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挑衅和傻子
“你在开玩笑！”
霍格沃茨礼堂，下午六点，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
达莉娅向罗恩、哈利他们讲了霍琦夫人在校医务室的提议。
罗恩正要把一块牛排腰子馅饼往嘴里送，送到一半就忽然忘记了。
“助理裁判？！”他说，“那是正式魁地奇比赛才有的——不对，那你不是成了教职员工？！”
“暂时算学生兼职——而且还等麦格教授同意。”
达莉娅说，随手切下一小块香草烤鸡胸肉放入口中。
霍琦夫人下午说的很直白，这算是她为达莉娅争取到的一点点意外保障。
这样即使校董事会在期中考核后开除她，她也可以依靠“助理裁判”的身份继续留下。
“不过教职员工，嗯，理论上来说应该算半个……好像还有工资。”
罗恩太诧异，太震惊了，他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达莉娅。
正式工作！还是魁地奇的工作！
而且，还是有工资、成年巫师才可以当的那种！
假如知道养只夜骐有机会成为助理裁判，他那次怎么说也要想办法多抱一只回来——这实在太令人羡慕了。
“好了，别光围着我这边问——”达莉娅瞥了眼哈利，“你怎么回事，我和纳威离开场地后……”
虽然差不多知道了后续发生的故事，不过达莉娅还是想亲耳从哈利口中确认。
毕竟纳威的坠落出现了偏差，她不确定哈利这边的剧情有没有变。
“哈利成找球手了！”
没等哈利开口，罗恩飞快地回答道。
他神秘兮兮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兴奋地补充了一句。
“听说，他是一个世纪以来年龄最小的院队成员。我迫不及待地想看马尔福的表情了。”
“我下星期才开始训练，”哈利说，“伍德让我先保密，千万别跟任何人说。”
“院队？找球手？”
达莉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惊讶，小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马尔福又怎么了……我只听说哈利好像惹麻烦了。”
“哈，那可太精彩了——”
罗恩看了一眼达莉娅，这才想起达莉娅没有看到那一幕。
“你们离开之后，马尔福那家伙发现了纳威掉在地上的记忆球……”
他咬了口馅饼，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起了起来。
正如达莉娅“记忆”中的剧情一样，在马尔福的挑衅下，哈利无师自通地驾驭扫帚飞了起来。
而马尔福在高空抛球，以及哈利驾驭飞天扫帚在麦格教授眼前极限扑救，然后被麦格教授作为天才找球手推荐给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意外地上演，离开达莉娅干涉后的世界线显现出了它原本的那份倔强——哈利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他成功展现出了自己的天赋，并且还获得了学院魁地奇队的破格录取资格。
“……你知道吗，哈利那个贴地悬停的动作，哇哦——你没看到真的是一种损失！”
铛——
就在罗恩手舞足蹈地介绍哈利的动作，以及马尔福那阴沉的表情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重重的餐刀敲击声。
众人转过头，发现赫敏正一脸不满地看着他们，好像是缩小版的麦格教授。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们差点被开除。”
“噢，是吗？那还好麦格教授没这么认为。”
罗恩扬起眉毛，发出不高兴的哼哼声。
“但是……”
还没等赫敏继续开口，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走进了礼堂。
他们一眼看到哈利，径直快步走了过来。
“嘿，棒极了，”乔治低声说道，“伍德告诉我们了。”
“费雷德和乔治也在队里，他们是击球手。”罗恩看了一眼迷惑的哈利，飞快解释道。
“我们的职责就是不让你被揍得晕头转向——”弗雷德说。
“但不可能完全没事——”他的双胞胎兄弟补充道。
“魁地奇可是相当残酷的。”
“——相当野蛮。”
两人一唱一和，仿佛一个人。
哈利一时不知道到底他应该看向谁。
“不过，学校的魁地奇杯还从来没死过人……”乔治或者弗雷德开口安慰道。
“……但是事后偶尔有人失踪了。”另一个人兴奋地补充了一句。
“可过一两个月又出现啦。”
“得了吧，乔治——”罗恩撇了撇嘴，“别吓唬哈利，霍格沃茨不可能有学生失踪一两个月。”
“不管怎样，我们今年肯定能拿下魁地奇杯。”费雷德说，“自从查理走后，我们就没有赢过，不过今年，我们球队一定会大展身手的。你肯定很棒，哈利。伍德跟我们说这件事的时候，激动得简直语无伦次，我还没见他那样过。”
“不过，我们得走了，李·乔丹认为他发现了一条新的秘密通道，可以通到学校外边。
“我猜是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后面的通道吧，我们进校第一周就发现了。再见。”
弗雷德和乔治刚刚离去，某个很不受欢迎的人就露面了：马尔福。
“在吃最后的一顿饭吗，波特？你什么时候乘火车返回麻瓜那里？”
马尔福一边说着，瞥了眼坐在哈利边上的达莉娅，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噢，难道你想等你的野蛮表姐一起？毕竟她也快了……”
