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过分密切
“没有。”郑舒云很自然的摇头:“或者说分手以后他一直都不正常。”
“明白了。”齐翌又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杜昂三个月前至今受过几次刀伤,还有殴打,不可能全无异样,但郑舒云没提。
写完后,齐翌接着说:“我们再聊聊你的母亲吧。”
“我妈……”郑舒云再一次侧头看窗外:“她是我最佩服的一个女人,勤奋、踏实、善良,在我眼中她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女人,可能是因为我看她自带光环吧,但我真这么觉得。”
“你爸呢?”
“他八年前就去世了,肺癌,抽烟抽的。”郑舒云苦笑,又很快调整好情绪:“他也是个很好的男人,跟我妈特别般配,吃苦耐劳,又乐观向上,有责任心,很能给人安全感,我妈到现在都忘不了他,经常念叨。”
齐翌动作一顿,家庭氛围没有太大问题,父母也都不错,这样的家庭应该很少会诞生犯罪。
郑舒云继续说:“水果店就是他和我妈一起开的,他去世以后,我妈一个人撑着店面,压力很大,为了节省成本,她不得不自己跑去各地进水果。
有时候我都想让她干脆别干了,我收入不错,足够养活她,但她不同意,说店铺是老汉留下的唯一的东西,说什么都不干,另外她说她还想给我攒点老婆本。”
“你还没结婚?”
“没遇到合适的。”郑舒云淡然一笑:“我现在不上不下,我看上的人家看不上我,看上我的我也觉得差了点,就这样吧,一切随缘,挺好的。”
“这几天你母亲去哪了,你知道吗?”
“知道,他去夔门县进脐橙了,那边的橙子很有名,挺受欢迎的,她去跟人谈合约,想要长期合作,同时压点价格,谈了几天才谈妥,前天中午才回到家。”
“她跟杜昂有什么联系吗?”
“刚刚就说了没有啊,她见都没见过杜昂,能有什么联系?”
“你们关系那么好,没带他去你家吃过饭什么的?”
“这真没有,我约他都是出去耍,钓鱼、健身、爬山,偶尔也会去旅游,没约他到家里过,我也没去过他家。我觉得还挺正常的吧?这年头年轻人本来就很少串门啊,何况家里还有长辈,待着多尴尬。”
齐翌也觉得是这个理,前段时间他母亲在家的时候他就从没想过喊老池过来,于是又在笔记本上写:邹静怡的直接杀人嫌疑基本排除。
相对的,郑舒云的嫌疑要更大了一点,甚至齐翌基本确定这桩命案更他脱不了干系,但这句话他没写。
齐翌站起身:“这次问询就先到这儿吧,打扰了,感谢你的配合。”
郑舒云也站起身:“应该的……那我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老池笑着伸手,跟他握了握,说:“我们目前手上没有更多证明她犯罪的证据,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回来了,你给伯母做点好吃的吧,压压惊。对于她我们很抱歉,但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希望你能理解。”
“能理解,没事就好。”
“互换个号码吧,有事再联系,到时候我也好提前给你电话,让你来支队接你母亲。”
“好。”
看着他们互换号码后,齐翌说:“你先忙去吧,我们还要待会儿,等会可能还要再找你的同事问问情况。”
“好的,需要我帮你喊人吗?”
“不用了,我们还没决定下一个是谁。”
“行,有需要就叫我,喊前台也行。”
“嗯。”
目送他离开,齐翌走上前把小会议室的门关上:“给姬队打个电话,郑舒云有重大作案嫌疑,派人盯着点,免得他溜了。”
老池也能看得出来郑舒云有问题,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问题。
齐翌接着说:“另外,别看他表现的客客气气,但实际上潜意识里是有恃无恐,他似乎认定我们无法锁定他犯罪的证据,所以对杜昂的死,他连表面上的伪装都懒得做。”
“所以?”
“行李箱就是个破绽,正好他对你印象还不错,想办法让晓渝借机会入侵他的手机,查查他的网购记录。另外,让姬队想办法撬开邹静怡的嘴,只要能让她指证郑舒云,案子就没什么问题了。”
老池抓抓脑壳:“不太现实吧?虽然师父确实牛批,但我不认为他能让邹静怡供出自己的儿子,这种情况比死士都要难对付。”
“反正不要钱,试一下。”
“哦。”
齐翌接着说:“等会下班,你跟我再去找找郑舒云,看看能不能摸进他家里,凶杀现场不是这么容易遮掩的。”
“好。”
看他拿起手机打电话,齐翌站起身,又在公司里头旁若无人的溜了一圈,最后径直走向前台。
齐翌下意识的觉得女生可能会比较八卦,或许从女职员嘴里能问出点线索。
小姐姐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眼睛下边闪过丝丝惊艳和惋惜。
多帅的小哥哥啊,脸上那道浅浅的长疤更让人觉得他很有故事,虽然有点小遗憾,但也不妨碍小姐姐抓住机会跟他多说几句。
“警官,有事吗?”
“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了解情况,方便吗?”
“杜昂的事情吗?可以。”
“跟我来。”
和前台小回到会议室,齐翌顺手把刚刚郑舒云倒的水递过去,别人在外面递给他的东西他向来不会进嘴。
女人没想太多,道了声谢。
“怎么称呼?”
“罗娟。”
“罗女士你好,”齐翌摊开笔记本,说:“关于杜昂的事我们大概了解了,找你是想知道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罗娟眼底有些迷茫,不知道齐翌什么意思。
“听说杜昂和郑舒云的关系非常铁?”
“噢,你说他们俩啊!”罗娟一下来了精神:“确实非常铁,甚至在我看来铁到都有点儿不太正常了。”
“嗯?哪儿不正常?”
小姐姐挤眉弄眼:“就……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他们好像亲密的过头了点,不像寻常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