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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回上 银屏渡江陷入绝境 南雁传信游刃有余

柴安风的军事知识,不过是从铁血论坛上批发来的那些二手货;战争经验,最多就是玩过一些电脑游戏而已。要说实打实的见识,柴安风就连判断孟珙这番作战计划能有几成胜算的能力都没有。

因此,站在柴安风的角度,他只能相信:如今这个南宋朝里,作为领军作战的统帅,没有人能比孟珙做得更好了。也就是说,想要打赢这一仗,只有将全部的信任全部寄托在孟珙身上;反过来讲,如果连孟珙都拿不下这场胜仗的话,那别人也一定赢不下来,而且会比他输得更惨。

想明白了这点,柴安风整个脑子都清明了起来,故意抬高了声音吼了句:“好!好!好!好得很!”

就站在他身旁的孟珙都被他如此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惊问:“爵爷,你这是怎么了?”

柴安风没有回答,继续高声说道:“大宋水师果然名不虚传,金国鞑子实在是不堪一击!今日作战,我们旗开得胜,算是开了个好头。下一步如何行动,小孟将军,你就下令吧!”

孟珙这才搞懂了柴安风的用意,立刻对这位毫无保留地支持着自己的崇义公异常感动起来,勉强压抑住哽咽的嗓音,说道:“骄兵必败,众军不得轻敌,战事才刚刚开始!下一步,我军就要全军出动在樊城东侧登陆。樊城之中孟宗政老将军,必然出城接应,到时候里应外合,便能全歼金狗、活捉完颜合达!”

众将被孟珙描述的美好前景激励得信心十足,人人脸上都扬起得意的笑容。

只有孟银屏默不作声,静静听着哥哥接着往下说道:“首战必胜,此役率先登陆汉江北岸之师必须坚守阵地,以备援军渐次登陆。因此由我孟珙亲率精锐率先登岸,后续大军必须立即跟上,不得有误!”

说罢,孟珙一撩战袍,便要往城下走去。

“且慢!”却听孟银屏说道,“哥哥,你是三军统帅,不可轻动。为何要亲

冒矢石,做这等冒险之事?”

孟珙原本对自己这个妹子异常疼爱,可现在是两军作战、营救父亲的关键时刻,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私情。

只见孟珙眉毛一紧,斥道:“银屏,这里没有哥哥,只有钦命前军统帅承信郎孟珙!”

谁知孟银屏也是个刚烈的,针锋相对道:“既然没有哥哥,那自然也就没有妹妹。你是统帅,万一死了,你叫这数万大军何以自处?先登江北不是小事,我孟银屏愿替你出动,领军当这个先锋官!”

“胡闹!”孟珙骂了一句。

其实他心里异常清楚:妹妹孟银屏所说的一点也不错,自己现在身负指挥襄阳全城兵马的责任,可谓关系重大了,本不应该亲自出动的;可先登江北乃是一场关系此役胜负的血战,不是夸口,眼下只有他亲率大军,或许还能有克敌制胜的办法。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要捣乱。”孟珙又骂了一句。

孟银屏眼中忽然一湿,嗓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孟珙,你才在胡闹!兵法、武艺,我哪点比你差?我领军去江北救爹爹,一样不比你差!”

“哦?是吗?还有这回事?”柴安风有些惊喜,忙问左右将官,“银屏姑娘说的是真的?”

站在襄阳城头的将佐,没有一个不是孟宗政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的一双儿女也是十分熟悉——孟珙,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而孟银屏也是自小熟读兵书、勤练武艺,或许还真是一员将才呢!

因此,这些人老实回答:“是。是。”

又听苏南雁起哄道:“小孟将军方才的话偏了,女子怎么就不如男人呢?我且不说我朝穆桂英、梁红玉两员女将了,就在场的人里面,有哪个打得过我这个女子的?”

武将们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弓马娴熟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可要是论起站在地上一对一地对打,武将还真的未必是江湖侠客的对手。并且,身负朝廷正经功名的武将,

其实也不屑与几乎是亡命之徒的豪侠交手。

因此苏南雁这一句话问出来,竟没有一位武将答话的。

于是孟银屏更有了几分底气:“好,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那就由我替孟珙将军领军出征了!”

说罢,孟银屏英姿飒爽地一转身,便往襄阳城楼下走去。

众将——包括孟珙在内——都拗不过这位孟大小姐,只能目送他转过一个拐角,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柴安风地位超然,没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慌忙追了下去,却见孟银屏七拐八弯地已绕进了一间小屋,想也不想便伸手将屋门推开,开口就说:“银屏小姐,你听我说一句……”

却没想到孟银屏被突然闯进的柴安风吓得花容失色:“爵爷,你做什么?我换衣服呢!”

