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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 第91节

看着身下几度昏睡过去的人儿,贺煜情欲未退的眸瞳柔情密布,大手轻轻摩挲着她那经由爱欲洗礼后更显娇媚绝美的小脸,眼神不觉更沉,更深,更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神,找到手表看了看时间。

还可以睡两个小时!

于是乎,他从她身上离开,在她身侧躺下,搂住她,一脸餍足地进入梦乡……

甜蜜美好的夜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过去,天空已经全部转亮,凌语芊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动着,视线刚好触及到沙发上那个熟悉的人影,混沌的脑子顷刻清明不少,昨晚的情景回归脑海,惺忪睡眼随之瞪大。

她……没看错吧?这男人,怎么精力如此旺盛?彻夜不眠地缠绵,纵欲的后果本是浑身疲惫,蒙头大睡。她之所以醒,是因为尿急,而他,此刻上半身穿着一件衬衣,下身一件西裤,穿戴整齐,很明显已梳洗过,正盘着腿悠然端坐在沙发上,俯首认真看着文件,整个人精神抖擞,没半点倦意!

觉察到她醒来,正在办公的男人目光暂且离开公文,转向她,俊美绝伦的面庞,溢出罕见的笑。

炙热而熟悉的眼神,使得凌语芊忽觉娇羞和窘迫,先是下意识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春光,而后,美眸扫来扫去。

男人已从沙发上起身,迈动几步便走了过来,在床沿坐下。

凌语芊下意识地往后退,白皙的小手紧紧揪着被单。

呵呵——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我昨晚已被你榨得弹尽粮绝,没那么快恢复。”

凌语芊俏脸不觉更红,轻咬樱唇,眉儿忽高忽低,不知所措地往他身上扫视,看到他手上的纱布,这才想起某件事,又见包扎与昨天不一样,整只手俨如一个大粽子,立刻慌乱焦虑地问了出来,“伤口又流血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贺煜这也举起手来看,今天起床忘了换药,以致包扎还是昨晚的状况,见她焦急不已的样子,他刻意说得漫不经心,“昨晚爱你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伤口,我包扎功夫不专业,你别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凌语芊放下心的同时,忍不住给他一记活该的嗔视,当她又无意间瞄到垃圾桶内的东西,美目再次瞪大,“我……我的衣服?你扔掉它们?”

“我见都湿了,便都放到垃圾桶去。”贺煜答得理所当然。

湿了,所以扔掉?这是什么逻辑,衣服湿了,应该是洗干净,然后晾干……

凌语芊嗓音拔高,“那我等下穿什么?”

贺煜还是一副悠然自得样,指向放在床尾的衬衣,“你今天暂时先穿我的。”

“内衣内裤呢?”凌语芊又问,带着微微无奈和懊恼的美眸再度回到垃圾桶上,他不但把她的裙子扔了,连同内衣内裤也扔了!

“不用穿啊,傻瓜,你身上那个地方我没看过的,假如不是怕你不习惯,怕你着凉,我还想着你什么都别穿呢!”贺煜已经搂住她,顺势在她身上偷香,不规矩的手探入床单里。

凌语芊仿佛触电一般,即时弹开他的手,嘟起小嘴嗔道,“昨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敢又来,你不是说没……没精力了吗!”

贺煜听罢,邪魅一笑,决定不再逗她,对准她娇艳的樱唇啄吻一下,温柔地道,“肚子饿了没?想继续睡还是先吃早餐?”

凌语芊这才感觉有点饿,昨晚在潘家,碍于礼仪和拘束,并没吃多少东西,加上昨晚消耗一整夜,此时胃里剩下的恐怕只有胃水了。

“早餐喜欢吃什么?”他的柔情,足以溺死人。

凌语芊歪着头,手指放在唇上,数秒,应道,“我想先洗个澡,至于早餐吃什么,随便……啊……”

凌语芊尚未说完,发出了尖叫,只因贺煜忽然抱她起来。她下意识地挣扎,但也只是一下下便作罢,经过床尾时,伸手拿起他的衬衣。

贺煜一直抱着她,进入浴室,将她放在浴缸里,顺便打开水龙头,眸色深深地注视着她,“你慢慢泡,有事,叫我。”

凌语芊呆呆看着他,看到他对她魅笑,高大挺拔的身子缓缓转过去,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她这也才掀开被单,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爱的痕迹,一个又一个,遍布她的身体,只需一看便能想象当时是何等的疯狂。

昨晚之前,她对他满怀怨恨,短短一夜之间,又恢复了从前,恢复了对他深深的爱。

其实,对他的爱根本就没有停过,那么深刻的爱,深到像是烙在她的灵魂,又怎能轻易放下呢?

