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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复习

陈真嗯了声,说:“昨天晚上就已经布置了,现在落魂钟还在我手里,咱们现在不用怕严飞。说老实话,我之前最怕的不是严飞,也不是乩仙的摄魂力,是怕它不理咱们。”

陈真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后来我想了很久,才明白项诚你的意思,像乩仙这种以鬼力为生的,必然对落魂钟有着强烈的贪欲,所以就算预知了未来,那天晚上也一定会过来……”

项诚说:“陈真,你说得太多了,得意忘形会招致祸事。”

“等等。”周宛媛嘴角抽搐,说,“你们在说什么?”

可达:“……”

迟小多:“???”

陈真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项诚眉毛一扬,看了眼迟小多。

迟小多茫然看着项诚,说:“什么?什么意思。”

项诚笑笑,摇摇头,一巴掌轻轻拍在迟小多肩上,把他搂过来,说:“睡一会。”

“你俩好可怕。”周宛媛说,“陈主任,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没有商量。”陈真眉毛动了动,从后视镜里看着道,“项诚,你这种人才难找,愿意来驱委上班么?我保证没有人会冲撞你。”

项诚没说话,戴着耳机,显然不想理陈真。

迟小多睁开眼,看着阳光下眯着眼睛的项诚,唯一的念头就是抱着他亲上一口。项诚眼睛睁开,瞥迟小多,摘下一个耳机分给他。

里面下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拿上。”陈真朝迟小多说,让他抱着符文布包裹的智慧剑出去。

灵境胡同驱委总部还没上班,电梯开门,里面出现了一个五十来岁身穿西服的男人。

“周老师。”陈真马上道。

“爸。”周宛媛说。

迟小多看到那男人胸前挂着工作卡,上面姓名是周茂国。

“进来吧。”那男人刷了卡,先去十二层。

“叮。”

“驱委监察部。”女声报了楼层。

“严飞今天不一定会来。”周茂国说:“如果来了,你们不能惊动太多人,一定要在正式上班前把他抓到。”

“他会来。”陈真说:“他赌我不敢在今天对他下手,会比我来得更早。”

周茂国说:“我看看证据,必须先斩后奏,时间不允许再走流程了,一走流程,他就会马上知道。格根托如勒可达,通知前台派车。用外勤部权限关闭所有对外通道,只留统战部楼层,法阵流向转移到第七层。”

可达在十二层出了电梯。

“陈真、宛媛。”周茂国划了第二次卡,说:“开监察部的车,出去以后,往严飞的家开。你俩半路想办法下车,再坐地铁回来,九点上班,八点半以前必须回到办公大楼。”

“驱委监察部。”楼层报音响起。

“你们呢?”周宛媛道。

周茂国答道:“拿着这个,路上小心。”

周茂国掏出一个沙漏,交给周宛媛,示意现在就去办。

陈真与周宛媛出电梯,周茂国划了第三次卡。

“我觉得严飞一定有提防。”迟小多抬头朝项诚说。

周茂国虽然已经五十来岁了,但身材笔挺,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手指间旋转电梯卡,似乎在思考,短暂的沉默后,周茂国说:“直觉?”

周茂国看了迟小多一眼,视线转移到项诚的脸上,说:“你是项诚实。”

“是。”项诚答道。

“记得我么?”周茂国说。

那一刻,迟小多感觉到电梯里有种危险的气氛。

“不记得。”项诚说:“当年太小了。”

周茂国把电梯卡在感应器上一划,说:“智慧剑必须还回去。”

“还吧。”项诚说。

周茂国又说:“走个形式,这件法宝对你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谢谢。”项诚答道。

“不客气,物归原主。”周茂国又说:“你必须协助我,你负责守护二楼通道,严飞会从那里进来,三楼有朱砂,去调一碟朱砂,在所有的门上画不动如山印,画完以后在大厅等我。”

“七楼。”电梯女声道:“组织部专用,对外通道及会议室。”

“里面有监控。”周茂国从包里掏出一包中华,交给项诚,项诚接过,看了迟小多一眼,周茂国说:“我会保护你的朋友。”

项诚点点头。

迟小多不禁有点紧张,周茂国最后一次划了卡,电梯下楼。

“我们有多少人?”迟小多问。

“只有我们这六个人。”周茂国答道。

迟小多心里咚咚跳,周茂国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中年男人两鬓花白,浓眉大眼,虽然已经老了,脸上带着些许岁月刻下的皱纹,看得出年轻的时候非常英俊,周宛媛也正是因为长得像父亲,才这么漂亮。

“迟小多。”迟小多答道。

“准备考驱魔师?”周茂国说。

迟小多摇摇头,说:“我没有法力。”

“没有法力也可以考驱魔师执照。”周茂国淡淡道。

“我想考个降妖设备师。”

“不错,复习了?”

