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武王伐商

武王伐纣？林阳闻言倒是微微错愕了一下，这个跟封神演义直接挂钩的故事，就算是不少外国人都知道，更不用说他了。这个本身只是个历史事件的事情，在经过了封神演义的镀金之后，已经演变成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而且还衍生出来了大量的影视作品。这个历史事件甚至涉及到了如今天庭的许多大神，最为着名的，譬如哪吒，二郎神杨戬等！所以林阳对此根本不陌生，反而相当的熟悉。不过跟人间界的凡人不同，在执掌了人间界权柄之后，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段历史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商朝的末代君主，并非真的如后世所传，是那荒淫残暴的无道昏君，他距离无道昏君这个词绝对是还有一定的差距。关汉卿的窦娥冤跟帝辛比起来算什么，好歹窦娥还平反了，可帝辛的冤案却是越来越冤，经过一代代文人墨客修饰之后，他已经被彻底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抠都抠不下来。封神大战确实也有，但是并非是在那个时代，而且那时的人间界还是一个极其庞大的世界。但受到封神大战的影响，人间界崩塌，破碎成了无数的小世界。同时诸多强者在这些世界中也留下了痕迹，这也正是人间界为何会有封神法宝残留的原因。那场封神大战波及到了无数的位面，鲜血和战火席卷古往今来，是一场把整个三界都拖下了水的混战，根本不局限于某个世界，或者某个王朝。“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林阳点了点头。“说来听听？”诡尸沉声道。“世人传闻，纣王无道故周武王起兵伐之，纣王众叛亲离，最终自焚摘星楼。可是根据真实历史，纣王所代表的奴隶主阶级虽然对底层奴隶有很大的压迫，但那是古代贵族的通病，根本算不上什么罪证。至于说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可笑，在那历史阶段里，凭借着那时候的生产力水平，百姓哪天都是水深火热，那跟商纣王有什么关系？那个时期的中原大地还不是统一的封建王朝，根本不存在中央集权这种说法，权力的分散程度甚至相比于周朝的分封而治还要不如。”“当时的商朝，名义上是一个朝代，但从实际情况来说，它更像是一个联盟制度，属于一个多国联盟。在这个联盟体系中，商王的地位类似于盟主，看似至高无上，但他的统治权仅限于他的王畿范围，至于周边的附属国，比如周。这些附属国只是在名义上对商王臣服，虽然确实要纳贡和配合商王出兵作战，但在他们的属地内，他们仍然具有至高无上的统治权，就类似于王畿之中的商王。”“而且在商朝坐镇中原大地的时候，四方不少不臣服于商王朝的部落经常袭扰商王朝，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历代商王都曾对周边发动过战争。”“至于说那个后来推翻了商王朝统治的周王朝，当时也是靠着吞并周围小国不断地积攒国力，慢慢成长起来的。有人说说商王朝外出征伐劳民伤财，可人家那好歹是为了解决国家边境问题，维护国家尊严。虽然说有君王开疆拓土的私心在里面，可人家好歹在家国大义上站得住脚啊！”“周王朝吞并周边无力对它发起战争的小国，积攒国力准备推翻商王朝这个宗主国，不论是家国大义还是战争性质上它都站不住脚。所以在趁商纣王讨伐东夷，它趁机推翻了守备空虚的宗主国后，周朝立刻就在历史中肆意丑化商纣王，只为了让他的反叛战争看上去具有些许的合理性。”“如果说周王朝真的是为了百姓着想才发动了这场战争，那么当他们坐拥天下之后，百姓的生活真的就变得幸福了吗？”“没有！通过宗法制的血缘关系维系的分封制，仍旧锁死了社会阶层的流动。贵族始终是贵族，平民和奴隶的地位仍旧一成不变，贵族对平民的剥削和压迫并未停止，甚至贯穿了整个历史。”“可是，他们却在这场反叛战争中，把商王刻画成了暴君，千百年后历史上都用桀纣之君来形容昏聩无能的君主，他的名字历经千年都还在被人唾骂。但其实在这场战争里，商纣王虽然是个失败者。但从道义上来说，他没有优先剿灭对统治地位有威胁的周王朝，反而是讨伐了袭扰边疆的东夷，这已经比某些当了什么什么又要立什么什么的君王强了太多了。”“所以武王伐纣，商王朝的覆灭，除了特定的历史问题之外，跟周文王的阳奉阴违，以周武王的舆论攻势也是分不开的。不过周朝居然能把篡权谋反的事扭转成讨伐昏君的正义之举，这一点也是很厉害的！”“以上，就是我对武王伐纣的理解！”林阳说到此处，诡尸也是微微沉默，眼眶中的血焰不停的跳动，时而血光大盛，时而光芒黯淡，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似乎林阳的话戳中了他某些见不得人的心事，让他这个半死半活的异类都出现了瞬间的情绪失控。