“现在你回到地面上，有你的小不点朋友陪伴，你的胆子就大多了？还是说你觉得老师在，不会挨揍？”
哈利冷冷地说。当然，克拉布和高尔根本不能算小不点儿，但达莉娅就在他旁边。
至少从霍格沃茨特快以及上午记忆球的小摩擦来看，达莉娅表姐一个人就能揍哭这三个家伙。
“你只会躲在女人背后么，波特？”
马尔福阴沉着脸，余光扫了一眼主宾席，确认那里的老师能看到这边。
“我随时愿意单独与你较量，如果你有胆量的话，就在今晚。”
“巫师之间的决斗，只用魔法刀——不许接触。怎么啦？我猜，你甚至还没听说过巫师决斗吧？”
“他当然听说过。”罗恩说着，突然转过身站了起来，“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是——”
“坐下！”
砰！砰！
还没等罗恩把话说完，他一个踉跄又坐了回去。
而和他一起捂着脑门坐下的，还有刚刚站起到一半的哈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马尔福。”
达莉娅收回手刀，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那个暂时还没有她高的小男生。
“骗着哈利和罗恩在夜里乱逛，然后你举报给费尔奇和教授，让他们扣分被罚吧？”
“你怎么知道——”
马尔福瞪大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达莉娅，旋即立刻反应过来。
“不，你胡说！我才没有这样想！”
“呵呵——”
达莉亚没有理会马尔福，随手抽出自己的菜刀拍在桌上。
“听着，哈利、罗恩——你们记好了，如果拔刀了就要有赌上性命的觉悟——这才是决斗。”
“你们现在有这种觉悟了吗？嗯？”她最后那一声是冲着马尔福的，“你真的打算开启巫师间的决斗么？”
“我……”
马尔福的气势迅速弱了下去，他紧张地扫了眼那把丑陋的厨刀。
他咕哝了几句，灰溜溜地领着克拉布和高尔离开了，甚至连一句狠话都没撂下。
“哇哦——太酷了，达莉娅！”
马尔福走后，罗恩这才反应了过来，双眼放光地模仿着达莉娅的语气。
“如果拔刀了就要有赌上性命的觉悟——这才是决斗。”
“别犯傻，我随口说的，这是漫画里的台词。”
达莉娅没好气地白了眼罗恩，又狠狠瞪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哈利，有些心累地说道。
“你们两个，多动动脑子，别老是被马尔福吊着走。”
“没错，你们不应该答应什么决斗。”
三人转过头，原来是赫敏·格兰杰。
“你又有什么高明看法？”罗恩显然把气撒到了赫敏身上。
“——达莉娅说的没错，你们绝不能在夜里乱逛，想想看吧，如果你们被抓住，会给格兰芬多丢多少分啊，而且你们肯定会被抓住，你们这样做太自私了。”赫敏没有理会罗恩，转过头看着哈利一本正经地唠叨着。
“其实……扣分还是次要的——在学校里乱逛可能会闯入危险区域。”
还没等哈利和罗恩反驳，达莉娅忽然神色一正，“我觉得你们可能会遇到吃人怪物，这才是关键。”
“怪物？达莉娅——你真该和乔治和弗雷德学学。”
罗恩不由得愣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手肘碰了碰哈利。
“骗人至少也要编得详细一点，你说是吧……哈利，城堡里有吃人怪物——”
“真的会遇到怪物？”哈利没有笑。
他咽了咽唾沫，小声问道。
达莉娅是一名先知，非常、非常厉害的那种，这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仔细想来，今天好像也是这样，纳威还没起飞之前，达莉娅好像就意识到了会有危险发生。
“真的。”
达莉娅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一口能吃掉三个小孩那种。我希望你们两个晚上不要乱跑。”
在原著剧情中，正是因为午夜决斗，哈利、罗恩和赫敏才会在半夜游荡的时候不小心误入三头犬路威的房间。
自从纳威的手腕受伤变成下巴错位之后，达莉娅开始警惕小范围剧情变动的“隐患”。
手腕断了变成可能摔断脖子——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蝴蝶效应。
类似“小矮星彼得”、“斯莱特林密室”、“魂器”这些大型的事件彻底消除、偏离那还好。
达莉娅担心的是本来就很惊险的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巧合中，出现一些不应该出现的变数。
反正奇洛有邓布利多盯着了，一年级主线也算提前结束了。
哈利也完全没有必要如同原著那样，冒着生命危险去和伏地魔对线什么的了。
三头犬路威那怎么也算是高危险的野兽，斯内普那样强大的巫师都差点废了一条腿。
达莉娅可不敢百分百保证，在这个本来就不正常的世界线中，哈利等人“这次”遇上路威后还能全身而退。
“嗯，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去的。”
哈利一脸认真点了点头。
“……还真有？”
罗恩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达莉娅，将信将疑地嘟哝着。
“好吧，好吧，我之后也注意——不会夜游的……”
“？？？”
赫敏眨了眨眼睛，忽然升起一种挫败感。
原来……
这是两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