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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回上 侵略如火速败敌军 以山为凭修建城池

气势虽大,却也始终在对手的算计之内。

柴安风这边早有防备,尤其是孟银屏已经悄悄将阵型向左侧偏转,枪口瞄准的方向正对沙滩。

做好了准备,孟银屏还不急着动手,非要等到金兵接近了以后,才会下令开枪。这就让金军再次产生了误判,以为柴安风手下所有火枪的力量都已集中到了正面战场,左翼沙滩这边已经变得异常空虚,就更加兴奋地向前冲击。

就在这时,孟银屏一声令下:“打!”

刹那之间,数百支火枪同时轰鸣,火舌闪动、弹药飞射、枪膛震动、直中肉体,泛出一片片血花。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金兵,刹那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人仰马翻地倒在黄澄澄的沙滩上,留下一滩滩鲜红的血迹。未待金军反应过来,第二阵火枪随即袭来,又打倒了冲在最前方的一排金兵。紧接着又是第三轮,造成了同样的伤害。

金兵这下是被彻底打蒙了,就连在后掠阵的郭虾蟆都惊呆住了。

方才柴安风运用火器的作战模式,他已经有所了解了。根据他的判断,火器虽然威力大、声势强,但射速并不很快,怎么可能在眨眼之间就连放三阵火枪呢?粗算一下,这放枪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最最训练有素的弓箭手的射速了!

平心而论,虽然柴安风给麾下军队装备的都是最先进的燧发枪,已经有些超乎历史进程的开了外挂的意思了。但是这些枪,依旧还是从枪口装药的前膛枪,依旧还是要通过两次动作才能完成装弹的弹药分离模式,依旧却反任何自动和半自动发射的机关。按理说,射速是绝对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并且战术已经十分成熟的弓箭手的。

但柴安风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发挥火枪队已经扩充到两千五百的优势的同时,规避队中大多数都是新兵的劣势,因此特意采用了多排轮射的战术——也就是将全队分为横列三排,第一排射击后随即蹲下装填火药,此时第二排发射,接着又是第三排发射,等第三排发射完毕,第一排装填火药的动作便也已经完成了,就可以从开始重新一轮的射击。

这个战术说起来十分简单,现代人一听就会明白。但在古代却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战术,特别是欧洲的红胡子巴巴罗萨,在发明这种战术时候之后,便

在战场上拥有了对敌手几乎压倒性的优势,让火枪的威力发挥到最高限度,从而横扫欧陆。

但是采用这种战术,要求队伍中军士相当程度的密切配合,并且还需要战术执行过程中具备一定程度的灵活性。比方讲一枪打过去,火药没有被激发,打出了哑弹,那也不能直愣愣站在原地而挡住了后排的射击,而是要继续按照原来的安排蹲下,慢慢取出弹药和火药,再次进行下一轮的准备。

这样的动作说起来容易,但对文化水平低下、作战能力薄弱的古代人而言,却也是颇有难度的。

不过正巧柴安风的崇义号工坊采用了,在目前技术条件下,尽可能采用流水线作业的方式进行生产,让其中的工人们都有了相当程度的协同配合水平。军事作战在环境复杂、心理紧张、敌军凶悍的氛围里,对这种协同配合能力当然会产生一定挑战,但比起全无经验的普通平民,他们的作战能力显然是有天壤之别的。

这也就给了这种轮排射击战术以用武之地。

接连不断的射击,造成了金军接连不断的伤亡,伤亡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郭虾蟆的预料。并且在付出如此严重伤亡的同时,金军在战术上没能取得任何突破,无论是佯攻方向还是主攻方向,都被阻滞在距离柴安风队伍三十步开外的地方,根本就没法形成同对手短兵相接的局面,也就完全无法对柴安风的队伍形成伤害。

郭虾蟆完全没有想到,原本自己信心十足的这一战居然会被打成这样的烂仗,而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显然就是自己上了柴安风的当,造成了对柴安风势力的误判。郭虾蟆自临危受命、主持山东军务以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上过这样的当,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混蛋!”郭虾蟆恶狠狠骂道,“叫兄弟们鼓起勇气往前冲啊!对面才几个人,只要冲上去,咱们就赢了!兄弟们!给我杀!”

郭虾蟆在军队之中颇有威信,听了他的命令,前方冲杀的将士还真的就鼓起了勇气,勉力向前杀去。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劈头盖脸一般无情袭来的又一阵枪弹,让他们勉强组织起来的攻势,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这一回合的较量,给金军造成的伤害更大,须臾之间便已造成了上千金军

的伤亡——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

正在这时,柴安风队中接连不断的火枪轰鸣忽然停了下来,代之以极具山东地方口音的汉语:“汉人弟兄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为金国老爷们效力了!你们是打不过我们的!赶紧投降吧!不投降保命也行就跑吧!我们也是汉人是不会来追杀你们的!”

这样的喊话也是柴安风早早定下的策略,就是看准了郭虾蟆的军队同完颜合达大不相同的特点。

相比较完颜合达已经以老女真人为核心的部队,郭虾蟆的阵中有大量的汉人签军,他们的战斗意志按理说是远远不如女真人来的顽强——一旦陷入不利的局面,他们就会想办法跑路求生。

现在柴安风已经对郭虾蟆的军队造成了足够剧烈的伤亡,这样的伤亡比例,目测也该超过百分之十,也已到了一支战斗意志不强的军队应当溃败的时候了。

但是出乎柴安风预料的是,郭虾蟆麾下的汉人签军,并没有像他自己意料当中的那样迅速溃退,而是继续维持着队列,似乎还在顽强地保持着作为军人的尊严。

柴安风颇有几分不解,立即唤来刘天雄问道:“刘天雄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他们都是汉人,为什么会死心塌地替金国人卖命?都打到这份上了,为什么不赶紧逃跑?”