诡尸身边，虚空颤抖，狂风悲鸣，连人间之力的流转都变得缓慢了，林阳甚至感觉到人间界的意志都在沉默，仿佛在缅怀什么。林阳正襟危坐，面色肃穆，似乎有汹涌的压力扑面而来。这一刻，果真有压力袭来！诡尸的喉间传出低沉的吼声，眼中血焰爆发出刺骨的杀意，他的愤怒和悲伤都铺天盖地的卷来，猝不及防，无可抵挡。就连林阳都被感染，一时间心头微酸。“你的认知来自于你看到的历史，而你看到的历史，是人间意志给你呈现的画面。”诡尸在半饷的情绪起伏后，终于是再度开口，但不论他的情绪如何波动，他的语气都一如既往的漠然无情。“可是你难道就不曾想过，人间界传递给你的画面，莫非就不会是假的吗？”诡尸轻飘飘的一句话，林阳瞬间惊呆了，脸色瞬间巨变。是了，他如今虽然是人间之主，看似身份显赫，在这种处于末法时代的位面都能立身仙道，一语定生死善恶，这足以满足一下他的小小虚荣心。可是长久的固步自封几乎让他忘记，他如今的状态相比于他巅峰之时，简直狗屁不如。想他当年，毕竟是仙帝嫡传，仙王中的至强者之一。虽然看似上面还有个师傅，不如此刻随心所欲，但那会他掌握着何等的权势？目光顾盼之间，岁月长河都为之沸腾，真名所过之处，万灵苍生都要跪地祈祷。一念起，万道生，一念落，岁月尽。诸天三界，他只是心中念起，便能翻阅因果之海，命运之河。怎样的真相不可见，怎样的秘闻不可知，天地众生，谁能逃脱他的查探。可是自从他重生以来，似乎就太过于依赖人间之主这个身份了。他以为凭借自己人间之主的身份，人间界中大小事物都在他的掌指之中，整个人间界，他才是唯一的真主。可是他似乎忘记了，除开位面之主的身份不算，他也只是一个寻常真仙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是长久的目光狭浅让他有了夜郎自大的感觉，让他忘记了，人间意志并非完全可信，是他已经没有了一念间查察万物的力量。此刻，听到诡尸这般开口，林阳不由得怅然心惊。“是你操控了人间意志？”林阳面色有些难看的道，这般真相，确实有些超乎他的预料。“就算你是昔日的人间生灵，可此时你已经被黑暗腐蚀，变成了不容于黑暗和光明的诡尸，你应该没有能力调动人间意志才对啊！”林阳犹记得，刚才诡尸虽然汇聚人间之力化作了两张座位，但是他也并没有能够直接去吸收这些力量恢复啊！这说明诡尸的黑暗状态确实是存在的，他无法吸收三界的力量。可那样的话问题就来了，那他是怎么调动人间之力和操控人间界意志的？“并非是我操控了人间界意志为我做了什么，而是人间界意志自动替我抹平了那一段历史中的关键信息。它不愿我的事迹流传后世，它甚至不愿岁月中再有任何关于我的信息出现，它的屏蔽涵盖了所有人，甚至包括人间意志本身，也唯有这样，才能屏蔽后来的位面之主！”“作为三界诸天的位面之一，它很清楚我变成诡尸的事情被传扬开之后会是什么下场，所以它斩去了所有关于我的信息，甚至连那一段历史都被它斩去了，就是为了隐瞒我的踪迹。”“如果按照天条的规定来说，它的这种行为，纯纯是包庇，甚至往大了说，完全可以定性为，人间界堕入黑暗了。”“作为昔日的至强者，你应该比我了解，一旦人间界意志所做之事被揭发，等待着人间界的会是什么结局吧？”诡尸娓娓道来，甚至在结局处，还反问了一句林阳。林阳没有接话，因为他确实很清楚那个结局，或者说是下场。天庭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位面存在，当位面意志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时，直接抹除整个位面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抹除是一个很中性的词语，它可大可小，抹除灰尘，也比如……抹除生命。对于一个有生命存在的世界来说，抹除还有一个近义词叫做抹杀！至于这方天地中的生灵，那自然是跟着一起灰飞烟灭，绝对没有任何侥幸可言。对于天庭来说，那时这方位面中的生灵，已经不能算作是三界生灵了，他们完全可以当做黑暗生灵处理。至于天庭对黑暗生灵的处理方法，林阳很清楚。那么，人间界究竟是为了什么，甘愿冒着被抹除的风险也要庇护这具诡尸？就算是这具诡尸是上一任的人间之主都绝没有这般待遇！这具诡尸，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林阳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而面对着林阳的问话，诡尸却也不做隐瞒，直截了当的说出了一个让林阳有些不可思议的真相。“我说过了，我是人间界的生灵！”“很久以前，我是这片土地的王，我的国家，在历史上被称为商！”“而我的名字，叫做帝辛，后世之人，称我为……”“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