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香烛纸钱
“她可能要进来,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去的路”维安立刻对身后吓得全身哆嗦的贺组长询问。
贺组长快速摇头:“没,没有,只能从走廊那边出去。”
维安四处看了看,这办公室的窗户安装了防盗窗,现在这些防盗窗让他们根本无法翻窗离开。
而贺组长的办公室空间又小,沙发和茶几都是紧凑型的,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办公桌的桌底下可以藏人,不过也只能藏一个。
再然后只有门后能藏人。
不过这些都并非关键,关键是那司三娘的守尸魂会不会进来如果她跟着进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难道就是因为桌上放着的这点纸钱香烛
维安心如电转,跑过去一把将办公室门拉开。
本来他准备趁现在司三娘还没有到来之前,让贺组长先跑出去,不过却忽略了这办公室所处的逼仄位置,即使从这办公室离开后,也还要先穿过小半条过道,拐个弯后才算真正的出去。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当办公室门打开时,就见那小半条过道拐弯的位置,司三娘的花色寿衣晃过,这个女人的身影已经从那里转过来了,正一步一步对着这边走来。
维安赶紧将门关上,口中道:“来不及了,她已经堵在了外面。”
贺组长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出于本能,迅速钻到了那可以藏一个人的办公桌底下,口中道:“大师,请你想想办法,该……该怎么办!”
维安此时已经将桌上剩下的那些香烛纸钱拿起来,从贺组长的办公桌上拿起他的打火机,很快将一只蜡烛点燃,然后再将纸钱点燃,打开门将所有正在燃烧的东西放在门口。
随即撕开一捆香,支在地面,又将剩余的纸钱放在上面,使得它们快速燃烧。
抬头一瞧,就见司三娘已经走过了近一半的路,距离办公室越来越近。
维安赶紧站起身,再次将办公室门关上,任凭香烛纸钱在门外燃烧。
有时候这些鬼魂如果生前饥饿的话,是会吃掉香烛的,但刚才司三娘是直接撕碎了它们,并没有直接食用。
这就说明她并不是因为饥饿才会在手持香烛的人面前出现。
现在维安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试一下,看看是不是要在她的面前燃烧香烛纸钱,满足她心里的某些遗愿。
将门关上后等了好些会儿,此时门外的香烛纸钱应该都燃烧得差不多了,但并没有其他动静传来。
刚刚藏在桌子底下的贺组长探出了个脑袋,瞧了瞧门口,压低声音对维安道:“大师,她是不是……已经走了好像门外没有动静了。”
维安摇了摇头,趴在门后,往靠近地面的门缝中一瞧,随即抬头对贺组长轻声说道:“这女人就在门外站着,踩在那些刚刚燃烧的纸钱上。看样子,她不需要那些纸钱,甚至……感觉……有些仇恨!”
说到这儿,维安忽然发现自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点,随即猜想是不是司三娘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死了,她还想要活着,还放不下自己的两个孩子,所以她才会恨这些烧给死人的纸钱,所以尸体才会怎么也无法火化。
这么一想有这个可能,不过对于维安来说却是灾难,因为如果司三娘的遗愿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
让死人复活,没有谁可以做到。
仔细一想,这只是其中一个猜测,或许还有其他别的原因导致司三娘仇恨这些香烛纸钱。
到底什么原因呢
趴在门口处再次往下方的门缝看了一眼,因为走廊上的灯一直亮着,并不是声控灯,所以还能看见那双穿着黑色老鞋的脚还在,看来短时间内司三娘是不会离开的。
就在此时,就见这办公室门的门把手忽然开始缓缓扭动,门把手是圆形,一般情况下只要扭动之后就能打开。
不过此刻这圆形门把手中间的按钮被维安已经按了下去,也就是门已被反锁,所以外面只能转动半圈就无法再扭动。
在看见门锁转动的那一刻,贺组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扒在办公桌前,只露出个脑袋,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转动的门锁,直至这门锁因为被反锁而无法再移动。
贺组长狠狠地吁了口气,他知道司三娘应该暂时无法进来。
不过维安此时却转而看向了他。
贺组长心里打了个突兀,问道:“司三娘找来,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有一点。”维安直言不讳。
按理说贺组长根本没什么嫌疑,况且还是他主动要求自己来解决司三娘的鬼魂的。
但如今司三娘的表现太过反常,不像往常那样,只要放下香烛纸钱她就不会再为难对方,而现在她不仅在攻击维安,甚至还跟着他而来。
不过这么一考虑,维安认为贺组长现在的表现只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而已,或许司三娘的反常只是因为自己出现了,也就是原因在自己身上也说不定。
顿了顿,他继续道:“贺组长,你别多想。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初给司三娘办后事的那些纸钱香烛,是谁具体负责的你不是说还给他们打过折的吗”
“对,是的,的确打了折。”贺组长点头,“不过工作人员都在负责这些事,并没有特定的哪个组负责,司三娘不可能会对我们的工作人员不满。我们的服务如果不到位的话,怕是早就干不下去了,这火葬场里也经常会有脏东西出没,大家都不用再做。”
“确实是这样。”这一点维安不能否认。
应该说与死人打交道的事,这些工作人员肯定比自己还熟,服务至上,甚至比其他普通行业的服务还要小心翼翼,所以只是拿个香烛就让死者因为不满而形成了执念,这个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维安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那到底还有什么是让她如此对香烛纸钱这么在意、甚至说是不满的呢”
此话一出,就见贺组长脸色微微一变,似乎他想起了什么。
同一时刻,圆形门锁再次被扭动起来,从屋里也能够见到它又开始扭转。
贺组长并没有察觉,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倒是记起来司三娘的家人还是某个亲戚,做的就是售卖香烛纸钱的生意。那天最开始让我们打折的要求就是他们提出来的,说是香烛纸钱价格透明,别想宰他们。加上我们本来就见司三娘家庭条件不好,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按照他们要求的折扣给他们打了折。”
“你好好想想是谁。”维安说了一句,随即扭头看向那正在扭动的门锁。
这一次,这圆形门锁再次因为被反锁的缘故,扭不动了,不过外面的力量却并没有放弃,依然保持着扭动的力量,陷入僵持中。
维安眉头微微皱了皱,就听正低头沉思的贺组长有些欣喜的道:“对了,我记起来了,是司三娘的表姐!也就是现在收养了她两个孩子的那家人,她们家做的就是香烛纸钱、花圈纸人的白事生意。”
话声刚落,砰地一下,这办公室的圆形门锁直接被一股大力扭得稀巴烂,门被打开,一只惨白的、长着黑色指甲的手从开启的门缝中伸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