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隔墙有耳

这天深夜，纪青山和舒眠挤在单人床上。舒眠把空调开的大大的，两人盖着一条被子，都睁着眼睛睡不着。

节目结束时已是子夜，他们太过于兴奋，错过了入睡的时间。如今想起节目里胡健和江舒雅合唱的情景，舒眠还是感慨万千。

她知道，自己亲手缔造了一个歌坛的经典画面。在观众眼里，三十年来两个顶级歌手毫无交集，合唱时却制造了如此神奇的化学反应。一首老歌唱尽了三十年的深情。

江舒雅不愧是天后，经过昨天的彩排，她今天合唱时完全控制住个人情绪。或者说她把情绪完全压下来，只用歌声展露。

他们两人合唱的是一首胡健的经典老歌，这首歌是胡健一贯的参透人生硬朗风格，如今被加入空灵婉转的女声部分，让这首歌多了几分凄美与玩世不恭。再加上纪青山写的那段精妙绝伦的和声，让两个歌王的嗓音发挥到极致。

舒眠以一个制作人的灵敏嗅觉意识到，两人在屏幕里同框的情景，将很难被别人超越了。

想到这里，她得意的挎着她的战利品，捏捏纪青山肚子上薄薄的皮笑道：“你说说我怎么白捡了你这么个宝了。要不是你爸和胡健有老交情，我这节目也请不到胡健，要不江舒雅也不会闻着味来了。太妙了。”

纪青山被他捏了痒痒肉，一面往外侧躲着一面教育她：“怎么说的江舒雅好像耗子是的。他们今天合唱的红利我们能吃好久呢，这么说人家合适吗？”

舒眠抿抿唇往他怀里钻着说：“也不都是他们两个的功劳，你给编的曲子也好呀。那段和声棒极了。”

纪青山无奈笑道：“说的好像你很懂似的。”

舒眠不乐意了：“夸你还不乐意？反正我现在走到哪都说我家纪老师是音乐奇才。”

纪青山脸上一紧，使劲摆手说：“你以为是个人都是音乐天才。我还差得远呢？”

“你差哪了？”舒眠上下打量他。他只穿了短打扮的睡衣，人瘦的薄薄一片。舒眠觉得他离天才也就差了几斤肉而已。

“这音乐天赋分三种……”纪青山伸出手指头来说：“第一种是对乐理了如指掌。说白了就像工程师。第二种是玩乐器玩的灵。人家学一年，你学几天就上手。这前两种天赋我敢说自己有。但是最后一种天赋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是什么？”

“是对音乐美学的鉴赏能力。说通俗点就是知道什么样的旋律动听。这也是为什么一些很好的旋律并不是由专业音乐人写的。有的人天生就会写歌。”

“你写的歌不好听吗？”舒眠困惑。

纪青山有点没底气的叹气说：“毕竟我还没有一首歌是自己写自己唱，还传唱度高的。过去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自己好不容易参加节目又都唱的老歌。眠眠……我想最后一期节目唱自己的新歌。”

“啊！”舒眠立刻想起了他原来就想唱的那首鬼子进村了。

“是不是上次你想唱被我拿下那首？”

纪青山摇头：“你不是说那首歌像鬼子进村？你虽然是个音痴，可是你的意见我也得听取。我还有别的歌。一直不敢拿出来试试。”

”有什么不敢的！你堂堂音乐总监，选歌都是你说了算呀。”

纪青山软软靠在床头上，耷拉着脑袋装可怜说：“后来每期节目都遇到状况。我不是顾及这个就是顾及那个，都没唱一首合自己心意的歌。要是最后一次随了我的心愿，死而无憾了！”

舒眠用手戳他的额头说：“别死呀活呀的。你先告诉我，你自己选的歌能红吗？”

纪青山很实诚的摇头说：“能不能红这事真的是玄学。有的歌被人家退货的，换一个歌手倒红了。有的歌我寄予厚望，发行之后悄无声息。也有的歌发行了好几年突然莫名其妙就红了。”

舒眠转转眼珠逼问：“风险这么大！那我还怎么保证你的名次？”

纪青山一听乐了。他抱住舒眠滑溜溜的腰陪笑说：“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还要什么名次。再说了……我是音乐总监，又得名次，说得过去吗？我不要名，我只要利。”

他说着就俯身过来要亲。舒眠觉得痒痒，呵呵笑着说：“这会胃不疼了？”

纪青山在节目上就胃疼，舒眠本来说要煮面给他吃，可是他在路上晕车了，舒眠光顾着照顾他，最后还是花瓜煮的面。

纪青山指指饭桌上的两个脏碗说：“吃了东西好多了。”

他们两人回来就钻进纪青山的卧室，准确的说是回来就钻进被子里，面是在床上吃的，吃完了连碗都懒得拿出去洗。而且他们打算明天不睡到下午绝不起床。

舒眠还是不放心他，她看的出来，今天纪青山回来的路上很不舒服，嘴唇都有点泛紫。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又心脏难受，问了他他也不说。

她一直以为纪青山做了手术问题就彻底解决了，可是他有时还是会突然的脸色发白，必须坐下来缓缓才行。舒眠想起纪青山出院时医生的话，他心脏的问题会伴随终生，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

她趴在纪青山的心口上，听他机械般平稳的心跳。耳畔是他规则的呼吸声。他的体温似乎比舒眠要低，身上的皮肤凉凉的，很干燥，贴上去很舒服。

此时墙的另一侧传来隐隐说话声。舒眠能听出来是花瓜的声音。她指指墙壁，示意纪青山小声些，这房子似乎隔音没那么好。

纪青山不在意的说：“他忙着给他老婆打电话呢？他们必须每天通话一小时，雷打不动。”

“他们长期两地分居也挺难熬的。”舒眠感叹。

纪青山点头说：“对于男人是比较难。”

舒眠轻笑着推他说：“这些年花瓜为你做的牺牲太大了。”

“我回头补偿他。”纪青山说着已经欺身上来。舒眠急急的指着墙壁躲，示意他隔墙有耳。

那人却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歪着嘴笑着说：“就得趁他打电话的时候来。一会儿他躺在床上听的更清楚。”

“是不是得考虑一下把他老婆接来的问题了。让他们有自己的房子？”

“嗯……都安排了。下个月就让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