“嗯……看了一部分。”迟小多觉得周茂国虽然不苟言笑,相处起来却非常舒服。

“宛媛平时承蒙你们这些朋友关照。”周茂国又说。

“是她在关照我。”迟小多笑着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库房。”周茂国说:“记得今天的事,不要朝任何人提起,任何人问你三生布里包的什么,你都回答‘不知道’,没有解开也没有看到过。”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地下层。

周茂国与迟小多出电梯,换乘另一个电梯。

“周老师,早上好。”

电梯内部射出红外光,开始扫描二人。

“早上好。”周茂国答道:“我去库房。”

“好久不见。”电脑的声音说:“距离您上一次进入驱委,已经有六年了,您的通行权限将在最近过期,提醒您记得及时补办。”

周茂国没有回答,与迟小多不断下降,过了足足一分钟,在地底停下。

面前是一个门,周茂国站定,射线扫描他的瞳孔,开启大门。

第二道门是消毒间,第三道铁门旋转,开启。

“请在门前等候。”机器人声音说。

接着他们通过了一条到处贴着符的通道,脚底下是荡漾的黑水,两人从铁桥上走过去。

迟小多忍不住看了水潭一眼。

“化妖水。”周茂国说。

迟小多点点头,最后面前是一排保险柜,周茂国仰头看,所有的柜门都关着。

“看看编号。”周茂国说:“黄布上有。”

迟小多把它交给周茂国,周茂国却道:“你拿着,我不能碰它,避免留下指纹,你没有关系,你不是本部工作人员。”

迟小多找到了一个很小的编号,说:“B16。”

“东西抱好。”周茂国说,继而平抬一只手,迟小多感觉到一股力量托着自己飞了起来,缓缓上升,来到B16保险柜前,周茂国另一只手在柜门前按了几下。

“高级法宝柜,B16,请输入调阅密码。”

“清空历史记录,密码初始化。”周茂国答道。

“权限。”

“最高执行权限,驱委组织部长周茂国。”

“权限通过,请设置新的密码。”

柜门弹开,迟小多把法器放了进去,保险柜门关上。

周茂国如释重负,说:“好了。”

迟小多和周茂国回到七楼,进入组织部会议室大厅,周茂国进去,关上了所有的门,项诚一手提着毛笔,另一手拿着瓷盘,在门上蘸着朱砂画了奇异的符号。

周茂国每经过一道门,便用手一拍门把,门上的朱砂亮起光。

最后他进入了会议室,会议室中央空空荡荡,只有一台三角钢琴,墙上挂着钟,八点过十分。

周茂国长吁一口气,坐到钢琴前,翻了翻乐谱。

“项诚实。”周茂国说:“请你在严飞抵达后,关上连通外界的法阵。”

项诚点了点头。

“那么。”周茂国说:“现在就等吧。”

周茂国放在钢琴上的手机响起,可达打来电话。

“严飞打电话来了。”可达说:“问监察部是不是出了车,要求调阅用车记录,我把记录给他了。”

“很好。”周茂国说:“到七楼汇合,准备瓮中捉鳖。”

陈真看了眼表,开车上立交桥。

“我们在下一个路口下车。”陈真说:“直接进地铁。”

周宛媛拿着化妆镜补妆,说:“陈主任,你不做一点什么准备吗?我爸才告诉你路上小心的,我看你根本就一点也不小心。”

陈真说:“你不是已经有准备了么?”

周宛媛白了陈真一眼,把周茂国给她的沙漏拿出来,放在车前。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泥头车从侧旁拐弯冲来,陈真喝道:“刹车!”

