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遭遇夜袭

有了新运输工具，两个月后，堡垒筑好，郭威骑着马带着一群人，在三个营寨间巡视堡垒一圈，众士兵连连欢呼！

但郭威巡视后，并没有遣散这些百姓，全军所要做的事，就是各就各位住进刚刚盖好的新家。

大家都摸不着头脑，两万多的百姓每天耗费的粮食可不少啊！

一天夜里，已经三更天，柴荣刚处理完军务，准备睡下，而我在行军床上已经睡熟，忽然远处穿来聚集的号声，柴荣一把将我摇醒：“有敌情，跟着赵乾躲起来！”说完他佩上长剑，手握长枪冲出了营帐。

“有敌情！”我一个激灵醒来，赶紧披上铠甲，匕首藏在小腿肚，手握长剑向外冲去。

“你去哪？”赵乾在帐门口一把将我拦下：“叛军夜袭，外面形式不明，柴将军命我保你周全，你哪都不能去！”

“你也知道叛军夜袭，柴将军出去迎敌，你作为他的亲兵还不去保护将军！”我怒喝道。

“我，柴将军命我保护你！”赵乾急忙分辨。

我制止他：“不要拿我当借口！你忘了自己是柴将军的亲兵了吗？此时你应该站在他的身后，保护他的安全才对！”说完一把推开他向外冲去。

由于敌军突袭，身穿夜行衣，厉兵秣马，巡逻的士兵发现时敌人已近百米距离，待他们发出警报，敌方人多，向新建的堡垒冲去，攻击营寨的人倒不多，营帐外已乱做一团，不断有士兵们从营帐中冲出，一边穿铠甲一边匆忙向寨门跑去。寨门处隐隐可见火光，传来喊杀声、刀枪的撞击声和马的阵阵嘶鸣声。

我随着人流压低身子，箭步向营寨大门跑去。柴荣的营帐支在寨子的后部，靠近粮草，到营寨大门有几百米远，我要穿过十几个营帐。当然这条路我每天都走，熟悉得很！

忽然，一群身穿黑衣的士兵从前方营帐斜冲而来，纷纷向我们进攻。其中一个举起大刀向我砍来，我不假思索，右手举起手中长剑一格，顺着对方下压之势，身子微微一曲，左手抽出小腿中的匕首，一把刺进他的胸膛。他双目圆瞪，可能没想到转瞬间自己就送了命吧！我猛地抽出匕首，血溅在我的身上，我厌恶地一脚踢翻他，右手长剑入鞘，左手握着血淋淋的匕首继续向前冲去。

旁边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敌兵，见同伴倒下，哇哇叫着抡圆了大刀向我冲来。

来的好！我心中冷笑，迎面冲去，到他身边就地一滚，避开大刀，同时一剑削掉他的双足。这次他的叫声更多的是痛苦而不是嚣张了！

正当此时，赵乾从后面赶来，看地上一片狼藉，不由大惊。

“快带人去粮仓看看！”我高声哄道，随身后涌出的士兵们疾步向前冲去。

离大门越近，喊杀声越大，遇到的敌兵也越多。我一路上挥舞手中的长剑，剑剑封喉，不留活口。

在战场上对对手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在散打比赛中教练告诫我的，要快、准、狠地把对方打趴下！

一阵冲杀后我终于随着人流到了寨门口，一眼望去，敌兵黑压压一片，远处还传来通通的巨响，这是什么声音？我心中诧异。仔细一听，却像撞击声。

在一片刀光剑影中，我看到了寨门外柴荣的身影，却未看见郭龙和郭虎。我一边奋力厮杀，一边向柴荣靠近。

柴荣此时正骑在马上和敌方一个年轻的将领对战，两人在马上对战难分难解。柴荣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枪直指对方要害。那敌将也是神勇，手握一把方天画戟，挡住柴荣的步步进逼。忽然，一声哨响，那将领格开柴荣的长枪，拍马回身就跑。柴荣拍马在后紧追。

糟了！我心中暗道不好！

我身形一闪，避开迎面而来的长枪，一剑狠狠刺入来挡敌兵的胸口，面目狰狞地厉声喝道：“挡我者死！”说完抽回长剑向柴荣方向疾冲。

正当此时，那敌将忽然回身，方天画戟向柴荣劈来，柴荣堪堪拉住坐骑，手中长枪一挡，方天画戟来势凶狠，柴荣始料不及，被对方压住动弹不得。

见状，我奋力将手中长剑地向那年轻将领掷去。那敌将一惊，身子向后一仰躲开飞剑，方天画戟被柴荣打落马下。

眼见不敌，那敌将也不恋战，拍马回身就走。

怎能让他就此全身而退！我就地一滚抽出小腿的匕首，割向那敌将作骑的后腿。马吃痛，后腿一曲倒在地上，那将领滚下马匹。说时迟那时快，我向前一扑，手中匕首向他刺去。旁边冲来一匹马，马上一大胡子将他一把从地上拉起，躲过我的匕首。

我心中发狠，捡起地上方天画戟正想去追。

“粟儿，穷寇勿追！”柴荣忙拦住我。

整装而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局势对我军越来越有利，营寨门口的敌军渐渐不敌，被我军杀得溃不成军。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哨响，正在厮杀的敌兵毫不恋战都拔腿后撤，向黑暗中跑去。我军士兵们愣在当场不知何意，等反应过来前去追击，敌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和柴荣面面相觑，刚才那哨声是撤军的？看来此次偷袭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

“报，营寨左侧堡垒被敌军捣毁，天黑看不甚清楚！”一会士兵风尘仆仆来报。看来敌军主力去摧毁堡垒，难怪攻击营寨的士兵看似只有三四千人，我释然。

“报，营寨右侧部分堡垒被敌军捣毁！”片刻又有士兵前来汇报。

郭龙、郭虎来报寨中老百姓都未受到敌军侵袭。原来他们去保护百姓，在柴荣心里老百姓比自己重要吧！我释然。

敌军来意在于堡垒而不是营寨，那粮仓应该也安然无恙吧！我暗想。

果然，郭豹和赵乾从营寨内来报：“报，粮仓来了一队敌军，已被全数剿灭，粮仓安然无恙！”

“赵乾不尊将令，下去领二十军棍！”柴荣见赵乾前来，虎目一瞪。

“是！”赵乾也不争辩，领命挨军棍去了。

“哎，为什么罚赵乾？”我怒道：“他保护粮仓有功！”

柴荣瞪我一眼，却不理我，吩咐郭龙、郭虎和郭豹点清死伤人数，偏将配合军医安置受伤的士兵，事情一一安排妥当，又令郭龙带士兵打扫战场，郭虎和郭豹去另外两个营寨了解情况，其余人除了巡营的人手增加一倍，其他人仍回营休息。布置完这些，他头也不回地向主帅营帐而去。

我不由气结。算了，我去军医那那看看能否帮得上忙吧！

“你去哪？还不跟上！”柴荣站在前方，回首向我看来。

我心中一喜，脸上却绷着，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为何即使知道这次夜袭他会安然无恙，但我还是不可遏止地想看到他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