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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莲花金纹

花叶为席荆棘避让,众人一路小跑带跳登上半坡的平台。

头顶上喧闹继续,环顾四野,一块长满细藤的石碑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叶离靠近观察,隐约看到了类似文字一样的刻痕,于是伸手拨开藤条轻轻的摩挲让字迹显露出来。

“求...圣?足印...佛难身...”阿明可以看懂部分字符,眉头皱在了一起,断断续续的翻译道,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想要通读一遍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座石碑记录的好像是这条圣路的来历。上面的字是古族用的,阿明只看懂了一点。”阿明不好意识的挠了挠头,表示后面一大半自己看不懂。

“哎!奇怪。你们看这。这两个刻痕是不是比上面这些要清晰的多,从年代上看好像并不久远。”冬水月儿突然指着一块浅的快要消失的刻字说道。

“难道有人曾经到过这里,并且离开了?”蓝修垂首沉吟道。

“这字好像是,迦...迦惧...留...嗯!迦惧!”阿明瞪大眼睛认真辨别字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上面的文字刻着两个人名,其中一个还是迦惧。

“真的是迦惧,他也到过圣路!”

“那这个同样以迦开头的人名是谁?”叶离对比字形指着模糊不清的石刻问道。

“阿明看不出来,但字迹和阿明以前在族长那看到的很像。”阿明眉头皱在一起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蓝修闻言眼睛一亮,“阿明,你不是说听族长提过,求圣之路有通天之能,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阿明从不说谎。”

众人默默的交换了眼神,顿时觉得登顶势在必行。

“走吧。”邪剑话不多,却显得急切。

“我们确实早点离开这块是非之地。”难得和邪剑意见相同的叶离仰着脑袋,长叹道:“只是这条路越到后面就离那两个大家伙越近。”

“如果不知道上面有出路,我真心建议我们原路返回,以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举头仰望似乎近在咫尺的战场,众人沉默着,凝望着,这一刻,就连体型庞大的阿明都不禁感受到了一丝渺小。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至少卉族不会攻击我们。”冬水月儿半开玩笑的说道。

“说到这个,我现在还奇怪着呢。为什么它们突然对我们如此退让。”叶离一直都在想蓝修当时那副表情的意思,可惜当事人不说,他一点思绪也没有。

“咳咳~”冬水月儿一副你快来问我呀的样子。

“月儿,你...”叶离非常上道。

嗯嗯快问快问。冬水月儿眼含期待。

“你嗓子不舒服吗?”

冬水月儿心里咔嚓一声背后好似有冰块碎了一地:“……”

“好冷。”蓝修抖了一下,向周围扫了两眼,小声嘀咕道,没发现哪冒寒气啊,怎么这么冷。

“我们身上有星纹叶和那团荆棘的标记,几乎等同于它们预定的肥料,其他卉族不屑于下场抢夺。至于为什么不攻击我们你心里没有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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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剑一副你这是看我像傻子吗的姿态,和蓝修一样,他同样把这一切归咎到了叶离的身上。

冬水月儿眨了眨大眼睛:嗯?你也知道了?

我心里有数?我怎么不知道?叶离和冬水月儿懵懵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茫然。

……

宗墓,一副不起眼的棺椁微微抬起一道细小缝隙。

【你...怒火神器信物怎会在你身上?迦怒呢!】

重伤倚靠在石棺边上的迦憎,立即发现身后的响动,并精准地捕捉到了怒火神器的力量,但那持有的人却不是他熟悉的迦怒,而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气息。

没有太复杂的猜测,迦憎很快就意识到石棺里的人是谁,于是果断向身后传递自己的意念。

“还要负隅顽抗?”

静坐于宗墓核心阿难石棺前的恶首,缓慢的撇过头,冷漠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

【藏好信物,不要出声。】

迦憎摇摇晃晃的撑起身体,还没等他站稳,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又重重地把他摁了回去。

“唔!”浓稠的鲜血从迦憎紧闭的嘴角流出,染红衣襟。

【别动!】听到石棺内的细微动静,迦憎血手扣在棺椁上用力一压,做出拼命起身的姿态,同时向身后传去急切的意念。

“憎!不要!”对面同样狼狈的迦爱和迦喜不知内情,顶着苍白的脸色疾声劝阻。

恶首再次镇压迦憎,确定他安分以后便收回目光,不再关注奄奄一息的浮屠族众人,耐心等待钥匙出现。

而在它身前摆放着六个拇指大小的圆珠。从左往右依次是迦爱守护的爱河神器信物砗磲,迦欲守护的欲壑神器信物麝香,迦喜守护的喜鹊神器信物琥珀,迦忧守护的忧丝信物珍珠,迦惧守护的惧色神器信物水晶,迦憎守护的憎恶神器信物玉髓。

