒是没什么怒气,毕竟,他这个妹妹一向是敢说。
“那皇妹可要去瞧瞧热闹?”
“热闹啊……”容月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阳,不是很想动。
热闹这玩意,她坐在新兰殿吹着小风看不舒坦吗!
太子大概是见不得她这么舒坦,执意要带上她。
另一边,早朝上。
今日早朝,众人一进殿就莫名觉得气愤有点不对,不由都往老郡王身上瞥去。
老郡王掌管宗正府,平日不上早朝,唯有涉及到宗室皇族事宜才来。
如今,这位就这么站着,那宗室之中是谁出了事?
众人不由自主的跟身边人的对眼神,心中不由有了个想法。
“陛下驾到!”
众人忙行礼:“臣等给陛下请安!”
“免!”昭文帝淡淡颔首,随后便面无表情的扫视着下面的朝臣。
陛下高坐龙椅,目光冷然,威严深重,一一扫视着众人。
就好像在琢磨着挑哪只鸡出来,杀鸡儆猴一般。
下面一众大臣被扫视的心头打鼓,惴惴不安,头皮发麻。
有些老臣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昭文帝登基前那几日。
那时先帝驾崩,尚未登基的昭文帝就那么站在龙椅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的一众人。
他目光淡淡,含着显而易见的杀气,望着这一众朝臣,轻描淡写的道出一个个人名。
人名落下,人就被拖出崇光殿斩首,从同父异母的兄弟到朝廷重臣,血顺着台阶蔓延而下,犹如一张张红毯铺满御阶。
户部尚书秦老大人眼前浮现一片红色,不由气短胸闷,恨不得眼睛一闭这早朝就过去了。
“上曰!”御前大总管常德公公手持圣旨从陛下身后走出来,展开圣旨,大声宣读道。
“成王世子周显对上不敬,包藏祸心,致使京中鼠疫蔓延,该斩!”
“成王次子玩忽职守,勾结地方官员,意图贪污官银,买凶杀人……”
“成王勾结地方官员,贪污官银,纵子行凶……,其罪难数,念其乃是宗室,特网开一面……”
“今,削其王爵,杖刑五十,贬其为奉国将军!”
“钦此!”
一则圣旨,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昭文帝好整以暇都望着他的朝廷重臣,温和的问道,“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相视一眼,纷纷低头。
“臣等无异议!”
“诸位不必如此,朕还是想听听诸位朝廷栋梁的意见!”
“成王教子无方,可当其罪?”
“当!”
“周显对上不敬,包藏祸心,险些致使京中鼠疫蔓延,该不该杀!”
“该!”众人异口同声。
“周晏玩忽职守,意图收买地方官员,指使其弄虚作假,倒卖官粮,该不该问罪!”
“该!”
“二子不合,互相致对方于死地,可是成王当父亲的失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