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狼王
张飞想通了许攸的骚操作,便嘿嘿的对许攸一笑,道:“子远说的极对,如果把程普给打死了就不好了,一是得罪了孙权,二是违背了天子诏书,这样就得不偿失了,俺老张还是挺怕孙权的,毕竟江东的水军,可是天下无敌的,俺老张每每想到江东的水军,可是心惊胆颤的,晚上几乎都不敢睡,特别是周瑜统领的水军,以五万之寡,敌曹操百万大军,可谓是一举成名,虽说有许子远借风的的帮助,但终究是人家周瑜功劳最大,如果没有周瑜,曹操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叫我说,那赤壁之战的功劳,应该全部算人家周瑜的,咱们没什么功劳,对吧许攸?”
老张说这话叫什么?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吗?
把人家程普打得鼻青脸肿的,然后再夸人家江东多么多么的牛逼,再夸人家周瑜多么多么的厉害,只不过让许攸疑惑的是,老张夸一个死去的江东大都督是何意?
望了一眼程普,见他脸上紫一块青一块的,许攸就有点儿想笑,但是又不能笑,这种感觉最是折磨人的,如果不笑会把人憋死,如果笑的话,会让程普难受,所以许攸只有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尽量的不去看程普的脸,而是转过来望着张飞满脸得瑟的脸,道:“翼德啊,周瑜的时候已经过了,现在江东的大都督是人家鲁肃,其实鲁肃也不差的,赤壁大战促进刘孙联盟,鲁子敬是功不可没的。”
张飞道:“哎,俺老张知道现在的大都督是鲁子敬,但事实摆在眼前,鲁子敬的统兵能力,真不如周瑜啊,反正俺老张现在觉得江东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这大都督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许攸这时才回过味儿来,觉得老张是在揶揄江东,并且还是当着程普的面说江东无能,一代不如一代,这就很让人受不了了。
反正现在程普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了,无论有任何的表情,你只能从他脸上看到一种表情,那就是苦不堪言。
所以许攸这时出于同情弱者考虑,直接就对张飞道:“翼德啊,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就算你要说,也不能当着人家江东人的面说啊,你这样叫人家程普的脸往哪里放啊,人家现在可是来当襄阳太守的,你说话总要顾及一点儿人家的面子,对不对?”
张飞这时望了一眼程普被打肿的脸,马上道:“哎呀,倒真是这样,都是俺老张不好,俺老张把人给待慢了,程将军,俺老张现在给你赔礼道歉了,打了你实在不应该,但是俺老张和来是这种暴脾气,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呢,也别放在心上,俺老张给你赔不是了。”
老张说着话,就又是拱手抱拳,又是弯腰的。
程普现在正在气头上,老张这种人,实在是可耻,把人打了,他再来道歉,倒真是把刘备的虚伪全部学到了,着实可恶,等将来有机会,一定得把这涿郡屠夫剁成肉泥,实在是可恨至极。
程普咬了咬牙,将脸甩到一边,并没有理老张。
而张飞见程普不理他,还又往程普身边靠了靠,道:“我说程德谋啊,你是不是不想理俺老张啊,俺老张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俺老张现在已经很卑微的向你道歉了,就差没向你下跪了,你若还是不肯原谅俺老张的话,俺老张可就不客气啦,没准儿心里一不爽,暴脾气上来再打你一顿也是有可能的!”
许攸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给人家道歉的,如果对方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还要把人家给揍一顿,这世上到底还是存在这种人的,老张的这一行为,完全刷新了许攸的世界观了,他就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二十一世纪都没有这么道歉的人。
许攸见老张胡子眉毛都竖了起来,还有点儿要揍程普的意思,而程普跟羊躲老虎一样的往边上缩着身子,许攸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哪怕人家程普没拿天子诏书,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来,你也不能动不动就揍人家一顿,更何况人家还是拿了天子诏书的,你就更不能放肆了。
所以许攸直接挡在了张飞面前,道:“翼德,你不能再冲动了,你已经把人家程普打得够惨了,脸上全是伤,都肿了起来了,你还要再揍人,有你这么道歉的吗?人家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就要再打人家一顿,跑遍天下都找不到你这么无理的。”
张飞听许攸说罢,也还是死不认错,直接把脸甩了甩,道:“哼,你不能这么说,一个人诚心诚意的跟人家道歉,结果人家不接受你的道歉,如果是你,你心里怎么想?俺老张此生就没有这么卑微的跟人道过歉,刚才你也看到了,俺老张对程普可是点头哈腰的,就跟下人见了主子那样的卑微,结果他居然闷不吭声的,并且还要瞪我,你想想,如果是你碰到这种情况,你心里怎么想?既然他不接受你的道歉,还要瞪你,那你干什么还要跟他道歉,不如直接再打他一顿得啦!”
老张的这种思想,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许攸绞尽脑汁,搜遍平生所学,就没见一个人这么无理的,你道歉的话,人家就必须要接受吗?
