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果树和土壤
“他......不，应该是它，它不是人，他是这里最危险一部分事件的代表。”白老师仔细思考了一下，慢慢的，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和苏夜说道。
“不是人？”苏夜回想这李老师和自己说话的场景，一时之间不太敢相信白老师的话语。
“仔细说说？”
“那个东西，它有可能是你看到的李老师，有可能是路边碰到的盆栽，有可能是个弹力球，或者是一个小孩子。”白老师又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纸，用手指着上面的一个条目仔细的阅读着。
苏夜一直就对这张纸感到很好奇，此时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插着白老师读句子的空隙问道：“这是什么？刚刚进e区的时候就看你在看这个。”
“这不重要，一会这张纸会给你，要不然你走不完e区的那个通道。”白老师盯这张纸了一会，随后认真的对苏夜说：“根据我的判断，那东西出现的概率并不大，但是你一定要仔细遵循这张纸上面的提示。”
“真的。”他紧紧地盯着苏夜，就好像让苏夜答应下什么极为重要的事。
“这个，等我看到纸之后再说。”苏夜挠了挠头，他隐隐的感觉到眼前这个白老师的精神处于一种极为不稳定的状态，一会胆小如鼠一会又极为急切，让人搞不懂他到底在干什么。
“你一定要答应，不然咱们可以一起在食堂等到保安室的人来，这也是你不希望的吧？”白老师问道。
保安室？又是一个未曾听过的部门，但看白老师这个样子，想来不是个好相与的地方。
罢了。
“好吧。”苏夜答应了，虽然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这个异常的情况他把这件事牢牢的记了下来。
“太好了。”白老师的脸上有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监控关是关了，但不能瞒住他们太长时间。”
“门牌号，我的门牌号s101227，是什么意思？”
“s表示的是safe：安全，e表示的是equation：平衡，听同事们聊天还有个d级，表示的是doomsday：末日。
227你应该知道是你的标号。
第一个1代表的是在该分区内所处的安全等级。
0是最低，5是最高。
但s5的危险性仍然赶不上e0的危险性。
至于01则代表的是地下一层。”白老师快速的说出了一大堆信息，随后将手里的纸快速的塞给苏夜。
“还有别的问题吗？我要打开摄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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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体227监护人员01227的监控设备长时间处于断线状态，时间远超平时通过e3通道的时间，建议通知保安室进行处理。”
“批准。”
黑暗的房间中，无数精密的仪器在微微的闪烁着亮光，一面布满监控画面的光屏前突兀的传出了这样的对话。
接着一双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手掌完全没有一点血色，苍白的甚至能看到后面肌肉一条条的血丝。
借着光屏淡淡的微光，能看到那双手的主人是一个带着兜帽的男子。
裸露的肩膀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不明意义的刺青，眼眶周围也有几乎覆盖了整个眼眶的黑色印记。
随后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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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光屏下边的一个红色的小按钮，按了下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从房间的顶棚中传来，接着，房间里重归寂静，再度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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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苏夜有些着急，他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但看白老师脸上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急切之情，只得选了一个最为紧俏的问题。
“白老师，你们是这个实验室原本的员工吗？”这个问题相当重要，因为几乎每个这里所谓的学生都有一个类似白老师这样的人带领。
这也就代表着这样的人所占的数量完全可以和里面关押的实验体数量并齐，而且这些人认识每一个实验体，拥有极其重要的情报资源。
而一旦他们是被胁迫或者是用奖励吸引过来的，实际上就和这个实验室所代表的团伙不在同一面上，虽然苏夜差不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如果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他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并不知道这个任务的惩罚是什么，但既然涉及到了路星岚，涉及到自己的过去，这个任务的重要性在他的心里就已经提升了一个大的档次。
苏夜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轻率下达的结论让这个任务出现什么让自己后悔的纰漏。
“我们，不是这个实验室原本的员工，”白老师的语速变得更快了，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靠近，看了眼小魔方后，脸色一边，快速的说道：“我们中的大部分成员实际上是外界监狱中即将临刑的死囚，我们的开头编号是01，来不及了，保安室的人要来了，快去e通道！就说你刚才碰到了李老师！”
苏夜听到这话立刻撒腿就跑，完全没有一点犹豫，也幸亏这里离e通道够近，他在食堂和保安室的成员几乎擦肩而过。
等等，
苏夜看清了那个所谓安保室的人员的侧面，怎么那么像，那么像......
