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妖皇之子
不过刑渊在世的时候跟现任的妖皇净心无尘关系一直恶劣，所以在净心无尘即位之后，他的名字就被刻意地遗忘了。
甚至妖族撤离此位面时，都没人敢提出把他的墓迁回妖界。
（之前红药提到过石棺中的人是第四氏族的第九十九代族长，不过阿月哪里记得第四氏族的族长有多少个，谁又是第几个族长？）
“正是。那么现在轮到你们报上姓名了吧！”刑渊道。
司年对于刑渊的身份似乎并不意外，他已经走到了碧水阁里面的几案旁边坐下。
阿月忽然大笑起来，刑渊冷着声音问，“有什么好笑的？”
阿月双手环抱胸前：“我笑你以下犯上还不知。”
“你什么意思？”刑渊不解地问。
阿月说：“我家主人是无咎陛下的唯一的子嗣，你说我什么意思？”
刑渊那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他地看着坐在碧水阁内正悠闲地开始沏茶的司年。
刑渊恼怒地说：“那张脸上没有丝毫陛下的影子，也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龙威，他怎么可能是陛下的孩子？”
然而他才说完这句，一股骇人的气息就从司年身上散发出来。龙威，货真价实的龙威。
与此同时，司年的模样在慢慢地改变。
他那头银色的长发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碧色的眼瞳变成了绮丽的红。
五官的线条变了，他白皙的肌肤也变成了小麦色，裸露在外的皮肤显露出了红色的妖纹跟黑色的龙鳞构成的邪异图腾。
他的容貌依旧那么俊美，只是现在的这张脸变得无比的威严，只消看他一眼，就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气。
四周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从妖皇之子身上散发出的龙威开始侵蚀整个空间，四周的景象变了。
刑渊和阿月发现自己站在了广阔无垠的一片海面之上，海面如镜没有一丝波澜，海上漂浮着灰色的迷雾，将这个死寂的空间变得更加诡异宏大了。
黑发红瞳的妖皇之子站在他们不远处，而在他身后悬浮着一条黑色的巨龙。
巨龙那庞大并且不知道多长的身躯如螺旋一样弯曲回旋，几乎占据了妖皇之子身后的整个天空。
那巨大的头颅从高空俯视着阿月和刑渊，眼瞳闪烁着红光，轻轻吐息仿佛便能毁灭一切。
刑渊看着那张跟妖皇若厉无咎一模一样的脸，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等到他回过神，已经单膝跪下。
他毕恭毕敬地道：“臣以下犯上，请殿下恕罪！”
四周的景象消失，刑渊和阿月依旧在静月池的碧水阁前。
司年依旧坐在碧水阁里面。
司年，他站起身，亲自扶起了刑渊。
“卿曾是父皇最信赖之人，亦曾是父皇至交好友，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刑渊右手放在心脏处，低着头恭敬地道：“礼不可废。”
司年轻笑：“刑卿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爱较真。”
刑渊死之前，妖皇若厉无咎并无子嗣，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沉睡了多少年，这期间又发生了多少事情？
“殿下，这少年将臣唤醒，是殿下的命令吗？”刑渊看着阿月。
妖皇之子那绮丽的红眸朝阿月看去，那魄力十足的一瞥，让阿月本能地绷紧了身体。
无论多少次，阿月发觉自己都习惯不了对着主人这另一副面孔。太可怕！
“那是他自作主张的事情，刑卿若是要算账，找他就好了。”司年说。
阿月一下子就炸毛了，哇！好过分啊，虽然是他自作主张的，可是主人您也没反对啊！现在竟然撇的这么干净，坏人，呜呜呜……
刑渊那刀子一般的视线射过来，让阿月头皮发麻。
亡灵召唤之术，无论是在人类这边还是妖族那边都是属于禁忌之术。让死者无法安息，将其灵魂当做使役的傀儡，那是相当缺德的一件事情。
“你看我做什么？你都死了几万年了吧，这都能让我把你的魂魄召回身体，难道你不该自我检讨一下，你到底有什么执念无法去往轮回吗？”阿月大叫着，指着刑渊说。
本来杀气腾腾的刑渊，听了这句话，愣住了。
他竟然已经死去了几万年了。
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对阿月冒犯他产生的敌意已经消失了。
刑渊朝司年问：“殿下，您为何不在妖界？”
妖皇之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妖气慢慢地消散。他漆黑如墨的长发变成了银白色，眼中绮丽的红也褪去，逐渐地他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司年并没有回答刑渊的问题，阿月在一旁说，“你都睡了几万年了，一下子哪里跟你解释得清楚啊。”
阿月这么一说，刑渊立即意识到，妖界恐怕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年开口说：“刑卿竟然你有心愿未了，无法进入轮回，那么阿月将你唤醒或许是天意也说不定。你就先跟着阿月了解一下这个时代吧！”
“咦？”
司年一说完，阿月立即尖叫了一声。他那双宝石般的天蓝色眼瞳睁得大大的，他说：“主人，你不是想要让我照顾他吧？”
司年道：“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是你把刑卿唤醒的，而且……”他那双碧色的眼瞳带点调侃似的笑意，“你们两个不是缔结共生契约了吗？”
契约？
阿月和刑渊都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掌，他们掌心有个一模一样的图腾。
阿月看着那个图腾，顿时嘴角一抽。
阿月是要将刑渊作成听话傀儡的，作为有灵魂的傀儡，那自然是要缔结主仆契约。
然而刑渊哪里肯这么听话，他一生就只臣服过妖皇若厉无咎，这一小鬼还想做他主人，做梦吧！
刑渊一反抗，阿月拼命压制他，结果不知道怎么地这主仆契约就变成共生契约了。
阿月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共生契约，顾名思义就是缔结了这契约的双方如果有一方死去，另一个也会死。
不过因为刑渊已经死了，所以这契约其实只针对刑渊，如果阿月死了，他要消失，要么回归混沌之中，要么进入轮回。
这看上去好像对阿月没啥损失，然而——
然而在妖族缔结这契约大部分是夫妻，爱得死去活来的、死了这个那个也不想活的那种。
“主人，您肯定知道怎么解除这破契约的对不对？快帮我解除了，这让别人看到了非要笑死我不可。还有让女孩子们看到了，天知道她们会不会想歪啊？”
阿月哭嚎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