柴安风吓了一跳,忙偷眼看去,果然看见孟银屏已将身上穿着的衣裙脱了一半,将一张皮肤细腻、肌肉紧实的后背露在柴安风的面前,双手却紧紧护住前胸。

真美啊——柴安风脑海之中闪过几丝赞叹、几丝邪念。

却听孟银屏又道:“爵爷想说什么我知道,你先退出去,待我更衣完毕,再说不迟……”

柴安风又偷看了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又将木门掩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好像胸口正有两只小鹿正在打架。

两只小鹿好不容易休息了,柴安风心里却又胡思乱想起来:这么个美丽的女子,要是在沙场上被金国鞑子的刀剑杀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不行,我一定要劝她不要去……

不过移时,孟银屏终于披挂齐整,迈着坚实的步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爵爷,久等了……”

柴安风抬眼望去,却见孟银屏身上已经换了一副用红色缎带捆扎牢固的银盔银甲。这套盔甲明显是有些年头了,金属部分虽未生锈却也蒙上了一层昏黄的氧化层,而绑扎盔甲的缎带则已经有些褪色,红得明显不那么鲜艳了。

柴安风方才满肚子想要劝服孟银屏的话,经方才的那一段插曲,却再也说不出口了,踟蹰了半晌,却道:“孟老将军清贫得很,怎么也不想着给银屏姑娘打一套新的铠甲?等眼前的事情完了,我送银屏姑娘一副新甲好了。”

孟银屏木着脸,回答道:“爵爷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套盔甲也是有来历的。”

不说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人。

原来这套盔甲,是孟宗政从父亲孟林那里流传过来的。而孟林则是从时任鄂州御前都统制韩彦直那里得来的。韩彦直则是抗金名将韩世忠的大儿子,他转送给孟林的这套盔甲,就是他的母亲梁红玉当年穿过的。

梁红玉穿过的盔甲,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就是一件文物,自然不能用新旧来衡量,甚至反而是越旧越好!

听了这番介绍,柴安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道歉了两句,又见这副铠甲穿在孟银屏身上极为合身,似乎孟银屏就是当年的梁红玉转世,自己那些盘算了良久的想要劝孟银屏不要去江北的话,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还是孟银屏先开了口:“爵爷,这件盔甲大有来头,说是我孟家的传家之宝都有些委屈了它。我今天特意拿出来穿,就是为了立下决心,一定要将父亲搭救出来。要是救不出父亲,我这个女儿也就没有脸面活在世上了,那也要同金狗拼个鱼死网破!”

柴安风不能再劝了,心一横、牙一咬,说道:“那好!那我同银屏姑娘一起去!”

不料孟银屏嘴巴一撅:“不行,爵爷不会武功、不懂用兵,去了反而误事。听我的,爵爷只要同哥哥一道坐镇襄阳,将后续人马源源不断地送到江北,那就是大.大地帮了我的忙了!”

孟银屏此言之中既带着威压,又带着关爱,说得柴安风心头一紧,仿佛被狠狠揉了一下。他穿越到南宋以后,说起来桃花运也是挺旺的,先是纳了郑婷儿做妾,

又同苏南雁有了“嘿嘿嘿”的关系。然而郑婷儿于他来说,虽然感情也是颇为深厚的,可生意关系比起肉体关系来,似乎是要更加密切一些;而苏南雁,则更多地印证了后世一句被玩坏了的台词——“你可是强暴了朕”……

只有从这个本应更加刚烈的女将军孟银屏身上,柴安风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那丝温存和柔情。

他刚想再说两句挽留的话,却见孟珙连同了赵昀、苏知鱼、苏南雁等人也已从襄阳城墙上跑了过来。大庭广众的,柴安风一肚子的心里话,又怎么好意思出口?

匆匆赶来的孟珙似乎终于想通了,叹着气对孟银屏说道:“妹妹,我拦不住你,你这一去要小心,哥哥我在襄阳城里一定鼎力相助。我已命人挑选了五百精兵供你使用,待妹妹占住江北,后续援军还会源源抵达……”

“五百人?五百人怎么够?”柴安风急问。

孟珙答道:“一艘船最多也就只能载五百人了……爵爷,兵贵精不贵多,只要这五百人鼎力杀敌,后续人马源源不断地顶上,那一样能够克敌制胜。”

孟珙没有骗柴安风。

待他们来到襄阳城外码头,给孟银屏送行之时,果然看到那些等候登船的五百精兵,个个人高马大、精神抖擞,显然是孟珙眼下能够挑选出来的最精壮的兵士了。

可柴安风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这五百精兵面前,拍着胸脯喊道:“尔等听好了,我是崇义公柴安风,你们这次去江北作战,一定要人人用命杀敌。老子不多废话,等你们凯旋归来,我拿一万贯钱出来犒赏三军,要是死了,钱一样发给你们的爹娘妻儿。要是哪个贪生怕死逃回来了——嘿嘿,完颜合达的刀不快,老子从日本买来的刀可一点也不钝!”

他这几句话说得杀气腾腾,偏正好对了那些厮杀汉子的脾性,让这些即将身赴沙场的汉子们个个眼中露出杀气、浮出血色、闪出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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