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你
早饭上桌,老者眼睛大亮,立即像个孩子似的凑到桌边,抬手扇了扇,使劲闻香味儿:“香,这手艺真不错,福宣,咱们就住这儿了。”
“是。”福宣高兴得直点头,为了让他家老爷配合治疗,他也是操碎了心。
“两位府上离这儿远吗?”傅敏酥愣了一下,马上问。
她这儿虽有空房,但,小院并不分前后院,收留他们是真的不方便。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老者笑道,“放心吧,不会让你为难。”
说罢,他看向福宣。
“明儿就办妥。”福宣会意的点头。
傅敏酥看看老者,又看看福宣,见二人也没提住在她这儿,她也就没问,径自动手给两人都盛了粥,让枳香招呼着,自己端着谢彧宣的那一份准备送上楼。
才转身,谢彧宣从外面进来了。
“你怎么下来了?”傅敏酥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
“小伤,无碍的。”谢彧宣看着傅敏酥,苍白的俊脸眉眼流露一丝笑意,下一瞬,他抬眸看到了屋里的两人,脚步倏然一僵。
老者也看到了谢彧宣,笑眯眯的问:“哟,这是谁家儿郎?长得怪俊俏的。”
谢彧宣:“……”
“来
了就坐。”傅敏酥把手上的东西放回了桌子上,说话时,她一直皱着眉头盯着谢彧宣的肩膀。
谢彧宣心里了然,安抚的冲傅敏酥笑了笑,问道:“萧老,您怎么在这儿?”
“你为何在此,我便是为何而来。”老者笑眯眯的打量着谢彧宣和傅敏酥,“怎么?后悔了?”
谢彧宣尴尬的进了屋,冲着萧老深深一揖:“您就别笑话我了。”
“又受伤了?”萧老伸出手戳了戳谢彧宣受伤的肩,力道不大,却也让谢彧宣的脸又白了几分。
“老人家,他的伤不能再裂开了。”傅敏酥皱眉。
“裂过了?”萧老瞪向谢彧宣,“臭小子,跟你说多少遍了,案子要破,自个的身子骨也得保重,要不然,有你后悔的。”
“您老教训得是。”谢彧宣虚心接受,抬手扶了萧老一把,将人扶到了桌边。
“坐,都坐。”萧老反客为主,抬呼傅敏酥几人坐下。
谢彧宣笑看向傅敏酥,柔声说道:“快坐。”
傅敏酥见谢彧宣认识这两人,心里最后的那点儿疑虑也打消了。
没一会儿,杜太医也闻香过来。
吃饭的时候,谢彧宣给傅敏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萧老,他
说的是真的简单,只讲了老者姓萧,是相识的一位长辈,除此,什么也没说。
傅敏酥直觉没那么简单,不过,她也没多问。
患者的身份并不在她的望闻问切中。
吃过早饭,杜太医还去当值,便告辞离开,不过,走之前,他厚着脸皮跟傅敏酥约了下次登门讨教。
傅敏酥没拒绝。
因萧老在,谢彧宣便没回屋,一直在厅中作陪。
福宣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紧接着,隔壁小院也热闹了起来,听动静,似乎是有人搬了进来,足足热闹到了午饭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萧老又蹭了顿中饭,这才向傅敏酥告辞。
谢彧宣起身相送。
只是,傅敏酥发现, 他才出去,便马上回来了,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以为萧老知道他有伤在身不让送。
“这儿不错,让人搭个架子,摆上桌椅,冬日晒晒日头最是不错。”念头才起,隔壁就传来了萧老的声音。
“??”傅敏酥惊讶的看向那边的墙头。
“萧老买了隔壁的屋子。”谢彧宣看出傅敏酥的疑惑,柔声解释,“如此,方便来问诊。”
“哦。”傅敏酥眨了眨眼,点头。
有钱人都这
么任性的吗?
为了治病,直接买下大夫家隔壁小院?
“萧老的用药,务必用心。”谢彧宣跟在傅敏酥身后,没话找话。
“你的用药不必用心?”傅敏酥没好气的反问。
“……”谢彧宣语结。
“赶紧歇着去,再折腾得严重了发烧,可没人理你。”傅敏酥正要进厨房,就感觉到后面跟了个人,她不由皱起了眉头,转身嫌弃的看着谢彧宣,“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守着你特有成就感?”
“我没那个意思。”谢彧宣愣了愣,忙解释。
“昨晚为你一人,闹得杜太医、枳香、我全都没睡好,要是再来一晚,姑娘我可不侍候,还有,不服医嘱,那就只能请你另寻名医。”傅敏酥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谢彧宣,说得很不客气。
谢彧宣:“……”
这样的她,很陌生。
在他的记忆里,她在他面前总是温婉贤淑的,只是,那样的她,就如同京中各府的贵女一样,毫无特色,千篇一律。
反观现在的她,却格外的生动。
“看什么?”傅敏酥见谢彧宣没反应,眉头皱得更紧。
“看你。”谢彧宣笑了笑,收回了视线,抬手按了按左肩,“屋子我占了,
你睡哪?”
“现在才想到这个啊。”傅敏酥撇嘴,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不劳你费心,我只是来不及收拾屋子,这小院虽小,屋子还是够的。”
“嗯,我先回屋了。”谢彧宣点了点头,他也看出傅敏酥开始不耐,便及时退走,上楼时,他再次抬手按了按肩。
傅敏酥在后面看到,眉头锁得更紧。
“姑娘,谢大人的伤是不是又裂开了?”枳香买药回来,看到这一幕,不明就里的她凑到傅敏酥身边小声的问,“昨晚好不容易才让他退了烧,可别又折腾出事来。”
“裂了也活该。”傅敏酥哼了一声,看向了枳香提着的药包,“都买回来了?”
“买回来了。”枳香连连点头,奉上药包的同时,还递了几张小报,“这是今日份的东煌杂谈和小报。”
傅敏酥接过报纸,随手展开看了一眼。
东煌杂谈的头版上,印着放大加粗的两个标题:“明觉寺惊现女神医”、“某贵女天价请泼皮”。
第一条,傅敏酥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第二条,她就看得有点儿懵,她随意的找了把椅子,坐下细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惊奇。
“这是谁干的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