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我去南宋相个亲 > 一三八回中 当今皇帝传见亲信 前任公爵驾临临安

一三八回中 当今皇帝传见亲信 前任公爵驾临临安

到了青龙港,大队人马直穿繁忙的港口,终于停在了一艘大海船旁边,这艘海船桅杆高耸、旌旗飘扬,十分威武精锐。

这么一艘威武的大船,看得保宁都傻了眼:“柴大官人的这艘船怎么这么大啊?比朝廷运粮的漕船都要大多了!”

“废话!漕船那都是只能在小河沟里开的,我这时候可是要在大海里乘风破浪的大海船!那些小破船同我怎么比?”

保宁第一次坐海船,心里十分紧张,哆嗦着腿脚,颤颤巍巍地登上了船。海船虽然用缆绳牢牢绑在港口上,可被海风一吹船,仍旧左右摇晃起来,吓得保宁两腿直打哆嗦:“大官人,船没事的吧?杂家这此也是头回坐海船,可别吓着杂家啊!”

“你放心,能出什么事儿?你就安安心心给我坐着吧!”

说着柴安风往保宁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正巧这个时候海船收起了缆绳、拔起了铁锚,没了固定的船体更加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又把保宁吓得不善,两腿一软,“吧唧”一下就结结实实地坐在了甲板上,摔得保宁的屁股生疼。

众人见这个不长胡子的死太监这副狼狈的样子,立刻爆发出一阵嘲笑。

要在别的地方,这些泥腿子敢嘲笑保宁这个掌权的太监,保宁非得叫大内侍卫打他个屁股开花、皮开肉绽不可。

可现在是在柴安风的船上嘲笑他,又都是柴安风的亲信人马,“不看僧面看佛面”,保宁也只能忍气吞声,自嘲地一笑:“嘿嘿!让大官人和诸位见笑了,咱家也是头回坐船,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船舶开动以后,就舒服多了。

柴安风动用的这一艘海船,其实是他从索菲亚那里弄来的三艘船中最小的一艘,却也同样是十分宽大平稳,在初春

时节平静的海面上行动,显得十分安稳惬意。

然而保宁依旧是心神不定。

如果柴安风是从陆路前往临安的话,保宁多少能估算一些行程的进度——毕竟保宁也是从陆路走过来的。可走海路需要多少时间,他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于是保宁找了一个机会,问柴安风道:“大官人,你说咱们这回从海上去临安,要走多长时间呢?”

“怎么?你担心来不及吗?”柴安风冷冷问道。

保宁挠了挠头,老实回答道:“不瞒大官人说,杂家还真有些担心。你说这大江大湖里,都有不少乌龟王八,更何况这大海里了。万一有个闪失,误了时辰,小人也就没法在圣上那里交代了。”

“不用你交代,行程快慢我心里有数。走海路可要比走陆路痛快多了,就算万一误了时辰,你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不就行了吗?用不着你负责!”

“岂敢岂敢,我也就好心提醒一句罢了。”

其实柴安风也知道,从位于现在苏州的青龙镇出发,赶往位于杭州的临安城,走陆路是要轻便得多——毕竟这两处之间距离并不长,而且除了水网密集,有时需要过桥摆渡之外,一路上都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再加上柴安风早已经实现了部队机动的骡马化。

因此率领大军从青龙镇走到临安,最多也就需要五天的时间而已,就算走得慢一点,途中遇到了什么耽搁,十天之内无论如何也就到了。

爬也爬到了。

不过柴安风这次却是有意要走一走海路。

因为柴安风现在正在发展自己的海上力量,而南宋时的临安似乎是可以通过海路长驱直入,直抵临安城下。

所以趁给太后奔丧这个机会,柴安风正好可以测试一下这条海路,应当是一条怎样

的路线。

如果这条海上路线走通了,柴安风手里就多了一个,可以威胁临安的方法。就算走不通,杭州湾那是没有把门的,让海船海边靠岸,自己率领大队人马下船,在通过陆路抵达临安不迟。

至于南宋水师有没有抵挡海上威胁、拱卫行在临安的力量,柴安风不得而知,也无处打听,正好可以通过这个机会验证一下。

于是乎,柴安风的大船顺着时有时无的北风,一路顺风而下,只花了两天时间,便已从长江口来到了钱塘江口。

钱塘江的海潮那是天下闻名的,涨潮的海水,从宽阔的钱塘的入海口涌入狭窄的河道,在地形的挤压下,让原本平静的海面一下子变得无比狂暴——海水混合着浑浊的泥沙,拍击钱塘江河堤,产生了一种万马奔腾、横扫一切的气势。

