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幸福
五月十七号上午,母亲和妹妹坐动车过来,下午,陈总让何师傅开车带我去车站接,然后直接送到家里。
在候车厅看到她们,我走上去拉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拉住了妹妹。感觉母亲比两年前苍老些,妹妹更漂亮了,她马上就要上大三。
回到家,快到四点,何师傅就回厂里接陈总。
母亲和妹妹也跟我一样,把房间一个个的看。我把他们的行李放在次卧,一个拉杆箱,两个挎包,陈总昨天跟我说晚上就让他们两个住在这里。
快六点时,陈总回来了,她进门换鞋,我们三个迎上去。
“小姨,这就是我妈,我妹。”
母亲喊了一声妹子,妹妹喊了一声小姨。
陈总握住了母亲的手。
“大姐,终于见到你了。”
“妹子,你对我们家小莉太好了,真的很感谢你。”
“我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一样。咱们就是一家人嘛。”陈总松开了母亲的手,随后看着妹妹。
“你就是小芸吧,跟姐姐一样漂亮。”她跟妹妹握手。
“谢谢小姨。”妹妹有些害羞,陈总侧头看着母亲。
“真羡慕你,大姐,养了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这是上辈子修的福啊!”随后,她带着我们走到沙发跟前坐下。
“你们休息一下,我来做饭,别拘束,就当成自己的家。”她站起来,走向厨房。
我把电视打开,让他们两个看,随后到厨房帮忙。
吃完饭,陈总带着我们在小区里散步,回来后,我陪着母亲和妹妹聊天,等他们都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卧室。
早晨七点时,我开始穿衣服,八点要跟杜衡去拍婚纱照,听到脚步声,陈总推门走进来,随后把门关上,她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这是我给你的嫁妆,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抬头看着她,心里很感动。
“我的孩子,我爱你。希望我们一生都不分开。”她的眼角已溢出了泪水。
我接过了,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下来。
“我也爱你。”我伸开双臂把她抱住,脸颊挨着她的脸颊,热热的泪水在脸上滑动。
这个信封连同信封里的一张卡,我一直留着,没有打开过,即使在我最困难的时候。
七点四十,我走到小区门口,杜衡坐在后排,开车的是另一个男人,年纪大一点,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是他的表哥。我们拍完婚纱照,杜衡把我送到陈总家,随后他安排两台婚车过来,把我和母亲,妹妹,陈总接到了一个大的酒店,距离我的新房很近,仪式在这里办。请了八桌客人,青姐夫妻,还有黄总,冯总,龙哥,芬姐,小水,小薇,他们都来了。
等双方长辈见过面,司仪做了一大堆介绍,并说了一大堆祝福后,结婚仪式算结束了,随后在杜衡表哥带领下,我跟杜衡开始一桌桌的敬酒。第一桌都是双方的亲戚,大家都站起来,包括杜衡的父母,舅舅,妹妹,表弟,表妹,我母亲,陈总,妹妹。我跟杜衡酒杯里都是水,他表哥喝的是白酒。
随后一桌一桌的敬,等到都敬完,我们在一个包厢吃饭,酒宴结束后,亲戚们一起到我的新房参观。这是个三室一厅一卫的房子,我脱掉了婚纱,穿着太麻烦。晚餐是在楼下的餐厅吃的,吃完后,母亲就准备和妹妹去陈总家里住,第二天回家。我走到母亲跟前,喊了一声妈,母亲一把就把我抱住,我的眼泪刷刷的流,母亲也在流泪。这一刻,我真正地感觉我有自己的家了,不再是孩子,以后会离父母越来越远,回去看他们的机会可能更少。陈总过来安慰着母亲,说她以后也会好好照顾我,请母亲放心。随后我跟妹妹拥抱,请她在家好好照看父母,以后要经常过来看我,妹妹答应着也把我紧紧的抱住。
目送着母亲他们离开,我抱着杜衡哭个不停。
这一晚,我跟杜衡正式成为夫妻。
这一天,距离我26岁生日三个月零六天,距离我第一次走入这个城市一年九个月差两天。
第二天,我们起的很晚,陈总给了我两周的婚假,我跟她说休一周就可以,我不想让别人感觉到我有什么特权,杜衡单位给了他一周假。
我们去广州,深圳,香港玩了五天,回来后就在家待着,等到了26号,是星期一,我们各自去上班,我开始过上幸福的生活。
像很多刚刚步入婚姻的女孩一样,我沉浸在两个人的甜蜜世界里,每天清晨起来做早饭。杜衡的单位离家不远,走路约半小时。我坚持每天坐公交车上下班,虽然要倒一趟车,有时时间会超过一小时,可我很享受坐在公交车上的感觉,自己仿佛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每天跟它一起苏醒,迎着朝阳出发,走过中午小憩,乘着黄昏回家,在夜色中散步,与爱人一起进入梦乡。
我搬离了宿舍,每天中午,在厂里吃完饭后开始在办公室午休,偶尔会去宿舍看望芬姐他们三个。杜衡有时会去外地出差,晚上不回来,我就去陈总家里,我知道,她晚上很孤单,也需要人陪伴。有时,我甚至想让她来我家住,她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爱人,我跟她之间的这种情感,早已跨过了世俗的认知和肌肤的亲密。它成长于我与她的身体中,精神里,丝毫没有影响到我跟杜衡的感情,相反,它令我与杜衡更加亲密,和谐,夫妻生活充满了柔情和浪漫。我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我明白的是,这种情感,就像熊猫血型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概率非常非常低,但它真实存在!有时,我觉得应该向杜衡说明这一切,可是,我又担心这个秘密被破坏后,我会永远的失去这份令人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感情。
周末我们经常去杜衡父母家吃饭,杜衡的母亲总会催促着要抱孙子,除了生理期,我跟杜衡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事。那几个月,真是疯狂,有时忙到很晚,可是第二天仍然精神焕发,但很奇怪,有些事你越是着急,越是达不到效果。蜜月期过后,我们恢复了正常,很快半年就过去了,我月经的生理期依旧准确到来,我也就不再多想这件事,顺其自然吧。
转眼又到了过年,初一早晨,我们去杜衡家拜年。杜衡的妹妹也回来了,她已在报社当了记者,我跟她去她房间里聊天,杜衡在厨房帮着母亲做菜,杜衡的父亲在看电视。
“嫂子,你这肚子好像还没反应啊,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她说着,把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我也不知道啊,奇怪的很,不过这几天老是容易头晕,吃点油腻的就想反胃。”
“不会是感冒了吧,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这个季节温差大,容易感冒。”
“嗯,你工作忙不?”
“有时很忙,白天跟着前辈采访,晚上回来整理稿件。”
“那不是很辛苦?”
“还好吧,我喜欢这样,很有挑战性。”
“小芮你干劲真大。嗯,你个人问题有没有进展?”
“还没正式开始,不过已经有了目标,就在我们单位。”
“哈哈,是个领导吧。”
“是个小领导,在做编辑,是我的前辈,刚过三十。”
“他还没成家?是当地的吗?”
“嗯,广州市的。”
“你刚才说没有正式开始?”
“还在接触,感觉他对我也有好感。”
“那是必须的,我们家小芮这么漂亮,优秀,哪个男孩都喜欢。”
“真的吗?嫂子。”她高兴的抓住我的手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