凌语芊知道,这辈子自己恐怕是再也无法放得下他,看着这些“爱”的痕迹,她由衷祈祷,他会记住昨晚的承诺,别再忘了这些承诺。

天佑,贺煜,你说以后会疼我、爱我,这辈子只要我,记住你这些话,不准再伤我的心,不准再辜负我了知道吗,否则我会悲痛欲绝,会生不如死!

她小嘴微微地嘟着,继续出神地看着这些印记,满脑都是他冷漠刚毅却又俊美绝伦的容颜,特别是那双深不见底、但柔情满盈的眼眸。好一阵子后,她终抬起修长白皙的脚,跨进浴缸,身体缓缓往下,没入温度适中的清水当中。

突如其来的舒服,让她禁不住地发出轻轻的呻吟,于是背靠在浴缸壁上,闭起眼,静静泡浸,让温水继续按摩沁透她疲惫的肌肤,还有那又酸又痛的幽地。

直到水转冷,身上开始传来凉意,她才睁开眼,打开热水器的蓬头重新冲洗一遍,离开浴缸,抹干身子,拿起他的衬衣。

她举着衬衣,呆看,一会迟缓地套上。

根据他的身高,衬衣完全覆过她的臀部,和平时穿短裙差不多,但由于里面不穿内裤,她还是感到特别不自在,不断拉扯着衬衣的下摆,可惜拉来扯去,长度还是无所变化。

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后,她打开浴室的门。

卧室里,已无贺煜的身影,只剩他刚查阅过的公文静静躺在沙发上。

方才他好像为她叫早餐,难道是侍应把早餐带来了,他在外面接应?

凌语芊暗忖间,人已来到卧室门口,伏着门壁,把门打开一个小缝,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往外查看,还竖起耳边静静聆听。

不过,外面一片宁静,并无任何预期中的对话声,她于是将房门拉开些许,探头出去,接着,整个人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桌面和茶几也没任何早餐点心之类。凌语芊不觉嘟起小嘴,美目继续四处环扫,边迟缓地迈着两只脚丫,边轻声呼唤贺煜的名字,可惜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只剩书房没找!

凌语芊蹙眉、咬唇,接着继续移动双脚,来到书房,推开半掩的房门。

“贺煜,贺煜……”她又是轻声呼喊,脚步跟着进内,看到里面的人影时,顿时震住了。

贺煜果然在书房,但除了他,还有贺熠和良叔。

良叔非礼勿视,见到她这样装扮,早自觉地别开脸,倒是贺熠,一瞬不瞬地盯着凌语芊。

这可将贺煜的醋意挑起来了!

只见他迅速起身,箭一般地冲到凌语芊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贺熠那发光发亮的视线,他还搂住凌语芊,往外面推。

凌语芊回神,抵抗,“你干嘛,我想跟贺熠说说话,我要问他有没有事。”

贺煜更是醋意狂肆,更加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门外,见她继续挣扎,他略微低首,在她耳畔沉声道,“你想让人看光光,那就尽管进去。不过,今晚你别想睡!”

凌语芊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装扮,反抗的动作即时停止了。

“先回房等我,我会尽快搞定。”贺煜又道,松开了她。

凌语芊不语,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还是有点不甘心。

“快去!”贺煜又道了一句。他必须看到她答允,才放心重返书房。

凌语芊再沉吟了下,朝他呶呶嘴,便也转身,刚走几步,忽然又折回头,“对了,贺熠身体没什么事吧?”

“回卧室去!”贺煜俊脸已经沉下。

凌语芊粉嘟嘟的小嘴撅得更高,不满地瞟着他,少顷,再次扭头,慢吞吞走出他的视线。

重返卧室后,她直奔垃圾桶前,把内衣外衣都捡起。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审视,便觉一股刺激难闻的味道直冲鼻下,于是又赶忙将它们放回垃圾桶内,到床上坐下。

两只娇嫩的小手,随意搁在光裸的玉腿上,她低垂着脸,看着由于坐下而更多春光外泄的下半身,满腹苦恼。

怎么办,她真的很想知道贺熠的情况,还有昨天那些事和接下来的计划。他们三人坐在一起,必是讨论如何应对潘景阳吧。

哎,都怪贺煜,他要她帮忙洗澡也就罢了,干嘛还弄湿她的衣服,弄湿她的衣服也就罢了,干嘛还自作主张把它们扔掉!现在没衣服穿,根本就出不去,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凌语芊越想,内心越是焦急和气恼,两手不断揪着衬衣角,渐渐地,让她想到一个办法,暗淡的脸儿瞬息变亮,她快速站起,找到贺煜的行李箱,从整齐的衣服堆里翻到一件运动型的休闲裤。

她记得,这件裤子是他在家当睡裤或居家服穿的!

