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指不定出什么状况

纪青山遵守承诺，开始给胡健和江舒雅分别排练。这首歌他改编的很用心，转调自然，有很多高技巧的合声。其中有一段副歌，需要两人一句主旋律一句和声交替转换。按照两位大咖的水平来说，这段副歌不算多大挑战，只是两人不能一起合练，单独唱时听起来怪怪的，很像找不着调。

到了胡健排练这天，纪青山让舒眠清场。除了乐队，其他人一概不能进。

舒眠担任完拦路虎的工作，溜溜达达进演播厅。纪青山坐在角落里。一边吃饼干一边改谱子。这一次复播大家期望很高，纪青山对于编曲要求尽善尽美，在现场演奏后还要做一些修改。他对于音乐极较真，人又亢奋，搞得乐手们对他颇有微词。舒眠只好扮白脸，给乐队开小灶，零食奶茶不断，才没有让乐手们罢工。

舒眠走到埋头苦干的纪青山跟前，拿胳膊肘碰他。纪青山抬起头来，嘴唇上还沾着饼干屑。纪青山只要工作压力一大，胃就各种不舒服。一吃就饱，一饿就疼。舒眠只好给他常备大量饼干面包。搞得好像纪老师一天到晚在偷吃东西。

“胡爷一会唱，准备好了？”舒眠趁别人不注意，快速用指腹抹去他唇边的饼干渣。

纪青山舔舔嘴唇说：“差不多了。你坐下听听？”

他说着拉过来一张椅子，示意舒眠坐在他身边。此时胡健已经带着助理走进来。胡健本人还是面色如常，但是他的助理似乎很紧张，脸绷得和扑克牌似的。

纪青山起身过去和胡健交流。爷俩站在键盘边似乎在讨论谱子。两人都很专注。纪青山偶尔用键盘弹出一句乐曲来，和胡健商量怎么唱。舒眠支着头看着她的附属品，挪不开眼。

舒眠虽然是普通意义上的女强人，但她还是钟爱在事业上更强势的男人。纪青山平时懒散随意，但是一旦工作起来立刻眼里有光，浑身散发出一种魅力，在舞台上时更是光彩四射。舒眠很喜欢看工作时的纪青山。她也很幸运，因为纪青山一天到晚在她眼皮底下卖命。

胡健毕竟现场演出经验丰富，他很快领会纪青山的意图，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纪青山从台上走回调音台的路上，一路小跑。那人穿着黑色板鞋，人又瘦，跑起来和小鹿一样轻盈。

他踩着步伐挥动手臂。

”owo！”他用手一指瘦猴，鼓点先进来了。

舒眠对于耍帅的纪青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其实也可能是对各种状态的纪青山都没有抵抗力。这几个小动作让她看的如痴如醉。

此时胡健开始唱第一段。胡健的唱腔很稳，一看就是反复练习过了。待到间奏结束，轮到江舒雅唱的第二段了，强子放出江舒雅昨天彩排时录制好的人声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思想准备，胡健握着麦克一愣，微微抬起头来，陷入那熟悉又陌生的嗓音中。

江舒雅空灵的唱腔与胡健粗粝的嗓音形成鲜明对比，但是因为编曲的精妙，两个声音应该并不违和，只是胡健半张着嘴，完全动不了。到了合唱部分，一向沉稳老练的胡健竟然没有跟上。

他的经纪人一脸关切，想上台又不敢上。乐队也有点含糊，不知是不是该继续。只有纪青山和舒眠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早就料到胡健会动情。再理智的人也需要出口释放自己的感情，况且胡健确实是受伤害最深的一方，当年甚至做出为情自杀的傻事。压抑了太久的往事一旦释放，就很难再控制。胡健久久无法调整情绪，整整一段都错过了。纪青山悄悄示意乐队继续，只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胡健唱了好几遍才找回些状态。他彩排完，舒眠小声夸纪青山：“还是你考虑周到。先让江舒雅单独排练。要是今天这种情况被江舒雅碰上，指不定出什么状况。”

事实上，两天后舒眠就见识了江舒雅听到胡健的歌声是什么状况。这是在节目正式开始之前一天，所有歌手的排练都结束了，纪青山让乐手们也回家了。演播厅里只剩他和舒眠两个人。胡健是个守时的人，按照约定时间先来了。他今天要和江舒雅进行唯一的一次合练。

纪青山和胡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舒眠坐在一旁刷着手机。

已是深夜，打扫卫生的阿姨在默默扫地。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开门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大门口。

只见江舒雅穿了一条姜黄色的长裙。她皮肤很白，这裙子衬得她气色不错。

舒眠很有眼力见的起身迎过去问：“江老师，您的助理没来？”

以往江舒雅出行都是女王做派，前呼后拥一大堆人，今天难得孤零零一人。

江舒雅的眼睛落在远远的胡健身上，随口答道：“我自己开车来的。没带人。”

舒眠也明白她的意图，无声点点头，闪开身往里让江舒雅。此时纪青山也跟过来。他也不说客气话，只是公事公办的问：“胡爷准备好了。您是歇会还是现在开始？”

“别让他等。来吧。”

纪青山立刻跑回去，噔噔几下跳上舞台，试了试麦克。两只麦克离得十万八千里，一点都不像要合唱的。音响调试完，那人又跳下舞台跑回调音台戴上耳机。舒眠看的血压都要高了。他才做了手术没几天，就这么得得瑟瑟的，也不怕把起搏器跳坏了！

此时胡健和江舒雅一左一右上了舞台，两人越走越近却没有任何交流。

纪青山见两人站定了，也没有寒暄的意思，干脆开了音响缓解尴尬。他把乐队轰走了，今天用录音伴奏。

音乐声响起，胡健先唱第一段。经过那天的排练，胡爷已经淡定了不少。一段唱下来没什么纰漏。

舒眠无声的走到纪青山身旁，此时江舒雅的歌声响起。节奏没问题，只是声音不对。舒眠和纪青山对视一眼，担心都在眼里。江天后唱歌的嗓音竟然是颤抖的。

胡健握着麦克低头，假装没听到。江舒雅使劲调整情绪，到了这一段最后。声音总算恢复正常。副歌部分响起。两人应该一句主旋律一句和声，胡健唱完主旋律后，转调唱和声，此时江舒雅那边却唱了半句就没了声音。麦克里传来的全是压抑的呼吸声。只见江舒雅泪流满脸，抱着麦克哭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