周宛媛一手前探,把沙漏调了个转。

第一颗沙通过瓶颈口的瞬间,世界倏然生了奇妙的变化,时间的流动登时变得缓慢无比,泥头车刹那一顿,以一个飘移的动作横挪过来。周宛媛和陈真各自开车门跃下车,陈真从包里掏出一个草扎的人,朝车里一扔,两人飞奔翻过立交桥护栏,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桥去。

人群定格,以缓慢的速度迈步,一滴水从高处花盆落下,凝固在半空。

陈真与周宛媛跑到地铁站前,不住喘气,周宛媛拉着他下去,尖锐的声响犹如汽笛一般贯穿了站内,两人在最后一刻挤上了地铁。

沙漏中,最后一粒沙落下。

“滴……”

站台门与车门先后关上,地铁轰隆隆开走。

立交桥上,草人胸前的符文亮起,变幻成人型,商务车被泥头车一挤,砰地夹在护栏与泥头车前,成为一摊废铁,里面迸射出鲜血。

八点二十八。

严飞摘下墨镜,快步上了一家咖啡馆二楼,对着楼道里的镜子整理领带,深吸一口气,接了个电话。

“找到一个瓶子。”电话那边的人说。

“把瓶子带过来。”严飞低声说:“我在执行部等你。”

严飞走到咖啡馆二楼的钢琴前,坐下。

组织部会议室里,周茂国抬眼瞥向墙上看的钟,左手顺着钢琴键摸过去,摸到其中的一个键。

咖啡馆里,严飞按下第一个键,弹出一段乐曲。

同一秒内,周茂国身周泛起白色的光芒,仿佛在感应着那边的乐曲旋律,速度飞快,弹出了贝多芬的“悲怆奏鸣”,一开了个头,便顺水行舟地连贯下去。咖啡馆与组织部,两段旋律同时奏响,形成了奏鸣!

会议室内一下现出咖啡馆四面环绕书架的场景,一会又现出会议室中空旷的四壁,周茂国两手一按琴键,轰然震响,光线从四面八方射来,交织出严飞的身形。

钢琴乐停,严飞愕然站在会议室中央。

严飞:“……”

周茂国抬眼,冷冷道:“严飞,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严飞下意识地转身就跑,会议室内四扇门同时出强光,严飞大喊一声,被弹射得飞起。

“听我说!”严飞吼道:“我交代!全部交代!”

项诚手执降魔杵,走向严飞,严飞从地上踉跄起身,说:“老师,不要动手,我有苦衷……”

“把法宝放在地上。”周茂国说。

严飞猛然撞向项诚,项诚飞身后跃,在空中展开双臂回旋,继而拖过降魔杵一抽,严飞撞上降魔杵,被抽得吐血。摔向会议室角落,继而在长桌上猛力一蹬,双手护着头,撞破七楼会议室的大玻璃窗,哗啦一声摔了下去!

项诚与迟小多同时色变,跑向玻璃窗前,周茂国却坐到钢琴前。

“在这里等!”项诚说,继而一脚踏上玻璃窗,也跳了下去!

严飞身在半空,西装呼啦啦飞起,犹如炮弹一般坠向空旷的广场,变戏法般抖出一串纸飞机,纸飞机在空中回旋,严飞一脚踏上,绕着圈飞向广场。

然而项诚速度却比他更快,一脚踹上严飞背脊,把他从纸飞机上踹了下去!

周茂国按下琴键,钢琴震响,刹那间驱委广场上的喷泉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条水龙在交响曲般震撼的乐音中幻化出身形,咆哮着扑向严飞。项诚落在水龙背上,安然落地,严飞穿过水柱,踉跄起身就跑。

瞬间四面八方扑来白色的飞鸽,抖开遮天的双翼,项诚踏在水龙的背上,短短数秒截住了严飞,在他逃出灵境胡同的最后一刻,再次和身旋转,冲上,一脚揣在他的腰间,严飞整个人飞射出去,摔了个五体投地。

白色闪光的飞鸽幻化出一人高的守护兽身形,密密麻麻地掩上,将严飞按住,可达从大楼内冲出,陈真与周宛媛从外面冲进来,项诚抖开缚妖索,将严飞结结实实地捆住。

周茂国的钢琴声一收,早八点半,盛夏的炽烈阳光照向大楼,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头晕目眩。

早上十点。

组织部开会,周茂国开始兴师问罪了,迟小多和项诚在隔壁办公室等。他俩昨夜变鬼一宿,倒是不困,可达在沙上靠着,睡得打呼噜。

“我把智慧剑还回去了。”迟小多小声说:“不过我记得在哪个柜子里,下次有机会偷回来。”

“嘘。”项诚摆摆手,说:“已经拿到了。”

“是吗?”迟小多心里一动。

项诚答道:“你放回去的只是玄铁剑身,智慧剑本体,已经被我取到了,就像降魔杵一样,能附着在任何武器上。”

迟小多点点头,放心了。

项诚舒了口长气,看着迟小多,像是有话想说,却又一时说不出口。

迟小多:“?”

