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不能动了
黄去疾从宫中走了出来，松了口气，不得不说，自己今天能够活着走出来就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他可是直接没有命令就从边疆赶了过来了，这可是大罪，不过好在朱棣没有计较，虽然看起来他对于朱棣不处置他颇有自信的。
但是再大的自信,毕竟决定权也是掌握在对方的手中的，就算是有九成九的把握，可总归是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会死。
所以，能够活命，自然还是值得庆幸的。
除此之外，还有着许多对于朱棣朝政政令的直接抨击和修改,对于国家政策方面，又是有着一些干预,甚至直接指定封张辅为国公镇守安南了……
这尼玛哪里是一个小小的一营都司能够插手的，而黄去疾他插手了，冒着大不韪的风险。
哪怕是可能朱棣会认为他是被张辅收买了，想要提升爵位之类的，他也还是说了。
因为在黄去疾看来，没有人比张辅更加适合镇守安南了，而且安南也必须得施行那个政策，必须得让安南文化灭绝，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安南彻底融入大明乃至于后世延续下去。
哪怕是可能会死，黄去疾也要说，在他看来，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无论是个人的生死亦或者是旁人的生死，无不可舍弃者。
至于对他的封赏，朱棣没说，他也没提，反正朱棣是不可能不给他赏赐的，无非就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至于到底什么时候来,那点不重要，反正在大明还要生活几十年呢，总不会朱棣死了都不封赏吧，就是他答应，他头上的那些将军们也会不答应的。
毕竟今日可以不封赏黄去疾，明日就可以不封赏他们。
更何况朱棣也不可能干出来这种傻事，自己要是去问了的话，可能还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更加会激起朱棣心中的不满。
这些东西都是极有可能会出现的，所以，黄去疾没问。
……
一路出宫，先是回到了自己家中，好好的饱餐了一顿，然后才开始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这一觉就是睡到了天黑，夜半子时，才苏醒过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睡上一场了，从出征到现在,几个月也没能够睡的这么踏实过。
平常睡觉也压根不敢睡的太死了，生怕出现了什么变故来不及反应。
虽然说安南那边菜鸡的可怕，未必能够有想法闯营,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在战场上养成这个习惯也是好的，总比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送了命要好上的多得多。
“身子骨好酸痛啊……”
黄去疾头一次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极度劳累，疲劳，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床上弄了三天三夜的感觉……
可能还没有，毕竟以往他弄了一夜连续天天弄那么多次，好像也没这么疲劳过……
对于身体的极度劳累，黄去疾也是忍受着巨大的折磨从床上起来了，这起来后，更是差点腿软的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在他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墙，这才没事。
“怎么回事啊……我特么在战场上连砍几百人也照样生龙活虎，怎么在家里好好睡了一觉变成了这幅样子……”
黄去疾心中惊疑万分，生怕是被谁下了药了，这才导致如此。
但又好像不是被下药了，是因为肌肉酸痛之类的，就像是前世锻炼之后，出现的症状一样……
说是什么乳酸堆积过高……
“难不成是上战场之后，这些副作用全都消失了，然后在回归平静之后，一下子全返给我了？！”
黄去疾双目瞪大，有些不可思议的想到，好像也就只有着这一个可能了。
然而对于此时，黄去疾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只是默默的且艰难无比的从房间里开始朝着外面走去。
虽然一步一个踉跄，但他还是坚持的走了出去。
抬头，便是能够清晰无比的看到天上的皓月，皓月当空，明亮无比，将这一方夜色也给照亮的犹如白昼一般。
“好久没有这么赏过月了……”
黄去疾抬头望向天空之中，继而大喊着道：“来人呐！来人呐！”
虽然说这是夜半子时，但是还是会有人专门候着的，而且就睡在院子外面的，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在听到了黄去疾的话语之后，连忙便有两个刚从睡眠中苏醒过来的家仆赶了过来。
对于老爷的能力，他们可都是听说的了，那简直就是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故而这些人对于黄去疾都是十万个敬佩之心。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啊？”
家奴弯着腰，低着脑袋，显得极为恭顺。
“我肚子饿了，去给我弄些吃的过来，另外将里屋的摇椅搬过来，我要躺着赏月。”
黄去疾虽然此时身子骨比较虚弱，腿脚不便，但是这跟嘴却是没有多大的关系，可以尽情的使唤下人。
至于大半夜的是否会对下人造成什么困扰来说，这对早已经融入其中的黄去疾来说早就不是什么问题所在了，毕竟对于黄去疾来说，这些下人们就算是不使唤的话，也是要被别人使唤的。
所以自己使唤起来没有丝毫的障碍什么的。
没过一会儿，下人便将摇椅搬了过来，黄去疾直接躺了下去之后，便开始等待着一些吃食的到来。
其实早在晚上厨子要睡觉之前，就先做好了一份点心和饭菜，怕的就是黄去疾睡了一天了，要是半夜醒了过来会没有吃的。
所以，饭菜上的倒是颇为的迅速，只是简单的加热了一下而已。
而黄去疾平日里虽然对于饭菜的要求颇高，但是在现在这种时候要求还是并不怎么高的，没过一会儿便开始了干饭之旅。
吃完饭后，黄去疾就让那些下人们回去了，之后便躺在摇椅上，抬头望天了。
“这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恐怕得躺个几天了……”
黄去疾默默的想到，自己自从穿越来到了这大明，还是头一次过的这么惨。
