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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回中 讨樊城杨安儿怀鬼胎 袭泰州李铁枪想天开

这里面,除了索菲亚的铁矿石,可以用“崇义号”织坊出产的紫色绸缎抵账之外,其余的东西,每一样都要现钱,要真金白银地花出去!而且这些东西大多是大宋朝廷严格控制的违禁品,要辗转从国外、鬼市采购,采购价要比成本高出不少来,又是一笔额外的开支。

为了支持这样的行动,这两年来崇义号赚来的钱,柴安风基本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最基本的生产开支而已,只能勉强维持现有工坊的运转,再也无力进行扩张了。

就连柴安风自己,都想找地方弄笔钱出来呢,杨安儿还敢问我讨钱?

于是柴安风不失礼数地拒绝道:“杨头领吧……你别看我好像风风光光的,其实钱没赚多少,花钱的地方却多得很,早就是一贫如洗了,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罢了。杨头领问我讨个三五百贯的,我大抵还能出得起,再多……可就……”

“三五百贯?你当打发叫花子呢!”李全忍不住喝道。

他之前也是个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的山大王,日子过得固然没有行在临安城里那些达官显贵骄奢淫逸,可也绝不会把三百贯、五百贯的小钱放在眼里。自己手下弟兄死伤近半,柴安风却只开出了这么个价码,就跟戏弄他没什么两样。

要说还是杨安儿的气量要大得多、城府也要深得多,柴安风的话虽然让他颇感失望,却也没有当面撕破脸皮,道:“爵爷这话就过谦了吧?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等不过是在乱世之中苟且偷生而已,爵爷只要从手指缝里漏出点来,就够我们享用了。”

杨安儿说这话时候,何尝不是满肚子的怒气——他们虽然比寻常山贼要讲道理一些,可也文明不到哪里去,想要的东西,都是抢了也就抢了,什么时候同别人这样耐心地说过?

然而不看僧面看佛面,僧佛的面子都不看,那也要看看那些威力无穷的新式武器的面子,杨安儿纵有千般不快,也只能忍着。

这时,却又一个面子最大的人物出来说话了。

只听杨妙真

道:“爵爷不要这样小器,我们拉拢队伍,也是为了抗金,并且我红袄军在金国腹地行动,能牵制住金国更多的军队。爵爷在别的地方花上十贯钱,还不如在我们身上花一贯钱呢!爵爷是个做大生意的,这等粗浅的常识,不会不懂吧?”

一样的话,从不同人的嘴巴里说出来,那就大不一样了!

柴安风一下子就被杨妙真说服了,可他现在的确是囊中羞涩,要他一下子拿出来一万贯、十万贯钱……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然而杨妙真的面子——这张长得美轮美奂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的。

柴安风思索了一下,忽然灵机一动道:“妙真姑娘同我讲生意,那我也干脆同你讲一笔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杨妙真道。

柴安风笑道:“你看我军器械也还算精良了,可队伍里却一匹马都没有,我正愁着要从哪里去采购呢!你们是山东响马,别的玩意儿不多,就战马有的是。不如这样,你们隔三差五地送些战马过来,我出钱来买就是了。价格也好说,比寻常市价翻一番,如何?你们不吃亏吧?这笔生意可是天长日久的买卖,比偶尔从我这里拿个仨瓜俩枣可要强多了。”

通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场,杨妙真倒也是敢独自做主的,可现在哥哥就在身边,她也不敢贸然答应,便笑盈盈扭头问杨安儿:“哥哥,你说柴爵爷的提议怎么样?”

“你说呢?”杨安儿反问了一句,他也不敢就这样草率地答应了。

不错,山东红袄军手里掌握的马匹确实不少,可这些马匹,他们都是有用的。要知道,论起野战能力、攻坚能力,金军就是再怎么腐化,也要比流动作战的红袄军强上不少。而红袄军能够在金国腹地安身立命的根本,便是来去如风的机动性,所依赖的就是胯下的战马。

因此,对于红袄军来说,马匹就是战斗力,多一匹马就多一份力量,少一匹马就是少一份力量。向柴安风出售马匹,那就是用自己的实力来换

钱!

这笔买卖,到底能不能做?

杨安儿一样陷入了迟疑。

倒是李全这个炮筒子先发声,道:“杨头领,你可别上了柴安风这厮的当了!马,我们不能卖!”

在主观上,柴安风是不想削弱红袄军的实力的,毕竟他们是有效牵制金军的一支重要力量。并且,通过取得军马来提高手下崇义公府护卫的战斗力,这个要求,他也是十分迫切的。因此他是希望积极促成这笔交易的。

可又不能显得过于迫切。

于是柴安风仔细斟酌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几位也不用着急着答应,你们手里有马就送过来,我一定出真金白银收购。要是没有,那就算了,就当没这回事?可好?”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有马就卖,没马就不卖,给足了灵活性,正是红袄军喜欢得。

因此杨安儿再无拒绝的理由,终于爽快了一回:“好,那就多承爵爷美意了。”

“嗯,好。”柴安风又复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

这话说得让人没法接,气氛便又沉闷了起来。

过了半晌,忽见杨妙真转身几步走到坐骑旁边,从挂在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走到苏南雁面前,道:“苏姑娘,吐蕃内功虽然易于见效,可对武功精进却没有半点用处。就好像你只有一瓶子水,只有先细水长流才能慢慢充盈起来。要是一狠心就把瓶子砸了,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可那将来又用什么装水呢?”

