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拯救与灭绝
陈明刚想要将老鼠推开，上前再次与杰克确立目前的情况，只发觉老鼠一巴掌抽了过来，那巴掌沉重有力，像是要揍醒一个还在昏死状态的家伙。
“不好意思了！少年……没想到会再度利用你，但是你做得已经足够多了！”
杰克感受到面颊处的炽热，转而他忽然脚下一软，那只老鼠蹦跳的高度竟然高达一米，是老鼠身体体积的几十倍有余，他随之一脚踹在少年的脚踝上。
陈明本就不稳的身体，轻易就倒下去，老鼠驼拽着他，向一侧安全的地方挪动着，而重新恢复力量的杰克便，没有任何顾虑，他转而全神贯注的盯视着面前实力和威能，都不逊色于顶尖魔物的蜘蛛女王。
陈明像个病患躺到了光泽与色彩都非常耀眼的结晶石矿上，结晶洞穴的矿石似乎藏着奇异的温热，感觉一阵火热将少年笼罩其中，原本贫弱而无法动弹的身体仿佛又恢复了一些力气。
陈明猛烈地咳嗽，只见一滩又一滩黑色的淤血从胸腔之中被吐了出来，他转而怒视着老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利用我……？好吧，看来最终的小丑只有我一个人是吗？你们这群……”
老鼠吱吱着，耸动着粉红的鼻子，老鼠瘦小的模样却给人一种高大威严的感觉，像是在注视着一个无法看透内心想法的吾王。
“回答我！难道你也成聋哑人了……回答我！”陈明怒火从心头燃起，仿佛自己被欺骗了，他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忽然被打回原形，原本以他为主角的世界开始崩塌，现在他就像一个局外人般根本无法参与其中，众人似乎都背弃和抛弃了少年。
“很抱歉！陪伴你这么久，你的确并不是一个恶人，确切的说……我还挺喜欢你这个小家伙的，但是你只是个跳板，而我们的世界在未来！”老鼠踹着双手，从他人性化的脸上看出一份决绝和坚毅，似乎在对着少年诉说最后的离别。
陈明可不买他的账，奋发站起身来，他身上被暖流刺激着，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了大半，重新运动起来，骨骼在啪啦啪啦作响，肌肉在松弛之中猛烈地挣扎着，像是每一块肌肉都在进行着广播体操，前所未有的力量澎湃地奋发在陈明的身上。
老鼠上来就是一脚，“都说了给我安静点，小伙子！我们是朋友！没必要针锋相对，而且这可是那个老妖怪的意思！”
陈明的力量却并非等同于往日，他刚才被抽走了大部分的能力，无论是那份驱使寒冷的印记，亦或者是婴儿寄宿在眼膜之中可以预测短暂未来的能力，就连同在黑暗中澎湃的火焰，也不听他的召唤。
似乎他的身份和实力已经并非属于他自己，就如同他练了一个将近毕业的账号，没日没夜的肝，将自己全部精神力和时间都投入这个账号之中，结果玩到了最后，一个人忽然告诉杰克，“好了！你的账号给别人了，现在起你要重新变回那个普通的高中生，一个没有能力，没有特殊手段，只是普通到令人感到惋惜的寻常高中生。”
陈明当然不愿意，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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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对特殊力量和称王称霸没有眷恋，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就此离开自己，就如同一场梦般不真实，他并不愿意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一场噩梦，一场他必须去阻止的噩梦。
陈明怒吼一声，撕裂的声道在散发着威严，他与老鼠纠缠在一起，陈明怒吼着，“上一次我在沼泽之上……把你打成浆糊，现在也是一样的。”
但陈明想要将身体内的火焰唤醒，却发现他的所有力量都是依靠那本灾变之书建立的联系，而所有神明的赠予也都是镶嵌在身体上的，他现在顶多就是陈明的一个躯壳，杰克的一丝残魂。
只是扭转着没有任何力气，松软无力的拳头根本击打不中灵活的老鼠，老鼠臭骂出声，“你这混蛋小子……怎么不听人劝啊？我们又不是要为难于你……只是想帮你安全的躲过这劫！”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只见哗啦的雷鸣与浪潮扑杀过来，老鼠奋发冲上前去，一把推开杰克，此时老鼠身材竟然庞大了一圈，使得瞬间膨胀体积得以接触到陈明的身体，利用反作用力将陈明推开。
而那道雷刃却切在老鼠的腹部，将两节身子对半切开，血肉呼啦啦喷溅而出，腥臭的味道蔓延开来。
陈明顿时呕吐出来，他的身体素质并非如同成为杰克时那般强悍到可以在下水道的污河之中游泳，他现在只是一个寻常的普通高中生，自己的胃和食道连承受一点腥臭味的能力都不具备。
他惊疑的注视着老鼠爬过去将两节身体拼接在一团，随之陈明只是若隐若现的看见那只老鼠衣服下面半截骨头露了出来。