天上月明亮无比，漫漫长夜陪伴黄去疾的也只有这一轮明月了。
一时间，心中又觉得有着几分孤冷凄清之感。
黄去疾一直都是在想着事情，想着自己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这一战结束之后，自己也可能要真正的跻身于权贵之流了。
虽然不会是顶级勋贵，但至少也是正式的站在了人上人的阶层之中了。
虽然当官就已经是人上人了，但是他现在也算是在京城之中也能够勉强站得住脚跟了。
到时候朱棣给他赏赐个爵位什么的，然后自己又能够官位再提上一提。
下一个官职是什么的话，黄去疾是真的心里没数，若是旁人肯定就是往武官上面调任了，可自己的话，八成就是要在文官的职位上开始了新的调动了。
毕竟对朱棣来说，肯定是想要将他调到自己的身边来的，反正都已经关系摊开了，而且还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那就是朱棣的爱将了。
不过对于这些的话，黄去疾都已经心态放平了，都已经是无所谓了，只要是别让他前去什么太过劳苦的地方工作就行，剩下的什么动动嘴皮子的事，他比较在乎。
怕就怕那种文官小吏干的活，又或者是那些繁琐的公文之类的，要么就是那种治理一方的。
想了想，还是待在京城里舒服，这里有自己所想要见到的人，也好不容易培养起来了一分熟悉感，以及对于京城事务的较为熟悉。
就连官场上面都是认识不少人，更是有着皇帝作为自己的靠山，这时候要是外放的话，那简直就是对他的一种流放。
依照黄去疾的这种情况来说，他也就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城，只有这样才能够快速的升官发财，有着什么机会自己都是能够上的。
……
一夜过去，黄去疾躺在摇椅上，默然无语。
直到这一晚上过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仅是没有着丝毫的好转，反而更加的加剧了几分，就好像是那种过度疲劳之后的痛感。
“去一趟中山王府，告知一下徐伯父，说我身体抱恙，无法起身前往王府拜会，还请伯父见谅，对了，多带些礼品过去，不用太过贵重的，平日里用得上的便可。”
黄去疾朝着一旁的管家叮嘱了几句，本来昨天休息好了一天后，今天就应该去中山王府之中拜会一下的了，但是问题是没有这个能力了，所以也就只能够是老老实实的在家躺着了，让手下去就行了。
“是，老爷，您安心在家养着吧。”
老李弯腰躬身说道，随后便朝着另一边走去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回来的时候人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要知道自家老爷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万人敌啊，可不是市井之中吹嘘出来的那些万人敌，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明第一勇士。
是的，短短时间不到，自从上次张贴了皇榜公文之后，黄去疾的外号就又多了一个。
其名为大明第一勇士，徐钦那个臭小子自然是每次去喝花酒或者是去青楼之中玩耍之时总是说黄去疾是他的铁哥们，两个人好的跟哥们一样。
而大家也都知道，黄去疾还真就跟这小子厮混在一起的，导致徐钦的名声也跟着涨了一波。
没办法，黄去疾如此文武双全，是个人都知道皇帝必将重用他，有些人也就纷纷的跟着去巴结徐钦了，希望徐钦能够将黄去疾介绍给他们认识。
……
皇宫之中。
“陛下，黄去疾不知为何昨天昏睡一天后，半夜醒来，身子骨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一样，走路踉跄，步履蹒跚，好似身体有着损伤一般。今日更是差遣管家去了一趟中山王府，听中山王府那边的探子来报，说是身体抱恙，无法前去中山王府拜会，所以特地过去请罪告知一声。”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跪倒在地，对着朱棣说道。
虽然赵王回来了，又再度接过了指挥使的大权，但是这些事情也都是先禀告给他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琐碎之事。
赵王虽然掌控着警衣卫的大权，但是也不会事事都是他管着。
朱棣闻言脸色一僵，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连忙追问道：“他如今如何？除了行动之外，言语之间可有受阻，亦或者是其他方面？”
“禀告陛下，黄去疾除了行动不便之外，并无其他异常可见。”
纪纲听闻朱棣问话之后，连忙回复道。
朱棣闻言点了点头，心里的一颗石头也就跟着放下了一半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还不知道，不过听说神智清醒之类的，其他都没事什么的，也就跟着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请太医过去，太医院一半的太医全去给黄去疾会诊！务必要将黄去疾的身体给治好！”
朱棣看着一旁的太监，怒斥了一声。
“奴婢遵旨……”
那奴才哪里敢说什么，连忙朝着外面跑去。
“这要是有了什么事，朕可就损失了一名大将了，不过好在对生命应该无忧，哪怕是不能动了，至少也还能够给朕出谋划策……”
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大才，此时居然身体受限，居然行动不便了起来。
这可是正值青春年少的时间啊，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呢。
一时间，朱棣也是忍不住了。
随后将纪纲打发走了之后，在大殿之中焦头烂额的走来走去，最后还是放心不过。
“来人，备轿！”
……
“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过的不错啊，除了躺着这点之外，其余的倒还真是美啊……”
黄去疾脸上喜意不减的想到，心中颇为高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此时行动不便而感到什么担忧。
毕竟这只不过是肌肉酸痛罢了，自己多休养几天就好了。
“陛下圣寿无疆……”
外面突然开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黄去疾眉头微皱，隐隐约约还听到了什么陛下的话语之类的。
“他怎么来了？”
黄去疾心中充满着疑问，而下一刻，朱棣便在诸多将士们的面前层层围绕着来到了黄去疾的面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