“这个……那个……”苏南雁被杨妙真点破心事,一时不知应当如何回应。

杨妙真还以为苏南雁又要嘴硬,便道:“苏姑娘,你最近是不是动武的时候,一时半刻之间觉得功力猛增,可过不多时便虚弱不堪?你不用回答我,练武之人自己是最明白不过的了,长此以往恐怕会有不测。”

“是啊!”苏南雁没有回答,柴安风却抢先回答了起来,“那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呢?”

方才苏南雁去樊城探听军情,走时生龙活虎一样,回来时候却好像一只病猫,这给柴安风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在他印象里,苏南雁这个小妮子总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不该在樊城走了一圈,就会累得几经虚脱了。

就连苏知鱼也忙道:“杨姑娘是武林里的大宗师,不知姑娘有什么法子能够救我妹妹?”

杨妙真一笑道:“这本书,是全真派的正经道家玄派武功,最讲究循序渐进、稳扎稳打了,虽然见效不易,可练出来的内里却都是实打实的,修炼起来也是觉得颇有心得。所以我就照着女孩子练武时候应当注意的要点,在上面画蛇添足批注了几行字,这本书,我就送给苏姑娘了,要是姑娘看得上眼,照着勤加练习,将来必能功德圆满。”

哇!

全真派的内功新的本就十分难得,又有堪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杨妙真的新的批注,就更是难得了,要是流落到武林上,说不定又会引来好一番厮杀争夺呢!而就是这部武林秘籍,杨妙真居然主动送给苏南雁了,而苏南雁,严格意义上还同杨妙真处于两个阵营!

见到这一幕,又是李全先跳了出来:“姑姑,这本秘籍是你武功的大成,怎么好轻易给别人?”

红袄军的组织相对比较原始,还处于中国传统的血亲主义的管理模式下,加入红袄军的都要结成类似于亲属关系,才能分清楚上下尊卑。其中,头领杨安儿的辈分自然是最高的,他的妹妹杨妙真自然也比别人要高出一辈,红袄军中的大小头目都以“姑姑”称呼。而像刘天雄这样的,就要再矮一截,要称杨妙真为“姑奶奶”……

只见这位“姑姑”莞尔一笑:“武功嘛,本来就是为了让人练的。何况苏姑娘、柴爵爷等,都是忠义之士,让他们练了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至于秘籍不秘籍的么,我倒是无所谓的。刘天雄,把你们全真派的武功教给这位苏姑娘,你愿意不愿意?”

刘天雄是全真派俗家弟子之中的第一高手,也算是全真嫡系了。全真内功,可说是他的看家本领了。

然而这个刘天雄居然毫不扭捏吝啬,大笑道:“姑奶奶说得

没错,武功就是要给人练的。全真派投靠了金狗,流散出去的武功不知道有多少。一样是流散出去,还不如送给柴爵爷他们呢!好歹他们也是在真刀真枪地打金狗!”

按说,刘天雄和柴安风之间的矛盾,远不是一星半点的龃龉而已,都快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可他现在居然这样大方,反倒让柴安风不好意思起来了。

因此,柴安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赶忙说道:“那个什么?刘天雄,有个叫吴天霸的,你认得么?”

“吴天霸?认得,是我的师弟,是个心术不正的,还做出欺男霸女的事情,被我责打一顿之后就一拍两散了。听说去年吧,好像折在一个武林高手手里了。”刘天雄道,“爵爷怎么提起他来了?”

柴安风挠挠头:“果然是你的师弟,吴天霸倒也没有在胡扯。是这样的,这厮欺负几个逃荒来的难民,正好被我撞上了。然后嘴巴里又不三不四的很不客气,我就让南雁姑娘教训教训他,一失手居然给打死了。他是你的师弟,死在我们手里,我应该要跟你说一声的。”

“哈哈哈!”刘天雄豪爽地放声大笑,“要说这吴天霸也是江湖上的一把子好手,我还打算得空打听打听是谁杀了他呢!没想到竟是苏大小姐亲自动手……嘿!这小子死得不冤!”

苏南雁也是个直肠子,刘天雄此言一出,两人立即化敌为友。

只听苏南雁乐乐呵呵回道:“只可惜吴天霸是个不中用的,禁不住我三拳两脚就死了。倒是你们全真教门下,怎么也没几个能打的?好生叫人小看!”

刘天雄忙道:“都是我们学艺不精,要说长春宫里的老师傅,武功不知比我们高到哪里去了。”

这边杨妙真也接话道:“全真武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其实天下武功也都是一个道理,武功之间没有强弱之分,只有练武之人才有高低之别。哪怕是最寻常的武功,只要肯下苦功,也总有登峰造极的一天。我画蛇添足批注的这本全真武功秘籍,苏姑娘自可拿去参酌参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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