项诚的脸红了,摇摇头,说:“没什么。”

“什么什么?”迟小多道:“快说啊!”

“没什么。”项诚笑着说:“真没什么。”

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迟小多。”一名办事员朝他招手。

迟小多进去会议室里,被一群领导问话,这次的排场要大得多,整个会议室里有十来个人,严飞身上换了铁链捆着,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地面。

迟小多注意到了那位“老佛爷”,她的眼睛是红的,显然哭过。

思归站在迟小多的左手侧,把头埋在翅膀里,迟小多稍微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思归会代替项诚来旁听?

他伸出手,拢了下思归,思归便顺势钻到他的怀里。

迟小多交代了整个经过,一名领导问:“法器是什么?”

“我不知道。”迟小多看了眼正在喝茶的周茂国,说:“没打开过。”

“你以前认识严飞?”另外一个年轻的女性问。

“不认识。”迟小多摇摇头。

投影上现出周茂国与迟小多进入地下库房的一幕。

“你看清楚。”林语柔部长问:“这是你,是不是?”

“是的。”迟小多说:“周老师让我下去,陪他还东西。”

“你没有失去任何关于这段事件里的记忆。”林语柔又问:“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不知道三生布里包的法器是什么,也没有打开看过,是吗?”

“是的。”迟小多点头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没有看过。”

领导们都没有说话,林语柔叹了口气。

迟小多有点奇怪,严飞把智慧剑带了出来,难道他不看里面是什么东西的吗?笔仙和碟仙也没有告诉过他?一瞬间他明白了,周茂国在所有人调查法器之前,就把它放回了原位。而库房里的保险柜,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也不能再取出来检查。

“在这坐一会。”先前见过面的王局长朝周宛媛说:“宛媛,你给他倒点茶。”

领导们开始中场休息,只有林语柔定定地看着迟小多,迟小多被她的阴阳眼看得心里毛,记得陈真提起过,严飞是她的玄孙,不禁又有点后怕。如果她就是幕后大BOSS,那会回来找他们报仇吗?

严飞始终沉默,片刻后,一名男人过来,说:“检测过了,是同一件法器,没有被换掉。”

男人把钥匙扣上的U盘插在电脑上,上面是一个视频,视频开始播放,拍摄人坐在梯子上,面前是B16保险柜的柜门,似乎是用一种什么特别的手段,来透过柜门鉴定藏品的真伪。

柜门现出明亮的花纹。

“你可以走了。”林语柔说。

迟小多吁了口气,出来以后,项诚问:“没逼问你什么吧。”

“没有。”迟小多促狭地朝项诚笑了笑。

片刻后,外面响起交谈,领导们散场,周宛媛进来,踢了可达一脚,可达惊醒。陈真敲敲门,进来在沙上坐下。

“这几天里,辛苦大家了。”陈真整理手头的资料,说:“乩仙案已经结案,严飞被收押,还有后续问题需要审讯,这部分是保密资料,不能朝各位详细说。”

可达打了个呵欠,拿了资料,迟小多与项诚各取一份,项诚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说:“还有后续?”

“也许。”陈真说:“不过抓出了严飞,对我们来说已经很不容易。”

“从今年四月份就开始,持续的案子。”周宛媛说。

迟小多看了详细的案情记录,足有七八页,乩仙从四月份潜伏在京城,持续了一个季度,期间一直在与严飞作交易,至于严飞是如何与他们牵连在一起的,还没有经过审问,无法交代。

五月份,乩仙为了得到一件被回收到驱委的法器,擅自取走了多名学生的魂魄收归己用,以判断出法器的具体位置,同时与严飞达成交易内容,严飞为乩仙偷出法器,两名乩仙为严飞判断不久后的未来。严飞根据未来的情况,注册资格证出题,以及驱委人事变动,来安插自己的人手。

“为什么要……”迟小多茫然道:“要这件法器呢?”

“这就是此案中最大的疑点。”陈真说:“根据严飞的交代,他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知道,唯一接触过它的,只有你。”

陈真眉毛微微一动,看着迟小多,迟小多知道可达也是知道的,现在知道里头是智慧剑的,就只有自己,项诚与可达。

“你觉得周老师知道么?”项诚问。

陈真耸耸肩。

迟小多接着朝下看,里面是结案人陈真的总结陈词,在办案过程中,周茂国感应到了一股鬼力对本次考试的干涉……迟小多登时瞠目结舌,心想周宛媛的老爸真恐怖,连这个都能感觉到吗?

