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世界树和王者
什么是人？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病句。
因为人是无法被准确定义的，只能给出一个差不多的宽泛的概念。
在苏夜看来，人不单单是作为由一两百斤生物质所聚合而成的生物，而是应该带上作为人的认知。
那么，什么是作为人的认知？
那便是，首先你得先认为自己是人，如果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人，那你空占着这个躯壳也没什么意义。
哪怕别人问你，你还是人吗？或许都会欣然接受并且承认——不是人。
这个例子或许比较极端，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其次，在你认为自己是个人的基础上，比较重要的便是你的人格。
人格是一种由你本身记忆所构成的习惯性特质，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大多都是因为你以前曾经经历过或者做过感受过什么事情。
这些都是通过记忆所来，而且记忆中还不单单只包括你头脑的记忆，更有你身体的记忆。
记忆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自留地，如果记忆被人随意修改涂抹擦除，一个人的性格行为习惯都会随之变化，从而达到摧毁一个人人格的目的。
从这点来看，一个人的人格都可以被随意修改，那这个人和被我们修改编造的机器人又有什么分别。
苏夜此时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因为在这里，愤怒没有任何意义。
他要保证的是他的通关速度得比路星岚更快，否则，占尽先机的路星岚将会成为苏夜一个棘手的敌人。
而且，大概率路星岚并不是改变自己记忆的，很可能他也只是个棋子，但是最起码他要比自己知道的多。
先一步步来吧。
想到这，苏夜刚想把手伸向面前的晶石，准备再一次进入王刀的记忆当中，寻找这一关的蛛丝马迹，可就在收即将接触到晶石的瞬间，他的手停了下来。
苏夜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恍然，假设这个神国并不是按照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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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的方式，而是按照各自的特质分配到一个个空间......
那王刀的情况会不会和自己一样？
这一想法霎时间出现在了苏夜的脑海中，并且逐渐根深蒂固，再也驱散不去。
试一试。
“王刀的身体内，进入了另一个人的灵魂。”他这样说道。
随后异变产生了。
四周的黑暗彻底消退，接着展现在苏夜面前的是一个充满着淡白色光晕的空间，空间六面由白色的墙壁构成，上面还盘旋着闪着淡金色辉光的痕迹。
墙面很有质感，像是某种还不为人类所知的高级材料所制成的。
面前的晶石也彻底破碎，不知为何苏夜脑海中关于王刀生活的印象变得特别模糊，过了一阵，脑海中仅存的印象也仅仅只是之前总结出来的那两句话。
苏夜揉了揉太阳穴，没有过多言语，可接下来的变化却并不停息。
房间的右上角突然崩碎，一节木制的结构钻了进来，越进越多，最后甚至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
自然也蔓延到了苏夜的脚下，开始苏夜还有点怕这些结构是什么伤害性的机关被自己触发了，于是一直在避开这些东西，最后直接退到了墙角，避无可避。
他站了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这才略略安下心来。
伸手触摸地上的枝蔓，就是很普通的木制品的感觉，要非要说又什么异样，恐怕也只是这木头的触感比较滑，更加细腻而已。
“这是？”苏夜不由得发出疑问，可并没有人给他解答，只是冥冥之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像是之前他刚刚遇到记忆晶石的时候那样。
“这树根.....”带着刚刚的灵犀，若有所悟的将自己切换到骷髅的形态，随后弹出自己的灵性，接触到了树根。
豁然间，眼前的景象再度一变，这房间竟然在转瞬之间，消失了。
刚刚接触的只是这庞大生命体微不足道的一小点，他就像是被树所吸收的营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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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一样被树皮中的导管飞快的向上运输。
他的视角猛然间变化，顺着刚刚他接触到的树根上升，他以超越了光的速度向上升，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光流一般拉成了长条。
恍惚间，他向上看去，居然看见成百上千的黑洞在这树的枝干附近湮灭又生成，树叶的脉络上有着恒星的爆炸和坍缩。
茫茫远不知所踪，茫茫多不知所讲，那是超越了人智，超越了人言所能理解所能描述的生命层次。
那如同擎天一般的树冠上承载着五个宏大的宇宙，有着彩虹般的光束将其链接，古老的气息随之而来，在那古老的王座上，一位没有左眼的王者向着苏夜举杯相庆，犹如幻觉般的笑声中带着海洋的咸腥味与蜜酒的香甜。
只是一刹那，这景象便消失了，以至于苏夜不知道刚刚是看错了还是什么。
“这......”他忽然间怔住了，“难道是尤克特拉希尔，传说中的世界树？”
他依然再以超越了光的速度前进，奇怪的是他的身边并没有发生什么时光倒退的迹象，就像物理学法则在这里失效了一般，或者说，这里的主人只希望来访者以这种速度前进，所以，这里的一切便只能以这个希望做为准绳。
苏夜眯了眯眼，心中思绪万千，半响却也没继续叨咕出什么心里话。
即便是以这种速度，前方的路程依然遥不可及，在这段时间，苏夜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他的眼睛.....他用于观察世界的那个眼窝子还是可以向四处扫一扫的。
初时还没什么，突然间他眼神一凝看到了另一通道内的身影。
“他果然也通过第一关了吗？”
苏夜口中的那个他赫然就是假称是他的主人格的那个人，他曾经的义兄，路星岚。
“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吧。”
似乎是有所感应，路星岚也看向了苏夜，双方的对视，似乎跨越了两条管道之间那亿万公里的距离，清晰的看到了对方。
接着苏夜眼前一亮，出口，近在咫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