她拿着裤子,兴冲冲地跑到镜子前,穿上。

他长得太高,裤子于是很长,穿在她身上需要折起两截裤管,由于衬衣也很长,整体看来甚是滑稽,而且,那薄薄的衬衣根本挡不住她傲人突出的身材!

刚亮起不久的眸瞳,顿时又暗下,凌语芊重返床前,恢复先前的愁眉苦脸。

懊恼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四处扫视着,看到沙发上的文件,她脑海又是灵光乍现,赶忙拿起抱在胸前,总算是遮住春光了!

心情再一次转向雀跃,她事不宜迟,抱着文件冲出卧室,再次来到书房。

见她又出现,贺煜下意识地起身,不过,看她已换了装束,又瞧她胸前那堆文件,原本紧蹙的眉峰舒缓不少,高大的身躯重回大椅上。

贺熠则对凌语芊打出招呼,英俊的脸庞一如既往地挂着温柔的笑。

凌语芊下意识地朝他靠近,停在他的跟前,“贺熠,你身体怎样了?还有没有事?”

“没有,你呢,一切情况安好?”贺熠反问,上下打量着她。

其实,他猜得到她没事,而且,她昨晚应该还很幸福。他理应感到欣慰,应该替她高兴,但事实上,他心底却泛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贺煜开始不悦起来,见凌语芊启齿准备继续发话,他轻咳一声,快她一步将她喊过去。

接到他那让人莫名慌乱的眼神,凌语芊便也乖乖地朝他走近,结果,毫无预警地被他搂在大腿上。

噢——

她惊呼,羞红了脸,本能地想站起。

他却不允,大手霸道地圈住她的小蛮腰,宣示他的占有欲和所有权。

凌语芊继续挣扎了一会,作罢,忍不住回头给他一记不满的瞪视,却忽闻一声呵笑自左边传来,是良叔!

她俏脸陡然更红,下意识地瞧了瞧贺熠,幸好,他没笑,但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呢。

感受着腰间的大手力度有加无减,凌语芊浑身不自在,赶忙看向良叔,借用问话来打破局面的窘迫,“对了良叔,你是如何得知潘景阳对我们不利,请我们吃饭是别有用心的?”

良叔面上的笑容,顷刻凝固,下意识地看向贺煜,得到贺煜允许,便也如实对凌语芊解释道,“前天晚上你和熠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她和贺熠说的话?良叔是指她在酒店小花园被潘龙轻薄那件事吗?当时她已尽量压低嗓音,加上宴会现场噪杂喧闹,良叔和她有一定的距离,竟能听清楚了?还有,良叔为什么无端端留意她的举动?

迎着凌语芊狐疑不解的眼神,良叔早有准备,继续淡定自若地往下述说,“本来,这事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潘景阳提出邀请大家吃饭,我汇报给总裁,便连同你那事一起说了,总裁听后,吩咐我再去一趟举行宴会的酒店,经询问之下,获知企图轻薄你的人正是潘龙,潘景阳的独生子!”

凌语芊恍然大悟,“所以,你们马上猜到潘景阳的邀请是居心不良?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阻止我和贺熠?”

贺熠也用略显纳闷的眼神,等待良叔的进一步解释。

良叔稍顿,又朝贺煜这边看了看。

凌语芊见状,索性扭头回来,直接问贺煜,“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昨天是什么时候赶来北京的,你又怎么懂得破解潘家大门的密码?当时你进去后怎么知道我被潘龙带到那间房子,潘景阳的妻子和保姆没阻止你的吗?”

对她一连窜的问话,贺煜薄唇抿了抿,伸手在她红艳艳的小嘴上轻轻一按。

凌语芊粉嫩的唇顺势撅起,摇晃他,“干嘛不说话了,这个时候还耍酷!”

“二哥,你这次临时不来北京,陪李晓彤纪念拍拖日其实只是次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你在做着与潘景阳有关的事?这次进军北京你已经有了一个全盘计划,对吗?”贺熠也开始发话,猜测道。

一直沉吟静默的贺煜,蹙起了眉头,对贺熠其他的话皆忽略,只留意他说的那句拍拖纪念日,于是给贺熠一个不悦的瞪视,你这小子,这个时候提什么拍拖纪念日,居心何在!

见贺煜一个劲地默着,凌语芊则耐不住了,忽然凑脸到他耳侧,学他刚刚警告她的语气,低嚷,“快说啦,不然今晚休想我听你的话!”

呵呵……

小东西可有慧根了,还不错嘛!特别是最后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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