“你爸是做什么的?”项诚说。

“乐艺法阵老师。”周宛媛说:“陈主任,严飞,都曾经是他的学生。是他明的乐音传递法,但凡有声音的法器,都归我们家研究。”

“落魂钟也是周老师点了头才借出来的。”陈真说:“在整个过程里,我们利用乩仙只能探知‘表层’,包括现实世界,与声音,画面;无法深入人的内心这一个特点,与项诚达成了默契。”

“利用落魂钟勾起碟仙对魂魄力量的贪欲,将计就计,把碟仙请过来,再动落魂钟,把你们送到他的身边去,再用魂力追踪,鬼节将他和严飞一网打尽。”

“碟仙死了吗?”迟小多问:“消散了吗?那如果消散的话,世界上不就再也请不到碟仙了?”

“扶乩的力量是一种灵的聚合。”陈真说:“它不是唯一的,只是这两只‘魔’活得最久,力量也更强大而已。你现在要请个碟仙,还是能请到的,只不过是另一种为了吞噬鬼魂而愿意与你交易的魔,只要有意图窥探未来的人心,乩仙就会一直伴随人类而存在。”

“所以……就是这样。”陈真说:“结案报告看完了还给我,不能流传出去的。”

陈真收走了结案报告,周宛媛说:“等等,说好的加分呢?”

“什么加分?”陈真说。

可达、周宛媛和迟小多,一起深吸一口气。

可达;“你骗人!”

迟小多吼道:“说好一注给加分的!”

“我没有说过。”陈真淡定地说:“谁说过找谁去。”

周宛媛惨叫道:“老娘忙活这大半天就是为了那十五分!你给我说不能加分?”

项诚漠然地看着他们。

迟小多:“就是啊——等等,你们也考一注?”

可达答道:“当然考啊,不然谁陪他消遣,陈主任,你这样不厚道……”

陈真说:“我也考,今年改革试行第一年,大家都要考,加不加分,很重要吗?大家都加,不就等于没加了?为了世界和平嘛。”

“过来。”项诚朝迟小多招手,说:“别靠陈真太近。”

“去你的世界和平!”可达愤怒地说。

“谁和你‘大家都加’!”周宛媛怒道:“陈真!你给我站住!我知道你想摸离婚花粉。你给我掏出来试试看?!”

陈真伸进口袋里的手只得又掏了出来,说:“下周三我生日,请大家吃饭,去可达家做饭吃,如何?”

周宛媛:“你……陈主任!你太恶毒了!不加分也就算了,还让老娘给你送生日礼物啊!”

“我也没有办法。”陈真说:“不如找你爸去?”

迟小多反而同情起陈真了,说:“好了好了,大家靠自己吧。”

“靠自己?”周宛媛说:“不定项选择题你给我做啊!体谅一下学渣的脑回路好吗?”

陈真举手示意投降,说:“大家回去好好复习。”

“哎——”可达两眼冒星星,说:“我估计今年又要在实践挂掉了,妈的这编制哪年才能到手啊!”

驱委当天结案,没有惊动任何人。九月一号就要考试了,迟小多和项诚去参加了学生的葬礼,回到家后,开始紧张地复习。

迟小多心想,要不然也不要顾及什么面子与倒追的问题了,等考完了以后就朝项诚表白吧……

可达却还记得和迟小多约好的事,三不五时微信来骚扰,问要假装谈恋爱吗。迟小多忙答道不要了不要了……别干扰他复习,万一考砸就死定了。根据可达从周宛媛的爸处打听到的,这次考试还是有点难的。

答题卡占三十分,分析题占三十分,一共六十分,实践占四十分。

以前就算考过资格证的,今年也要重新考试评级,最后从所有参考驱魔师里进行筛选,根据分数来分一级与二级。当然这是第一年的试行规定,毕竟需要报考的人太多了。

明年一级和二级就会分开。

至于实践是什么鬼,连内容也没有提,只让大家复习备考。

相比之下,迟小多偷偷拿到的降妖设备师资格就不难,只有笔试和面试两个环节。笔试三十分答题卡三十分分析,四十分面试。

项诚背书背得头昏脑涨,每天都在想考试的事。

迟小多则借了个可达的笔记本,吃着零食,躺在床上,不时百度些灵异神怪,顺便更新自己的词条,本子已快写不下了,迟小多在考虑要不要买个电子记录本,可是电子本又怕摔。他在本子上画了一只漫画版的萌化巴蛇,又画了点项诚的速写,拉出个箭头,写着“不动明王”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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