此时老鼠盯视着陈明，“看到了吧？我也是一个穿着老鼠皮的人，没有任何人愿意成为一只讨人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都需要在被限制的生命之中找寻突破口，找寻跳去未来的跳板，而你！陈明，你会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情并非你所认识的那样微不足道！”
陈明怒视着老鼠，尽管他们两个已经离开那片由杰克统帅的战场，但是力量的余波依旧触及到两位，甚至造成了轻微的伤痕，老鼠体积变大后，可以做出更加细微的表情，他轻挑的眉毛，向后扯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奇怪模样。
他鼻子上的绒毛仿佛也有的生命般扑闪着，像是在嘲讽陈明，“而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够多了！现在已经到了故事的转折点。”
陈明依旧似懂非懂，转而问道：“什么是转折点？莫非是生与死的转折点？”
老鼠轻哼出声，它柔软的胡须抽动着，不知何时这只老鼠竟然叼起了根烟斗，烟斗末端呈椭圆状的烟斗滤嘴处还冒着阵阵带火光的烟丝，向上吐着灰黑的气。
在晶石洞窟之中显出几分不着调，此时老鼠竟然像一个成熟稳重的老人，在给准备睡觉的小朋友讲述故事，“你所经历的一切故事都是命运早已编排好的，只有像我这样被困在下水道的亡魂和幽灵，才得以长存和保留过去的记忆，无数个像你一样的继承者会在此处扮演杰克，但是只有你真正到达了冰原之上，到达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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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面前……事情才会出现转折。”
说起那个被铁链捆绑双手的少女，陈明就一阵心惊肉跳，平板少女似乎要将杰克作为祭品来着，具体的情况，少年也记不清了，他在多次波澜之中，头脑愈发地昏沉，像是要陷入昏睡一般。
陈明双手双脚再度无力起来，猛地躺倒下去，随之又被那暖洋洋的晶石所包裹。
老鼠转而继续说道：“正如你所遇见的……在冰原里的骸骨巨龙，是杰克死在冰原上后残余的执念，而你将那份执念从骸骨的巨龙身上夺了回来，与残留于雾都世界中的一丝残念融合在了一起……而最后一丝灵魂也将归位。”
“所以现在我已经没用了，你们的目的达成了……冰原那片地方和我以前遭受的苦难究竟是什么？”
老鼠却没有去理睬陈明，似乎将他当成一个喜欢怒吼，但自身没有实力的小屁孩。
“在那座海岛升上来之时，必须冻住海面，否则一切都化作那位主宰手下的焦土，而我们曾经奋力到达过冰原，想要获取冰冻之力封印大海，可是冰原之力也具有冰冻时间的特殊之处，于是在隔离现实世界之外的地方，蒸汽雾都和冰原便成为两个独立的世界。”
陈明越听越迷糊，此时一阵烟雾从他体内缓慢流出，那盘绕的云烟，忽然窜入了纷杂冒着电弧与蛛丝网的炼狱之中，最后那次气团逐渐混入了杰克的身体之中，那个原本残缺的人士会变得更为完整。
老鼠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转而它将烟斗折断，似乎开始因为烟草中的尼古丁而变得有些愤怒和焦躁。
“在克苏鲁的世界之中，我们每个生物都是由灵魂，血肉和骨所组成的，梦神就是灵魂，源流之父所代表的水是血肉，冰原之力是骨骼，这三方势力曾经在克苏鲁的呼吁下，对人间进行了炼狱般的打击，无论是被哪种力量所催生出来的梦魇，他们现在都独立了，并且在渴望着自由。”
陈明恶狠狠的盯视着老鼠，“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将三方势力统筹起来，唤醒克苏鲁吗？原来你的目标也是复活邪神啊。”
老鼠吐出最后一丝残留在咽喉道之中的烟，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似乎在诉说一个宏图伟志，“那你就搞错了！虽然现在独立出来的三个水源的主宰都各怀鬼胎，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想灭了那个混蛋，然而他们就会彻底解除契约和束缚，从这个世界逃出去。”
陈明逐渐理清故事的思路，但是有一点他还未看清，或者说最困扰他的一点，便是杰克是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他要达成怎样的目标，而作为角色扮演者的玩家，陈明自己又是什么东西？
少年的眼眸之中带有一丝探求真相的欲望，“那么我又是什么呢？总不至于！是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吧？”
“凡事都有局限性！而你却是破局之人……玩家的出现代表了无限的可能，你既是拯救！也是灭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