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彼岸花开,花叶不相见
序
天地初开,混沌无序。女娲独存于世,寂!初始以己为模捏泥为人度气为魂;久之则累,方以藤条蘸泥造人,由此有了人间开篇!
泥人有形无性,呆傻无智;女娲度气为魄赋予泥人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给予泥人有万物感悟之能。不曾想,泥人得智后,女娲亲手捏造的泥人自视为天命贵族,视藤条之泥人为蝼蚁尘埃,奴役欺凌。由此,王侯将相宁有命,贫贱富贵终有时,芸芸众生阶级天成。
女娲赐金日为万物之首,名曰阳,拥天罡神力!其亲手捏造的第一个男子封为天帝,居清朗之所,为天庭。
赐皎月为三界之母,名曰阴,持天阴之力!女娲依己之容捏造的第一个女子封为鸿蒙地母,居净界之地,为鸿蒙境。
再依照日月、阴阳循环自成一界:地狱!抽离泥人泥性限定了阳寿阴命,所有功过是非,在地狱一一对应,是为因果。
阴阳相辅相成,造福三界。
然,帝定制天地法则,束三界为其用,缚万物为其役,终至三界动荡!方才生出慕薄渊破千古天地法则,立十二界的不老传奇!
第一章 彼岸花开,花叶不相见
地府中万鬼惶惶,一道炽热白光从炼狱苦囚地射出几欲冲破地狱的无边黑暗,一道婴儿哭泣的声音传遍地府忘川、黄泉地、枉死城和阎君的殿堂。
千万年来地府何曾出现过人类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我!鸿蒙地母赐吾儿名:慕薄渊!赐吾儿天阴之力、不灭之身。”地底深处传来一道女声响彻整个地府,宣告慕薄渊的降生后便陷入永恒的沉寂之中。
炼狱苦囚地地狱之心的草庐里,鸿蒙地母绝美的脸上已经呈现死亡灰败的气息,在她身边刚出生的幼儿已经用她的衣裙包裹好,白白胖胖的好不可爱。看着在旁哭得泪人儿一样的雨眉,鸿蒙地母努力笑着:“傻丫头,哭什么呢,我没事!”
吸了一口气,鸿蒙地母撑起精神,在雨眉的眉间一点留下自己残存的神格,嘱咐雨眉:“眉儿,以后你就是慕薄渊的母亲,与他相依为命,抚养他长大成人,给他平安喜乐。”
鸿蒙地母泪眼朦胧、万千不舍长唤一声:“儿啊。。。。。。”便神消道亡,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炼狱苦囚地中与地狱之心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人间日月无光,地府黑雾弥漫。
各殿阎王聚在阎君身边沉默不语,他们感受到鸿蒙地母已经消亡,但如何对待她的儿子却是谁也不敢置喙。
鸿蒙之死慕薄渊降生,已应了那句偈语:遇火而亡,鸠地而生。
“既然天帝以及天地法则都无法阻止这个孩子的降生,那就顺其自然吧!只是把他永远禁闭在苦囚地就是了!”阎君挥挥手很无奈地告诉各殿阎王:“各殿管好自己部下,以后谁若去多事,本王定不轻饶!”
他悄无声息潜入炼狱苦囚地地狱之心,草庐里雨眉正抱着襁褓中的慕薄渊喂淡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阎君把自己的一丝神念置于地下,以后这地下会长出五谷以供小薄渊食用。有这一丝神念在此,相信慕薄渊和雨眉的日子要好过一些。他虽贵为阎君,但受天庭所缚,能做的不多。
慕薄渊六岁,雨眉便开始让他寻食,看着在炙热的地狱之心里,走出草庐的慕薄渊被烈焰熏烤灼伤,雨眉哭得死去何来,可是若不锻造慕薄渊,他今后将如何面对更残酷的击打?在他的将来,苦囚地这点磨难算得了什么!
八岁的慕薄渊开始和苦囚地众鬼为极难获得的食物大打出手。
苦囚地关押的不是恶鬼便是凶魂,那个都不是良善之辈;八岁的慕薄渊每天回到草庐都遍体鳞伤。
十岁的慕薄渊已经打服草庐附近的恶鬼小头目厌殊;十二岁慕薄渊一把地精剑击杀苦囚地凶灵屠从,十五岁的慕薄渊在苦囚地再无敌手。
无论怎么艰难,雨眉不允许慕薄渊吞食残魂,毕竟慕薄渊有一半的人帝血脉。
十七岁的慕薄渊背手垂首立于幽河中央:“的诺,给我滚出来!”
幽河厉鬼的诺深藏幽河之下,对慕薄渊的话充耳不闻,小鬼们战战兢兢地:“首领,慕薄渊那个煞神可能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的诺气得一掌诓翻身边的小鬼:“老子咋可能去招惹这个煞神,老子今天不过问了问采彼岸花的女鬼,慕薄渊是不是阎君的野种,他就打上门来了,这话在地府流传很久了,今天他却来找我的晦气!”
慕薄渊一脚踏破幽河涌动的波浪,飞身跃入冰冷的幽河水中:“的诺,纳命来!”
慕薄渊在幽河深处找到的诺,看着不断后退的的诺,慕薄渊满脸杀气:“的诺,想怎么死?”
的诺吓得几乎尿裤子:“慕薄渊、慕薄渊听我说,不是我,不是我造谣生事的。我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慕薄渊冷笑一声:“我来的时候也道听途说你今天必须魂飞魄散!”
