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不服不行

纪青山和舒眠并没有在学校耽搁很久。音乐学院里很多人认识纪青山，他如今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还是要避免遇到熟人。

两人戴着墨镜开着车，绕了学校两圈，没找到停车位，干脆打道回府。

到了停车场，纪青山熄了火，正经问舒眠：“满意吗？”

舒眠笑着使劲点头。一点都不矜持。

那人如释负重点头说：“你先进去。我过会再进。”

舒眠知道他的意思是要避嫌，点点头抄起书包就下了车。

纪青山在车上玩了十分钟手机，把自己的偷拍照看了又看，总结了一下该如何更上镜的经验，才下车进演播室。刚一进门，他就被朱红叫住了。

“师哥……”朱红示意他去僻静地方说话。

纪青山跟着朱红走到角落，不知为何，他总是感觉后背有炙热的眼光追随。

到了角落，不等朱红开口，纪青山先道歉：“真是对不起。没想到这事给你带来麻烦。我想发一个声明，澄清一下。”

朱红使劲摇头：“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的苦衷。其实要是你不愿意声张，不发声明也无所谓。清者自清。”

纪青山很感激女孩的善解人意，但是他不能作缩头乌龟，毁人家女孩的清誉。

“不行，这事我肯定躲不了。”

朱红歪了一下头说：“要不这样。我发声明，只说咱们去探望一个刚作妈妈的老朋友。你不用提和病人的关系。”

纪青山想了想，不禁点头说：“这样自然好。只是麻烦你了。”

“哪里话。一会儿我问问舒总的意见，让节目组把把关。”

纪青山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他回过身去，假装在人群里搜寻舒眠的身影。好巧不巧，舒总也朝这边看。

朱红离得老远朝舒眠招手。舒眠穿过人群走来。

“纪老师，朱红，这两天休息的怎么样？”舒眠说的好像好久不见似的。

纪青山也是有点演技。他客气的说：“养精蓄锐，准备这期大干一场。”

”太好了！”舒眠拍着巴掌说。

纪青山瞪了她一眼，示意演的有点过。舒眠赶紧往回收：“对了。我正想找你们俩聊聊，关于那条新闻……”

朱红抢着说：“我和师哥已经商量好了。由我发声明。就说去医院看我的老朋友。”

”哦？商量好了？”舒眠抬头意味深长看纪青山。

那人立刻补充：“还得舒总把把关，看看怎么写合适。”

舒眠这才满意，她搞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你们两个都忙，这事交给我就好。写完了给你们两个看看。”

朱红和纪青山当然没有意见。朱红还要练歌，蹦蹦跳跳的走了。舒眠假装去乐池溜了一圈，见纪青山身边没人，又转回来。

纪青山逮到她，先问正经事：“你是不是想签了琪哥？”

舒眠点头：“琪哥便宜。”

“那朱红呢？她应该也想签一家有实力的公司。”纪青山看着台上的师妹问。

舒眠突然笑了一声问：“你看我们公司有实力吗？”

她那点底细纪青山都知道。

纪青山却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比她单打独斗强。”

他又叹口气说：“她参加了好几次选秀，老是出不了头。有点急。”

舒眠敛了神色说：“我知道，但是我也没想好她的定位。不确定她该怎么发展？”

“所以……你不想签她？”纪青山叉着腰歪着头问。

“我真的不知道。”舒眠喃喃摇头说：“我一看到琪哥，就知道怎么定位包装她，后面的思路很清晰，可是朱红……我还需要再观察。”

纪青山似乎有几分失望，但是他没有再争论。

“艺人发展的事我确实不懂，就是觉得作为朋友应该帮她一把。”

他的意思是，希望舒眠看在他的面子上帮朱红一把。

舒眠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她颦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说：“给我点时间。现在第一梯队是你和琪哥，我把你们两个搞定了，自然会分出神考量其他人。”

“你还要怎么搞定我？”那人又想偏了。

舒眠忍俊不禁：“你现在刚闯出点知名度，百废待兴。很让人操心。还有琪哥……”舒眠想到琪哥的微博置顶，叹口气说：“也没好到哪去。”

纪青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沦落到百废待兴了，明明是大有潜力的可造之材呀。

“早知道就不答应你出台了。当音乐总监的时候你凡事毕恭毕敬，一旦当了艺人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那人不满的嘟哝。

“嗨，术业有专攻。不服不行。”舒眠很得意于自己的伶牙俐齿。

纪青山说不过她，低着头开始研究谱子。舒眠挤到他身边伸着脖子问：“你的真正出山之作，打算唱什么？”

那人白了她一眼说：“术业有专攻，这事舒总也要管吗？”

舒眠笑他的小心眼。

“我就是从纯歌迷的角度好奇。哎，唱首开天辟地的吧？大气磅礴那种。”

“敢问路在何方？还是好汉歌？”

舒眠忍不住拿脚踩他说：“怎么我说东你偏说西？”

纪青山敏捷的跳开了。笑着往一边躲着说：“选歌的事你得让我自己做主。我成天给别人做嫁衣裳，好不容易轮到我自己唱了，我得选个自己真正喜欢的。”

舒眠叹口气说：“纪青山，其实作你的经纪人很难。”

“为什么？”

”因为我有一种预感，你根本不会听我的。我也忍不下心强迫你。到头来还是你自己做主。我会成为第二个花瓜。名义上的经纪人，实际是助理，床前尽孝那种。”

纪青山仔细品味“床前尽孝”几个字，又好气又好笑。舒眠虽然说的夸张，但是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此时舒眠的电话响起来。她敏捷的按了接听键：“喂，瘦猴……琪哥那边怎么说……她不想删置顶……那不是正面刚吗？她有思想准备吗……不是，你说话管用，你再劝劝……啊……靠……行，挂了！”

舒眠放下电话，看着一脸困惑的纪青山说：“琪哥说了，这一次她不能怂。要正面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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