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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回下 走海路柴安风北上 取莒州郭虾蟆进兵

柴安风是知道自己这位三夫人的手段的,知道以她的本事,这几枚暗器回扔过去,眼前这个郭三不死也得重伤。

而柴安风初来乍到,还想着好好利用一下各方面的势力呢,并不想过早地同红袄军结下梁子,便赶紧阻止道:“婷儿小心了,别取了他性命!”

“嗨,就你事儿多!这么个杂碎,死了也就死了,留他做什么?”郑婷儿骂了一句,终于还是没有下死手对付郭三,抬到半空中的手腕部悄然一抖动,那几枚铁枣的方向就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不再向原定的郭三的要害飞去,而只瞄向了他脑袋上胡乱用一根树枝盘着的发髻。

苏南雁这一手暗器功夫极其精准巧妙,不偏不倚正将这根树枝打断,郭三那一头不知多久没有洗的头发散落下来,充满了污泥、有的已经结成了块的脏头发,就这么耷拉在郭三的脸上,显得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吃了大亏的郭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牙一咬、心一横,抽出腰间那把自己已经用得缺了刃的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别呀!”柴安风赶紧阻止道,“郭三,我不过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嘛这样想不开?我不是叫你去找刘天雄吗?让他过来跟我说话,什么误会都解释都通了,何必寻死觅活的?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动不动要死要活的,就跟个老娘们似的做什么?”

郭三已经钻到了牛角尖里,哭丧着说道:“受此大辱,我还哪有脸在江湖上行走?输给一个女人,索性死了算了!”

“唉!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苏南也笑嘻嘻说道,“你被我打败了算什么丢人的事吗?能赢我的人,这普天之下满打满算不过超过三个人,就连你的头目刘天雄都被我打

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就连你们红袄军里面一个叫李全的,也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要赢了我,还委屈在这里当一个小头目做什么?开宗立派、立门户,那都是随随便便……”

“什么?”郭三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你赢过刘天雄大哥,还赢过李全大哥?莫非……莫非你就是盐帮的苏南雁?”

“是啊!我就是苏南雁,怎么了?难不成江湖上已经有人冒充我了吗?”

“没有,没有……苏女侠的武功那么强,冒充你那不是活腻了吧?”郭三的态度一瞬间就有了巨大的改变。

柴安风原以为自己这几年在大江南北闹得这样厉害,说出去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可没想到在红袄军的眼里,自己还比不过苏南雁自己的老婆,脸上一下子有些挂不住了。

这时耶律楚材也已从船上下来,快步走到柴安风的耳边低语道:“山东红袄军这般讲究江湖规矩……好是好的,可惜格局未免小了一点,恐怕将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红袄军成不了大事,那不是正好吗?正好我可以成大事。柴安风一下想通了,便也不再执着于所谓江南青龙镇柴安风的名头。

于是柴安风高声反问道:“嘿!姓郭的,既然你连苏南雁都知道了,那想必也知道你家姑姑在江南认了个兄弟吧?”

这件事情郭三还真听说过,当时他心里还想呢——姑姑杨妙真自持身份,他认下来的兄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武林高手呢?有机会自己要去见识一下!

现在听眼前此人这么个说法,又见他身边有武功高强的苏南雁贴身护卫,郭三一下就有些惊到了,问道:“莫非你就是那位,姑姑认下的那位兄弟吗?”

“怎么?不像吗?”柴安风反问道。

“像!像当然像!

”按辈分,杨妙真是这个郭三的“姑奶奶”一辈,那杨妙真的兄弟也就成了郭三的大爷,让他不敢再有半分造次,“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大爷来了……”

“别,别。你都二十多了,你叫我一声叔叔我都嫌老,叫我大爷不是折我的寿吗?都是江湖儿女,我们就随便一点,兄弟相称就好。”柴安风道。

“那小人可不敢,乱了辈分是要受罚的。”

郭三这两句话说的倒也十分诚恳,让柴安风禁不住好奇起来:“我就奇怪了,听这厮说话,似乎也不是无力之人,怎么一开始我叫你去找刘天雄说话,你非但不去,反而动手伤人?”

郭三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回答道:“大爷有所不知。如今形势紧张,金国人和蒙古人攻势正凶,刘天雄大哥要我们小心防备,不能有半分疏忽。大爷又没亮明身份,小人也不敢玩忽职守啊!”

