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墙外的帅哥
于是,从那后每天辰时在符府有一支三十人左右的队伍跟着我喊着“一二、一二”的口号绕院子跑步,半个时辰后开始练习蛙跳。
一开始只有几个人能跟上我的步伐,如十三之流,有一定的体能基础。半个月后有小半人能跟上,一个月后大部分府兵都能跟上我。
夫人看着精神饱满的府兵,非常满意地要求厨娘给大家加强营养!
不知不觉进入了九月,夫人的宴请日期临近了,美其名曰赏菊宴。花园里的菊花不经意间陆续都开了,五颜六色,红得像火,黄得似金,白得若雪,绿得如玉,粉的好似一片云霞;菊花有大有小,大的像绣球,小的似碧玉;花瓣也不相同,有的宛如一个金球,花瓣紧紧包着花芯;有的层层叠叠,宛如泉水飞瀑。尤其沿着花园墙根下新种的一圈白色的雪海,一片纯白,犹如雪一般。
除了花园,前院和后宅的几个园子里都换上了各种形态各异,色彩艳丽的菊花,大江叔越来越忙,有时晚饭都是我给他打好,掌灯才能回来。我这个园丁助理要求帮忙,大江叔却不让,说我帮倒忙,越帮越忙!我只好悻悻地回去继续画自己的三轮车图。
府里的人都忙得前俯后仰,府兵们巡逻队增加,上午锻炼的队伍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我。看来这此夫人的宴请规模很大啊!而我的三轮车在图上也有了雏形。
九月初三,一大早,大江叔就不见了。我今天被勒令不许到处乱蹿,不可冲撞了贵宾!宾果!那我就去外面看看花花世界吧!
我穿上新做的月白长衫,带上金冠。
这小半年我的头发已及肩,勉强可以束冠。照照衣柜上的铜镜,我得意地一甩头,走你咧!
大门是出不去的,此时那里人最多,迎宾的管家一定守在大门口,那就翻墙吧!
我和大江叔住的院子墙外就是一条巷子,我曾趴在那丛竹子背后的院墙下,认真听墙外的声音,可惜什么都没听到,但晚上听到墙外打更的声音,所以我判断墙外是条小巷子!
可惜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我搬来屋里的长梯,爬上围墙向外看去,果然外面是条小巷子!
不过,正当此时墙外站着一位二十来岁的男子,穿着绸缎长衫,他长身玉立,仰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需要我帮忙吗?”他向我伸出手,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温暖的外衣,让他更显得温润如玉。
“不用,请你让开!”我骑在墙头,自觉姿势太过不雅,只好悻悻地对他笑着说。
“请——”帅哥施施然走向旁边,给我让出位置。
我一掀长衫向下轻轻一跃,一个漂亮的空翻,立在他的身旁,然后得意地看着他:“请问公子贵姓?”
“鄙人姓赵,请问这是符府吗?”男子彬彬有礼的问道。
“是啊!请问你有何贵干?”我心中好奇。难道夫人还请了男宾?
“我来赴宴。”男子答道。
“那你从这翻墙进去吧!”我指指身后的高墙,建议道。从这进去明显近多了!
“这、这、这”男子为难地看看墙,然后看着我。
“别看我,我可帮不了你。”我连连摆手。今天我这行头可是要逛街用的,不是给你当人梯的。
“算了,我给你指条路走正门吧!”我辨别一下方向,然后领着他沿着墙根向巷口走去。
我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他在后面紧紧地跟,走出巷口,我向左一指:“你向左转,前面三百米,再左转,看到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符府正门。走好,不送!”
说完,我向右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我的心在呐喊:花花世界,我来了!
“哎,你怎么向右,要我向左?”那男子问道。
“我去逛街啊,我又不去符府。”天啊,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吗?
“你不是符府的人?不是在那迎接我的吗?难道你是小偷!”男子扯着我的袖子不放,左右经过的行人向我们看来。这哪是暖男,这简直就是毒药!
遇人不淑啊!我忙把他拉回巷子,低声分辨:“我的确是符府的!大哥,我就是溜出来逛街而已!”
“不行,我们去找符府管家问清楚!”男子不依不挠,扯着我向符府走。
“不去,符府上下忙着呢!不要打扰管家啦!”我甩开他的手,当着的他的面抖抖身上的长衫,然后掏出空空如也的荷包,说:“你看我像小偷吗?我身上都没一文钱。”
说到钱就想起我每个月工钱,都被大江叔收起来了,理由是攒钱娶媳妇用!唉,悲催的我身上不名一文!
“嗯,符府上下都忙得很,你怎么这么闲?另外,哪有小偷承认自己是小偷的?”他双手抱胸,摇着头看我:“做小偷偷不到钱,你也太没用了!”
跟他扯什么!我真想拿块豆腐撞死自己!直接把他拉到巷子深处,把他拍晕就行了!
想到这,我笑嘻嘻地对他说:“公子,我跟你回符府。刚才我从墙上跳下来时掉了一个帕子,我得回去找找。”说完,拔腿就往回走。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吧。”男子紧急跟上。
我回首向他扯着嘴角笑笑,心里暗道:哼,小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看你长的眉清目秀,怎么都不像小偷!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哪有小偷在脸上贴字我是小偷的?”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真想向他翻白眼。
“人之初,性本善!我劝你回头是岸!”他开始像唐僧一样说教起我来。
我站住,回身怒不可遏地向他吼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小!偷!”
“有理不在声高!你嚷嚷啥啊?”他双手抱胸,戏黠地看着我。
“看,那是什么?”我忽然满脸惊诧地向他身后一指。他忙回头看去,我捡起地上的一块青砖拍向他的脑袋。
“啪——”他应声倒地。
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狠狠地踢他几脚,你才是小偷呢!你全家都是小偷!然后把他拖到墙边,让他上半身靠着墙壁,这样更舒服点。怎么说也是符府的客人,还是得优待点!
“拜拜!”我向他挥挥手,然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