的诺在慕薄渊手下三招都没走出去,便被慕薄渊一剑剔断了阴灵消散无形。
慕薄渊拍拍手:“这就是长舌的下场!”自此,地府再无谣言。
就这样风风雨雨、打打杀杀二十年过去了,慕薄渊也长成一翩翩少年,一张俊脸帅气无比。
慕薄渊拎着采集回来的野果跑进结界里的茅屋:“姨母,我今天都跑了很远才采集到野果。”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雨眉,慕薄渊很忧愁:“野果越来越难采了。”
雨眉眉头皱了起来:“薄渊,你又跑到边界去了?我不是给你说了无数次叫你别过去哪里的嘛!”
慕薄渊听话的点点头:“姨母,我以后不去就是了,主要是近处的野果太少了。”慕薄渊看了看室外那块田:“这地已经两年不长东西出来了!这鬼地方不是风刀霜剑就是雷闪电鸣,如果不是您的结界,咱们这小破茅屋早都被风吹走被雷劈坏!”
雨眉递给慕薄渊一个红薯:“趁热吃!”慕薄渊啃着红薯看着外面满目荒芜发呆:“为什么我就必须呆在这鬼地方?”
入夜,雨眉待慕薄渊睡熟了,打开结界飘然离去。
雨眉很快来到等待在幽河旁边的阎君身边,雨眉语气极淡:“不知阎君为何召唤雨眉?”
阎君看着雨眉姣好的面容:“本王是来提醒你,慕薄渊已然长大成人,随着他成年,天阴之力若被唤醒,此后关于慕薄渊的事情、恐怕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掌控得了的!”
雨眉皱了皱好看的眉:“阎君意欲何为?是天庭惧怕天阴之力的复苏,担忧慕薄渊走出苦囚地?”
阎君伸出手在掌心出现一粒药丸:“此乃龟息丸,能无限时压制他的天阴之力;你给他服下,这样至少能保证他活的轻松一些!”
雨眉冷笑:“阎君是要和天庭一样要让他在苦囚地永无出头之日?还要他永无缚鸡之力!尔等便可以随便拿捏他,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来欺负他!”
雨眉转身怒视阎君:“阎君为了自己利益,是忘记了鸿蒙地母在你极危之时如何拼尽全力救助你?”
阎君凝视着幽河边无边无际的彼岸花:“雨眉,鸿蒙地母的遗愿是希望慕薄渊平安长大。若天阴之力不受那人掌控,那人即便毁了慕薄渊也不会让他存于世间!他纵有不灭之身护体,可能最终只能使他永远承受苦痛不得解脱!”
雨眉大怒:“鸿蒙地母赐慕薄渊天阴之力,是为了他不但能活下去还不会被人欺辱,有自保的能力!不是让哪些忘恩负义的阿猫阿狗都敢去踩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雨眉会遵从鸿蒙地母之命照顾好慕薄渊,但不等于会让他被人欺凌、羞辱!”
雨眉恨恨盯着阎君:“你们哪些拿不出手的东西自己收好,我不计较不等于我不知道!”
连日来,慕薄渊总感觉到身体阵阵发热,有一股力量从丹田升起老是冲向百会穴,这让他头疼欲裂极度的不舒服。
雨眉大骇:“薄渊,立刻静心归纳气息。”慕薄渊沉入静坐之中,身边的世界不复存在,他来到一个极度安静圣洁的世界里。。。。。。
雨眉走出茅屋之外,运气再次加强了茅屋结界,手持炼魂剑在门前为慕薄渊护法!
结界之外,阎君带领十殿阎王并肩而立,天阴之力复苏的气息太过浓厚,慕薄渊不过刚刚开始,地府就已经出现异常,幽河水位下降,彼岸花开始枯萎。天阴之力如若全部复苏不知整个地府将是什么一番景象。
眼见着群狼环绕虎视眈眈,雨眉自知不是对手。跌坐在结界前,双手结印于眉间拉出自己和鸿蒙地母留下的神格,护于结界之上:“即便雨眉陨落在此,你们也休想在薄渊复苏之前踏进结界伤他丝毫!”
阎君和十殿阎王没想到雨眉竟然以自己的神格换取慕薄渊复苏的时间;更没想到鸿蒙地母竟然留了残存的神格在雨眉体内。拉出神格的雨眉迅速衰败,身形渐渐开始变得模糊、透明。
地府的阴灵在疯狂的涌向结界内,幽河在快速干涸,彼岸花尽数凋谢,黄泉见石,忘川飞沙。整个地府万鬼哀嚎,草庐之上虚虚的出现了鸿蒙王座。阎君倒吸一口冷气,天阴之力复苏了!
茅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巨大的威压令他们胆寒。慕薄渊缓缓为雨眉注入天阴之力,雨眉虚幻的身形慢慢凝聚变得真实。
慕薄渊上前一步:“阎君,是你伤了她?”
阎君感觉自己浑身冷汗,扑面而来的天阴之力如千斤重锤在抨击他的神格,而他竟然无力还击。
“念你在我幼年之时以神念生谷助姨母养我,我不杀你!”慕薄渊的语气冷得像刀:“需要我送你们走?”
慕薄渊抱起昏迷不醒的雨眉进了茅屋:“姨母,我不会让你烟消云散!”连续三天给雨眉输入天阴之力,雨眉的形体终于稳固,但因为神格被抽离,雨眉命不久矣。
决定离开地府的那天,慕薄渊跪拜在母亲、姨母两座陵墓前,对站在身后的阎君只讲了一句:“我再没有任何理由答应谁把自己困在炼狱苦囚地!挡我者,死!”
阎君缓缓转身:“慕薄渊,吾等受天地法规制约,即便深受鸿蒙地母恩惠,也要遵从天地法规。你想要离开苦囚地,那就赢过地府!地府乃你出生之地,你拥有地府之根,慕薄渊你如何能够伤根毁叶?阴魂阵营在地面有百里之遥,你必须过了阴魂阵列才能出苦囚地到达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