刘天雄叹了口气,答道:“那都是因为他们受了金国人的小恩小惠,所以才会做出这等无父无祖之举。这也是屡见不鲜的,并不奇怪。”

柴安风这才猛然意识到,就算是在汉人占有绝对人数优势的地区,也是不能只靠一句我是汉人的口号,就能让百姓归心的,一样要施以恩惠、收买人心,才能让百姓真正诚心依附。其实别说是在金国的范围之内了,就算是在大宋国内,对正统汉人朝廷的大宋官家,不满的不满的声音也是不绝于耳,都说朝廷说话不算数、不能相信。

大宋国内尚且如此,又更何况是金国呢!

只可怜了这群眼前的替金国军队效力的汉人军士。

柴安风虽然对他们颇有几分怜悯,然而今日各自为政、你死我活,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对手坚决的抵抗,只能让柴安风再次下达命令:“算了,说话是没用的了,打吧……再接着打吧!”

于是火枪再次喷发出愤怒的火舌、发

出了雷霆的巨响。随着数十个金军士兵的倒下,原本已经勉强整顿起来的队伍再次被打乱了。

见到这样景象的,郭虾蟆恼怒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心中暗暗骂道:“我怎么会这么愚蠢?为什么此次出征就不带多带些强弓硬弩呢?好歹我们人数也占优势,而且比对手多了数倍,就算弓弩的威力不如火器,但哪怕是用压倒性的兵力优势,互相消耗也吃不了那么大的亏啊!”

郭虾蟆对自己有些苛责过甚了。

他此行前来并不是对付柴安风的,而是为了歼灭红袄军残余兵力的。红袄军已经被郭虾蟆打得节节败退了,早就没有足以同自己消耗的兵力了,就算有看到郭虾蟆的大军也会立即掉头逃跑,根本就不会同金军对战消耗,也就基本没有弓箭互射的可能性。并且红袄军只剩下少数人马,且都是轻骑兵,郭虾蟆用步兵去追击已经非常吃亏了,哪还有余力让他们携带本就不太可能会用到的兵器,从而导致进一步拖慢行动速度呢?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柴安风确实占了突然杀入战场、突然性极强这一战略上的优势,但这也不能说柴安风是胜之不武——优势就是优势,善于利用优势,那才是最重要的!

而对于一支常胜之师来说,偶尔失败的经验有时也是非常宝贵的,能让他们打消骄兵之心,继续保持冷静和谦逊;但对于一只初次投入战斗的新军而言,胜利的经验却要比失败重要一万倍,这能让他们建立起宝贵的信心,这对于他们来下一次能够继续满怀必胜的自信站上沙场是极端重要的。

随着这场胜利的战斗的继续,柴安风手下军队将士也是信心爆棚,他们不断地重复着装填射击、射击装填的过程,手中火枪打得越来越迅速、越来越精准,仿佛他们并不是在做一桩夺取他人性命的残酷勾当,而是在演奏一曲欢快而又愉悦的美妙乐曲。

而这段乐曲就好似莫扎特的风格——同样的主旋律不断地变奏、重复、回旋,却是在不断演绎同一个主题,那就是金军的失败和柴安风的胜利。

金军主将郭虾蟆终于听不下去了,也终于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和镇定,一咬牙呵斥道:“这帮兔崽子到底在干什么?还不给老子玩命地杀!谁要是敢不拼命,老子就敢要他的命!”

边的副将赶忙劝说:“将军,将军!那样可不行啊!这些人马可是咱们立足的本钱,要是全军覆没在这里,将来咱们凭什么过活?”

单这一句话就让郭虾蟆恢复了冷静。

诚然,在如今这个乱世,手上没有一点硬通货那是不行的。对武将而言,最硬的通货就是手中掌握的军队,万一自己手下这么多信得过的嫡系兵马折损在这里,那郭虾蟆将来还凭什么在金国留有一席之地?想要开牙建府、起居八座根本就成了天方夜谭,仰人鼻息、替人卖命都已经成了最好的结局。

于是郭虾蟆终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撤退!

撤退并以此保存实力才是眼下唯一正确的选择。

然而撤退也是需要技术的,一个不小心被敌军揪住了尾巴,那就会导致最悲惨的结局,可是不撤退又能怎样呢?被柴安风指指点点的赶尽杀绝吗?

为今之计,那也只有撤退一条路可走,只能寄希望于柴安风还忌惮于本方占有的兵力优势,不敢出兵回击……

于是金军阵中锣鼓齐鸣,示意大军迅速脱离战斗。

这样的命令也是金军将士所衷心期待的,而此刻他们这支队伍顽强的作战品质也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前线的基层小军官们听到军令,是绝对不会弃军逃跑的,也同样不会简单发出撤退的命令便率军逃亡,而是小心约束起队伍,又同周围几支小队的指挥官商量妥当之后,再逐一从容退出战场。

这让作为对手的孟银屏也禁不住感慨:“好一个郭虾蟆!不愧是金国名将,善败者不亡,败局已定之下,只能有这般动作,着实了不起!”她又看了一眼柴安风,“夫君,你若想要追亡逐北、全歼对手,也需格外小心。郭虾蟆即便不是诈败,那也保有了足够的战斗力,万万不可小觑!小心被反咬一口!”

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是全胜的局面,柴安风却似乎没有取得全胜的决心,反而扭头询问耶律楚材:“耶律先生,你说要不要把郭虾蟆赶尽杀绝呢?”

耶律楚材淡然一笑:“柴兄这样问我,其实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了吧!”

“哦,什么主意?”柴安风也装起了傻。

“哈哈,既然是柴兄要我说,那我就说了吧。柴兄初来山东此地,杀伐不宜过重,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就放过这群金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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