这就是有名的钱塘江海潮。

在这样的潮水里行船自然不太容易,不过柴安风这里既有善于驾驶海船的能手,又有熟悉内河水运的高人。潮水不但没有给他们造成阻碍,反倒成了让大海船逆流而上,进入钱塘江的助力。

只见柴安风所乘的这艘大船,架着声势浩大、猛烈汹涌的海潮,颠簸摇晃着船身,好像乘上了快马一般,利剑似的刺入了钱塘江口。

南宋朝其实是有水师的。

但水师的力量更多集中在江淮防线,用于封锁长江淮河,防止北方的金兵南下,而控制海面的水师更加重要的任务在于防范海盗的袭击,并且不少听命于各地的市舶司,指挥体系十分落后,作战能力也十分薄弱。

因此柴安风这艘海船虽然扎眼,可行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毫无阻拦地就进入了钱塘江水域,并且一路畅通无阻的又进入了京杭运河。

江河水域

不比宽阔的海洋,暗流浅滩极多,并不适合柴安风所用的这种海船的行动。

但是柴安风这边也早有准备,他早已让太湖水寨的杨玲娇,派了无数小船在钱塘江及京杭运河一带探明水文情况,但凡水中的一切礁石、险滩、漩涡,一路上都有查了个明明白白,并且专门派了小船守候。

而柴安风除了通过这些险要之处外,还把这些地方画成图形,集成地图,这样也就开拓了从青龙镇到临安城的海上路线。

因此这一路走来,柴安风竟是畅通无阻,一路通过大运河直抵涌金门下。

太后薨逝以后柴安风回临安奔丧——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各方面势力都早有预料。

但实际上,柴安风这边也是经过了反复的深思熟虑的——这个决定并非仓促草率,也并不是什么水到渠成一般的。

根据柴安风的谋士耶律楚材分析:太后死后皇帝、宰相和太后之间的三角关系被从根本上打破了,紧随而来的必然是政治势力的重新洗牌;而原先那种稳定的平衡状态,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紧随而来的,或许将是一个一家独大的局面。

而柴安风现在虽然实力蒸蒸日上,但毕竟只是一个外姓的勋贵而已,地盘也并不大,想要在这场生死较量之中脱颖而出,实际上难度极大,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除了太后之外,仅剩下的两方势力当中,显然史弥远的优势更大。

这位牢牢占据相位数十年的老宰相,毕竟已经直接掌控了朝局,更重要的是掌握了禁军的兵权。实际上,史弥远已经掌握了可以直接废除皇帝的实力,而“废帝”这件事情史弥远之前就曾经做过一回了,让他再废一次皇帝,也不过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

这也是皇

帝着急忙慌地派出最亲信的太监保宁,去请柴安风回临安的缘由。

按照中国古代的政治原则,皇帝这种请外藩“进京”的操作是十分危险的,弄得不好就会引狼入室,导致自己的皇权岌岌可危。

而柴安风的身份更是前朝的皇室,这就显得更加危险——一旦柴安风有不臣之心,立即就会搅得整个朝局天翻地覆。实际上也很难说柴安风就是一个忠诚的臣子,就一定愿意忠诚于皇帝。

可是局势这样紧张,皇帝赵昀显然已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不管柴安风是不是一匹恶狼,先牵进来弄死史弥远这头猛虎再说!

史弥远这边,当然是不希望柴安风出现在临安的——毕竟临安这边,史弥远占据了各方面的优势。

占着优势颇为明显他,必须要保持政局的稳定,越稳定越好,是绝对不允许第三方势力加入的。然而对于阻止柴安风返回临安这件事情,史弥远又没有任何有效的措施可以施行。

因为柴安风这人,那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强行命令他待在青龙镇,只会起到反作用,让他更加积极地进入临安。

威逼是不行的了,或许只能利诱一下。

但柴安风这小子生意做得大,寻常的蝇头小利,他还就未必放在眼里,并且史弥远身边也缺乏那种可以同柴安风坐而论道、分析利弊得失的人物。

因此史弥远以他的几十年的政治经验,所得出的唯一一个合理的最佳选择就只剩下四个字——封锁消息,尽可能拖延柴安风的行动。

并且在柴安风得到消息并返回临安之前,史弥远就要做好同时对付皇帝和柴安风的两手准备,而史弥远自己也确实有这样的两线“作战”能力——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