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孩子已经打了
兜头听到这一句,宁北表情僵住了,眼神左闪右闪,“我不是早跟您说了吗,你醉了之后她就趁机走了。”
“宁北!”夜正擎的手劲极大,衣服发出撕裂的声音,他的眼神吃人一般冷森恐怖,“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她到底什么时候走的?回答之前考虑清楚,你能不能承受欺骗我的后果!”
宁北双腿开始发软,额头大片虚汗,脸色都白了。
白墨听明白了,这事情特么又和顾晓初有关。
他也顾不得心里爽快不爽快,劝了一句,“宁北,到底是怎么,你快实话实说。”
宁北哭丧着脸,哆哆嗦嗦道,“我说我说,四爷,她、她是第二天早上才走的……”
听到真实的答案,夜正擎的眸珠霎时红了。
那一夜竟不是梦,所有真实的触感都是真的,他真正的拥有了顾晓初。
握得咯咯作响的手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到他脸上,“你特么之前为什么骗我,你竟然敢骗我!”
宁北被打的鼻血瞬间飚出来,逼仄的车厢里连爬都没地爬,他甚至怀疑夜正擎能杀了他,哭喊着道,“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啊,一个女孩子在这种地方呆一夜,她名声不要了啊?我是为了她的清誉着想!”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会
让任何流言蜚语伤害她!”夜正擎嘶哑的声音,将人拽出来,狠狠摔到地上。
宁北被打得嚎叫,脸上沾染着血鼻青脸肿。
夜正擎一脚踹了上去,又是一声惨叫。
医院大门口那么多人,看到这不要命的一幕都吓疯了。
白墨终于反应过来,上去将人死死抱住,“你冷静一点!到底和顾晓初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过不想相信。
夜正擎听到顾晓初的名字,蓦地一震。
对,晓初,她可能还在医院里。
刀一般的眼神狠狠盯了眼鬼哭狼嚎的宁北,他终于松了手,粗喘着蓦地再次冲进了医院。
浑身沾染着阴森森的煞气,周围的路人都尖叫着纷纷让路。
白墨在后面大喊了他几声,他头也没回。
一路上楼,医院那么大,想找一个人根本不容易。
这里不是海城,行事不是那么方便,夜正擎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跑,一层楼一层楼的搜。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满心满眼只想着那一个人。
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悸动,这一刻终于清楚的明白,他沦陷了。
妇产科。
顾晓初脸色苍白的从某个房间出来,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有人同情有人鄙夷,毕竟从
这里面出来,谁都知道是干什么的。
她扶着墙,双腿一阵阵打软,整个人像是虚浮的飘着,额头盗出密密一层虚汗。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另一边冲过来,男人健硕的身影拉住她,只是一秒,猛地将她抱进了怀里。
“顾晓初,顾晓初。”他的声音那样沙哑,手掌那么用力,像拥抱什么珍宝一样,又仿佛想将她揉进骨血一般。
顾晓初恍惚以为是在做梦。
怎么也没想到,夜正擎会出现在这里。
手哆嗦着,下意识着将手上的单子藏起来。
夜正擎已经拉住了她的手,“我都知道了,那晚在包厢里,一直就是你。”
顾晓初瞳孔骤缩,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意外,紧咬着唇,使劲挣扎。
夜正擎怕伤着她,连忙松了手。
四周全是异样的眼光,顾晓初径自朝走廊尽头走去,声音冷漠又没有温度,“请自重!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到了没人的地方,夜正擎终于拦住她,牵过她的手,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是么,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到底还要骗我多久?”
他轻缓又不容置疑的力道,拨开了她的手指,那里是被她攥紧的诊疗单。
顾晓初看着他将那张单子展开,抚平。
她一把夺回
来,“所以呢,你突然过来到底是想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懒得说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不过是一场酒后乱性,夜四爷不会那么纯情吧!”
“顾晓初!”夜正擎气恼她的口不择言,她竟然用酒后乱性四个字概括他们的关系。
然而再恼怒,再愤怒,他也舍不得在这个时候伤害她半分。
脸色缓和,声音软的不能再软,他低着头看着她眼睛,“别耍小性子,你回答我,你怀孕了对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顾晓初竟从他的眼中看出希冀。
她不知道有没有看错,只知道此时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夜正擎的异常,是因为对她也有感情么?
不,不是的,曾经有顾晓薇成为他的未婚妻,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救她。
之后有傅卿卿,在他们那一晚没多久,他带她回了家参加家宴。
还有更多更多,在脑海中闪过。
这其中哪一样,都是她不能接受的。
退一万步讲,如果,如果夜正擎此时不仅仅是因为孩子,而是对她也有点感情的话。
那秦徵叶又该怎么自处,萧炎又该怎么办?
想到萧炎,顾晓初的心蓦地痛到无以复加。
她知道无论如何,都由不得她选择了。
手揪着胸口
的衣服,她抬头望他。
对上夜正擎认真的目光,顾晓初缓缓笑了笑。
“晓初……”夜正擎像是察觉到什么,喊了声。
顾晓初避开他握过来的手,嗓音又冷又嘲讽,“真怀了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今天来医院是做什么的?”
夜正擎眉眼颤了颤,时间仿佛暂停住了,只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的,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这是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没看到我刚刚是从哪里出来吧。”顾晓初回首一指,语气冷硬的可怕,“意思就是我刚做完药流,孩子已经打了。”
她的声音那么重,一字字砸到心底,夜正擎听到有什么啪一声碎了,碎的悄无声息,又轰轰烈烈。
所有的感官都褪去了,眼前只有这个冷漠的女人。
他猩红着眼望着她,又不可置信,“不可能,你骗我,那也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
到现在,他还抱有一丝希望,顾晓初都能骗她没怀孕,自然现在也可能是骗他。
然而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又详细的跟他说起了过程,“药流要吃三天的药,我来之前已经吃了两天,今天吃了最后一颗,你出现之前,我刚在诊室的卫生间里流下他,血色的一团,没有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