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明夺不行?那就暗抢
苏昀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这把剑上,猝了毒。”
楚瓷闻言立马扯开袖袍,果不其然,那伤口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了!
“你堂堂江湖之主,居然还跟我耍阴的?!”
她怒不可遏,抡起身边那残碎的椅子朝苏昀狠狠丢了过去,可这椅子还没丢出去,她眼前就一片眩晕,全身力气像是抽空了一般。
苏昀此时笑的更加猖狂。
“解药在我手里,想活命就拿玉玺来换。”
他掐住楚瓷的脖颈,用剑锋挑起她的下巴。
“我最后给你七日时间,若是玉玺你还拿不到手,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楚瓷瞳孔剧震,苏昀居然想要让她去偷玉玺?!
——这些反派怎么各个都想当皇帝?!
“沃日你大爷!”
楚瓷只觉得自己真的是跟这个蠢货原主八字不合,原以为只要慢慢改善萧君策对她的看法就能好好活下去,现如今才知道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她活着,走得每一步,都是在刀剑上舔血!
“行,七日之后我定将玉玺给你。”
楚瓷强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那把猝了毒的利剑,这才缓缓的从她下巴上移开。
“决予,送她回去。”
苏昀松开手,楚瓷倚靠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流出黑血了。
“小娘子,你早这般听话又何苦再受这些痛楚呢。”
决予那一身赤袍忽而出现,心疼的替楚瓷抹去脸庞上的血迹。
“别碰我。”
楚瓷一把打落决予的手,决予也不恼,等楚瓷再想开口的时候,之前闻到的那一阵异香又直接钻进了鼻腔。
再等楚瓷醒过神,已经身处宫苑之内。这场静谧的夜晚,四下悄静无声,烛火为摇,这昏暗的房间内,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唯有那条将要取她性命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楚瓷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决予,“好手段。”她从地上爬起,打量着那看似张温顺至极的脸,“所以今天要杀我的也是你们。”楚瓷声音很轻,看似平淡,眸间却透着几分狠厉。
“不是。”
决予话脱口的一刻,楚瓷笑了,“好~”信你个鬼。
她转身扶着右边膝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床边,“但我该奉劝你,识时务些,不该做的事情最好不要碰,当心有一天命丧黄泉了都不知道替谁死的。”
决予略显迟疑的转过身,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小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走了的意思。”话说完,楚瓷在人即将出门的一刻又问:“既然都是组织里的人,你会帮我的吧。”
闻声,决予顿住了脚步,他回头间的笑颜皆显诚意。索性,她以同样至诚的笑意回应着他。楚瓷不傻,与虎谋皮的蠢事还不会上赶着去做,可这毒又该怎么解?
再说决予,按说原主再如何蠢顿,也不该明目张胆带外男入凤鸾殿,除非她另有所谋,但她已经记不起来了。眼下萧君策过于警觉,若想悄无声息的取走玉玺,难!
她不知是何时睡着的,直至清晨,一个婢女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她的寝室,“娘娘...娘娘,殿下已知凤鸾殿外”
见楚瓷不醒,她连忙跪在地上,喊道“娘娘,殿下已知凤鸾殿外,你快先起来赶紧梳整梳整吧。”
“不见。”她伴着梦话喊了句,一声落地她便翻身继续睡了下去。
宫婢顿时傻眼了,她满目失措,不时眼眶已经湿润了起来,“娘娘,面见天子,衣衫不整,那是殿前失仪的罪过,依律法服侍的婢女太监皆需吃三十杖刑之罚。”
这方说着,宫婢止不住哭了起来,“请皇后娘娘开恩,奴婢家中还有需要照养的母亲,奴婢不能死,求皇后娘娘开恩啊。”
楚瓷被那女子的哭喊声扰的再睡不下,她满目无奈的坐起身。随没说些什么,可宫婢当即会其意,急忙起身便匆匆去寻衣服了。
她睡醒的模样看着那婢女手忙脚乱的模样,一条妙计顿时生起,“咳...咳咳...”她手压在胸口,一顿猛咳。
宫婢顿时停驻,未及开口询问,便又听楚瓷说,“本宫好像昨夜感了风寒,咳...若现在接驾恐伤龙体,只怕今日是如法见陛下了...”这般说着,她又咳了起来。
见势,宫婢一时顿住了,她很聪明,而后扔掉衣服转身便跑了出去。
楚瓷松下一口气,正准备倒头睡过去时,决予从暗处走来,他望着窗外,一行队伍掉头离开的景象,“真的走了。”
闻声,她眼眸的微动。楚瓷未回头也未看向了决予,倒身躺下,“欲拒还迎、欲情故纵懂不懂,滚远些别挨着我补觉!”
决予回眸看着楚瓷,轻笑一声,“你还有六天的时间,希望前往别将自己的命也做没才好。”
楚瓷没回声,等她再醒时已是后晌。醒来之时,她床边跪着一众医臣。她惊醒之际她猛地坐起了身,平下心绪后,她才问:“诸位这是坐何?”
也幸亏床下人不是一身披麻戴孝的模样,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一觉睡到死了。
“回娘娘的话,陛下听说娘娘凤体欠安,特差吾等为娘娘诊治。”带头来的便是前些日为安玉看诊的太医。
她略下无奈的沉下了一口气,“本宫醒后感觉身体大好,诸位请回吧。”
此言一落,跪在外面的人未曾动弹半分。见几人誓不罢休的模样,她只能放任其中一人上前把脉。皇后娘娘装病的事情,也很快传进乾清宫。
她还以为,萧君策回来找自己算账的,却不知怎的后来萧君策就再没来过了。
楚瓷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看着墙边的盆景,一时倒是真有些想不通。但也无妨,暗夺不行,她便明抢。
想着,她进了房间画出了一个滑轮的图稿交给了决予,“明日天黑前拿给我,不难吧。”
决予看了许久,“这是什么?”
“你不用知道,只需要去做。”她泰然自若,面容之上仍有只需旁人服从的气场。可那条伤口久久不愈,一连出血四天,她的面容也早已失了往日的灵动,除了莫须有的自信,眼下的楚瓷只剩憔悴。
决予凤眼朱唇,笑起来之时,尽显妖媚,“小娘子,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久等萧君策不至,楚瓷只能换上夜行衣带上绳索自己动手。前两天她来观察过,每至子时便会有一拨人交替上岗,这期间有一刻钟的空挡。她只需从梁上滑降都御书房,没准儿便有寻找玉玺的机会。
只她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至少那一夜,从她登上屋顶踩响瓦片的一刻,便已经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
她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正要进偏室之时,一阵刀光闪过,剑刃直向楚瓷横扫而来,她连连后退,仰身避过。正欲抓住绳索离开时,绳索瞬间被持刀之人斩断。
对方将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她无力应战,三两轮交手后便被人擒在膝下。
‘嚓——’
火折点燃了桌上的烛台,萧君策正坐在桌案前,看着被压在地上的楚瓷,“这不是楚姑娘,怎么...伤势未愈又来刺杀朕啊。”他的目光从楚瓷被血浸染的手臂上移动到了的她的脸庞。
“误会...”未及的楚瓷解释完。
“朕让你想的问题想的如何了?”萧君策双手附在身后,走上前,他望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毫无波澜的眼眸内,像是被激起了星点涟漪,“你到底是谁?”
他的质问渐渐变的严肃,稍有不慎,楚瓷不用等七天,今天就可以死。他眉眼间的冷厉令楚瓷不适,心中的恐慌加剧。
“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