不过把话说回来,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郭三。

古时候通讯技术有限,想要传递一个消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郭三这号的红袄军小头目,那都是些大字不识的农民,就是写成了文书,拿到他面前他都未必能看得懂。因此郭三是只知道杨妙真认了一个兄弟,却不知道这兄弟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再加上这几天山东乱成了一锅粥,红袄军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就懒得搭理去搭理柴安风了。

不过事情即已说明,那一切就好办了。

只听郭三自己就把事情扛了下来,说道:“大爷既然要找刘天雄大哥,那我去通知他一声就好。只是刘大哥现在有事正忙着呢,还不知何时才能过来见你。就请几位在这里休息片刻,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行了,你快去快回,我们自己待在这就好,

用不着来关照我们。”柴安风很大度地回答道。关键是怕红袄军的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阻碍着自己的行动。

这番颇为平易近人的作风一下子打动了小字辈的郭三。

他心眼少、城府浅,又感谢了柴安风一句便又带着自己这十来个手下,跑开去找刘天雄去了,都没留下一个半个留在此处看守的。

不过刘天雄还是很给柴安风面子的。

一听说是柴安风忽然降临在山东地界,他便赶紧抛下自己手上的事情,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只见他灰头土脸的,更加来不及更换衣服,再加上那颗出了名的大光头,远远望去好像一颗刚刚从山里凿出来的灰蒙蒙的石头蛋子。

柴安风看他这幅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便问刘天雄:“刘天雄,这么许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邋遢了?跟我见面连脸都不洗一把?”

刘天雄一面翻身下马,一面赔礼道歉:“是我不对,不过近来事儿多,我也是分身乏术,要不是柴大官人来了,换了别人我还懒得过来一见呢!”

“这算是你给我的面子了吗?我问你,你忙什么呢?看你这笨头笨脑的人,也不像会做事的。”

“是,是,是。柴大官人说得一点没错,我是个笨人。”刘天雄倒也十分谦逊,可话锋一转又道,“可以眼下这么个形式,别说是有能耐的人和没能耐的人了,只要是个人,那就有用他的地方。柴大官人,说句掏心窝的话,现在红袄军可不行了,金国人和蒙古人两面夹击,如今山东莒州这片基地都已经守不住了。我留在此处,不过是为了收拾残局,替大军殿后而已。要是晚来个一天半天的,我也就走了,大官人也就见不到我了。”

“哦?此话怎讲?”

柴安风虽然对山东的形势颇有几分了解

,但毕竟获得的是二三手的消息,刘天雄作为当事人透露出来的情报,才是最有参考价值的。

“你给我仔细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呢!”柴安风欲擒故纵道。

刘天雄叹了口气:“唉!柴大官人能帮我那是最好不过的,不过我们私底下说,为大官人考虑,还是远离这个泥潭的为好。山东的形势可不是说掺和就能掺和的……”

于是刘天雄便一字一句交代起山东眼下的军事形势来。

这个刘天雄自小习武,原本应该是个粗人,但因为是学的是全真教的正宗玄门武功,至少把《道德经》看了个滚瓜烂熟,倒也识几个字,说起话来也颇有几分条理。

因此听他这么一介绍,山东的形势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站在红袄军的立场上,原本衬着蒙古大举攻金的有利形势,红袄军趁机攻占了金国山东老大的一片地区,原来金国委任镇守山东的大将郭虾蟆虽然手握重兵,却也不敢贸然同红袄军直接交锋,而是坐视红袄军日益壮大。

而红袄军首领杨安儿自以为形势一片大好,便趁机再发红袄军主力,攻打山东的几个重镇,但郭虾蟆却是守城了一把好手,再加上红袄军大多是乌合之众,没有攻坚能力,愣是一座坚城都没有打下来,反而损兵折将折损了不少实力。

按说,遭遇了这样挫折的红袄军,选择偃旗息鼓,不再主动出击也就罢了,一样可以保存自己的实力。

谁能想到,郭虾蟆竟使了个手段——他之前之所以放任红袄军占领地盘,并不只是单纯地为了削弱红袄军的实力,而是更有一层深层次的打算,那就是让红袄军更快的、更早地同蒙古大军接触,而在东线山东一带统帅蒙古军队作战的不是别人,正是成吉思汗的三儿子察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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