这就跟后世一些脑残的做法是一样的,你喜欢一个女孩,对他表白,他就一定要接受了吗?他不接受你就把人家给杀了,这种是极其变心的行为,而老张就在这种变态心理的边缘,许攸觉得必须得把老张从这种心理上给拉出来,不然等到后面,他可是要吃大亏的,弄不好还得在睡觉的时候,让人把脑袋给割下来,到时候就悲剧了。
既然许攸来了,还知道每个人的结局,他就要改变一下这种局面,能救一个人,便是一个人,俗话说得好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所以许攸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跟老张讲道理:“翼德啊,你怎么回事啊,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心理啊,你跟人道歉是没错的,本来是一种善意的行为,但是你因为别人不接受你的道歉,而揍人一顿的话,你想过没有,你这种就是一种恶霸的行为了,你这样的做法是非常的不对的,所以我建议你一定要改过自新,重新跟程普道歉,一定要拿出你的诚意,然后如果人家不愿意接受你的道歉,你就跪地不起,或者是给他磕响头,这样如果你足够有诚意的话,人家一定会接受你的道歉的。”
程普听到这里,满脸的蒙圈,寻思着许攸这家伙说话,也他娘的不靠谱啊,让张飞跟我下跪磕头,不接受他的道歉,他就跪地不起?你怕是想多了,看这情况,张飞还想让我给他下跪呢,你倒好,还想让他跪下来给我磕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张飞听到许攸的话,果然眨么了几下眼睛,然后他的行动很让人感到意外,他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火冒三丈,更没有像刚才那样跟许攸讲理,而是摸着后脑勺,嘴里喃喃的重复着许攸的话:“如果别人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就跪下来不起,给他磕头,磕到他接受为止……”
张飞喃喃的说了好一会儿,许攸这时也蒙圈了,按照老张以往的套路,直接就敢火冒三丈,可能还一蹦三尺高的跟许攸讲道理,没准儿还撸起袖子,再跟许攸干一架,这时的老张,就像一只温顺的绵羊,在静静的思考问题。
许攸也怕老张真哪根筋不对,万一给程普跪下来,那就大事不妙了。
许攸试探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道:“翼德,你想什么呢?”
张飞这时非常诚恳的望着许攸,道:“子远啊,你说的非常的正确啊,俺老张是该拿出最真诚的诚意来跟程普道歉,的确该跟他下跪道歉,让他接受为止。”
说罢,老张把许攸推到一边,又冲程普拱手一礼:“程德谋,俺老张现在郑重的向你道歉,你接受了吧,如果不接受的话,俺老张可是要向你下跪了。”
程普这时眼睛骨碌碌直转,心想这涿郡屠夫,难道洗心革面了不成?不如就此原谅了他吧。
但是程普仔细想想,涿郡屠夫绝不可能道歉的,更不可能诚的道歉的,不如就试试他,他如果真的跟我下跪了的话,我就勉强的原谅他,毕竟做人得有底线,不能太过分了,既然人家都跟你跪地道歉了,那还不如就此原谅了,自己一顿打,换涿郡屠夫下跪道歉,这要传出去,自己可是很有面子的,提起涿郡屠夫张飞,那也是给自己下跪过的。
杨到这里,程普没有说话,眼睛仍在骨碌碌直转,然后望了一下地面,给张飞了一个暗示,让张飞自己领悟。
许攸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他总觉得老张要戏弄人了,下跪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也不知道程普这时在想什么,还拿眼睛望一下地面给老张暗示,许攸很想问一下程普,你丫到底怎么想的,脾气炎暴的涿郡屠夫,会给人下跪道歉?你倒不如杀了他算了,涿郡屠夫这辈子,跪过的人就三个,一个是刘备,另外两个估计就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了,其他人想收张飞的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程普这憨货想什么呢?
如果说三国有一个士可杀不可辱的人,一定是张飞!
当然,许攸也算一个……
关键是这时的张飞看到程普的暗示之后,还真就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了要下跪的姿态。
程普眼睛突然就亮了一亮,如果张飞真的能给自己下跪道歉的话,自己都打算跟他冰释前嫌,然后结成异姓兄弟了。
只不过程普仍然是异想天开了,张飞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并没有跪下去,而是又问了程普一遍:“德谋兄,你当真非要俺老张跟你下跪不成?”
程普摸了摸发疼的脸,并没有说话,意思是你打了我的脸,要道歉的话,总得拿出点儿诚意吧?如果不拿出点儿诚意的话,那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吗?
许攸读懂了程普的意思,他一摸脸许攸就懂了。
老张似乎也读懂了程普的意思,于是犹豫的一下,蹭的一上就把头给直了起来,硬生生吓了程普一跳,然后老张的态度就变了,从之前的绵羊,变成了一只能吃人的猛虎,直接道:“程普啊,你这是给脸不要脸啊,俺老张这辈子,就跪过三个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另外一个就是俺大哥,你想让我跟你下跪,那我还不如直接弄死你呢。不过,你这一回打也挨了,苦也受了,俺老张心里那叫一个舒服,这样吧,现在那主位让你坐,你去坐吧,俺老张现在还真就不拦着你啦!”
程普这时愣了一愣,虽然说张飞没给自己下跪吧,总算是争取到了主要的位置,只要坐上那主要的位置,就不算给江东丢人,这波算一算也是不亏的,所以程普拖着仍在发疼的身体,捂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朝主位走去。
张飞这一回没有阻挡程普,这也算是说到做到了。
程普用自己的一顿打,换来了主要的位置,其实算下来他是不亏的,至少他可以很骄傲的对孙权说,他在襄阳,并没有丢孙权的人,争取到了主要的位置。
许攸觉得程普也不知道来干嘛,如此卑微的襄阳太守,还当个甚哪。
程普坐到主位上之后,就发现面前的案几上一片狼藉,张飞啃剩下的鸡腿骨,喝光的酒,扒得乱七八糟的菜,但是程普已经吃好了。
然后程普就让人把面前的案几给整理了一下,带着满脸的伤痕,从怀里悄悄的掏出了皇帝诏书。
然后很正派的直了直腰板子,用一种很威武的态度,开口道:“许攸!张飞,你二人见了本太守,还不快快行礼,更待何时?!”
张飞听罢,眼睛飞速的转了起来,心想怎么回事?这斯是要登鼻子上脸了吗?揣个鸡毛当令箭,兔子跑到狼窝,想当狼王?你娘的跑错地方了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