“李昌纯？！”
不，不只是李昌纯，还有他的妻子！是那个不知道怎么拼合而成的怪物！
那个曾经出现在陈医生所布置幻境的走廊中！
儿时的记忆更加混乱了。
撕裂感再次充斥了苏夜的脑海。
“不对，这不对！”苏夜被这一幕几乎震撼到停下脚步，“我，我应该杀了他的啊？”
“也不对，他们收养过我？他们没收养过我？
不对，
我，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系统提醒：当前心情，差。
精神状态：极不稳定。
当前处于危险地段，建议先行前往s区。
脑海中的疼痛感几乎让苏夜昏厥过去，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但系统恰当好处的提醒让他死死的守住了最后一丝清醒。
自己是谁，很重要，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得先活着！
他踉跄的往前走，脑海中的幻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回想自己的记忆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吗？
呵呵，但为什么我受到的痛苦是物理痛觉？
他也只能给自己开玩笑来放松现在的心情了。
苏夜发现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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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去想有关自己过去的事情疼痛感便不会这么强烈，于是他竭力的控制自己不去往这方面想。
跌跌撞撞走了很久，后面传来了走路的声音，但此时的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力气都已经丧失。
“嘶嘶，嘶嘶。”李昌纯，不，那个连体怪物爬动着走到了苏夜旁边，残破的肌肉不时地弹出道道血丝遗留到地面上，手掌上沾满了鲜血，后手上面还残留有一节制服的残破织物。
白老师.....大概是寄了。
他的肩头突然弹起了一道光幕，上面显示的是那个戴着兜帽的男人。
“苏夜同学，请放松，现在的你是安全的。”男人说道：“我们不想问别的，只想知道，刚才白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和我说，他就让我拿着这张纸进e通道，说他不敢进来，然后我就在这个通道里碰到了一个叫做李老师的人，他拦着我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然后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疼，接着就倒在这里了。”苏夜扯起谎来那是一点草稿都不用打。
“李老师？你确定？”男人问道，随后看向手中的一个装置。
“千真万确！”苏夜的眼神相当真诚。他不知道男人手中的东西是什么，但他只能这么说，而且说的相当踏实。
“好吧，那让我们做一次扫描。”男人说着，李昌纯那流着涎水的脸便移到了苏夜的面前，随后他的眉心一下子裂开，露出了一个摄像头。
“把脸对准摄像头。”
苏夜照做，随后一道红光将苏夜从上到下扫了一圈，最后停顿在苏夜的肩头，那块被李老师拍过的地方。
一阵青烟冒起，苏夜顿时感受到灼烧感，闷哼一声。
“居然真的遇到了......”男子喃喃自语，随后安慰了苏夜一句：“别动，那是那个李老师的标记，清除了之后你就不会遇到他了。”
不长时间，印记就被清除了，光幕在收起前男子对苏夜说道：“你现在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让11291给你送回去，就不要自己走了。”
除了答应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苏夜只得回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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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阴影笑着问那个刚从机器中走出来的老人。
“到了，该告诉的基本上都告诉了，能不能完成这次‘空中楼阁’的建设就只能靠他自己了。”老人拍了拍兜，有点慌，然后一眼看到了自己在进入机器前放在桌面上的雪茄盒，安下心来，点燃雪茄，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说道。
“还是那个问题，值吗？送进去那个手机就已经耗掉了如此之多的储备能量，这次更是耗掉了一个虚实信标。”
“还是那个问题自然还是那个回答——只能尽力，如果让他们彻底控制住这头怪物，那我想我们以及不属于他们组织的任何事物都不会有任何生存空间，自从那个试验成功，我们就已经相当于输了一半。”
老人闷闷的说着，叹了口气，“现在只是在亡羊补牢，只希望，为时未晚吧。”
“但为什么你这么关注227？231难道不也值得关注吗？毕竟都是祂的一部分。”
老人笑了笑，随着天色渐暗，他脸前的烟头明灭不定，“你去种一颗果树，收获的时候你究竟是去关注这颗果树长得好不好呢？
还是关注这土地肥不肥沃呢？
果子长势不好，要这土壤，又有什么意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