与恶源一战众领袖完败。迦惧战死,尸身躺在力竭昏迷的迦忧和迦欲身边。迦爱、迦喜战意随着同伴战死彻底崩溃,身上没有大伤,却心如死灰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迦憎重伤垂死,气息奄奄。

把众领袖的惨况收入眼里,藏在石棺中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当确定恶首静默,鬼邪这才敢向迦憎传递自己的意念。

【那家伙是谁?异鼠?你们这么多人竟然都不是对手?】

迦憎心中松了口气,收到鬼邪的意念赶忙回复。

【你刚才太冲动了!】迦憎努力做出一副我要拼命的样子,实则是通过这种伪装掩盖意念的传递。

【它不是异鼠,是世间所有污秽的源头。实力非常强悍,迦惧直到战死也没有近到它三步以内。】

见恶首没有动静,迦憎不禁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

【你们是怎么跑到里面去的?迦怒呢,之前激活神器力量的是不是你?】

【是我。】

鬼邪简单解释为何会出现在石棺之中。

【污秽中的叛徒?没想到除了污秽竟然还有兽族在打宗墓的主意。】迦惧意念中充满叹息,浮屠族相对包罗万象的外界而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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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羸弱,单污秽一族就足以对他们造成灭顶之灾,他实在想不通是哪支身披羽甲的禽类会对他们产生歪念。

【浮屠族不必担心兽族的威胁,这是迦怒说的。】感受担忧的情绪,鬼邪赶紧把迦怒原话复述一遍。

迦憎听罢更无奈了,苦笑道。

【随手赐予的蜕羽就能凿开宗墓屏障。确实不必担心。】

【……】鬼邪回应一段无意义的空白意念。

【对了,迦怒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石棺内鬼邪收到意念久久未回复,鬼婴看到他在愣神的样子用手指戳了戳,贴近身小声问道:“咋了,迦憎说了什么?”

“他在问迦怒的事。”

鬼婴扫了眼外面的惨状,沉默了一会,“你自己决定吧。”

“嗯。”鬼邪点了点头传出意念。

【他支援村子去了。】

迦憎收到意念也陷入了沉默,过了一阵才重重的回道。

【嗯。】

停了一会,又传来一阵意念。

【谢谢。】

之后石棺内外全都陷入了沉默。

迦憎本身是浮屠族当代领袖中最杰出的信物持有者,他不觉得迦怒会把怒火神器信物随便交给一个外人,并让他带到已经明显出现异变的宗墓,然后自己一个人溜回村子,这根本不符合信物持有者的作风。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迦怒不可能来了,必须让别人代劳。

领袖的职责是守护信物,迦怒恐怕已经不在了。

石棺内,鬼邪垂首盯着掌心的珊瑚珠黯然神伤。鬼婴默默陪伴无声安抚。

“来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恶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站了起来。

只见阿难石棺没有任何预兆的爆发出了一道绚烂的金光,光芒贯穿厚实的山体直冲云霄。

整齐列在地上的信物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缓慢浮空围成一圈,散发出无比艳丽的光芒,一阵阵似欣喜似期待的情绪激荡开来,好似浓缩着一位久未归家的孩童即将投入父母怀抱前的复杂感情。

【你给我安静点!】鬼邪握紧拳头拼命压制躁动的信物,并向其传递不容置疑的意念。

迦憎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确定没有引起恶首注意,赶紧推动身后的棺椁闭合缝隙。

“你们还有点用处,现在可不能让你们溜走。”多年筹谋终于实现,恶首挥爪镇压躁动的信物,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淡化的迹象。

六大信物是安分了,可怒火神器信物仍旧在躁动,并且快要突破鬼邪的压制了。

“你在紧张什么?”恶首环视四周,突然朝迦憎来了一句。

迦憎正面面对恶首的压力,背面感受信物的躁动,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汗液不合时宜的从脸颊滑落。

这份肉眼可见的紧张引起了恶首的好奇,它姿态散漫的迈下台阶向迦憎阔步走去,一双清明的鼠目好似洞穿了迦憎的内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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