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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桀桀桀

“仙子且慢!我可以帮你!”

“我凭什么信你?”

沈秋凝不为所动,把剑又往前递了几分。

这小淫贼刚才竟敢用那种眼神看她!

那种无比淫邪歹毒,像是看待猎物一样的眼神!

宁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以至于一上来就下死手,赶忙又道:“就凭我如今生死只在女侠一念之间,我又怎敢……”

“哦?刚才你可不是这样!”

“刚才?什么刚才?”宁言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女人是不是杀急眼了?

“刚才你……”

沈秋凝冷笑一声,本欲揭穿这小淫贼的面具,话到嘴边却停住了。

对方现在活脱脱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眼神澄澈干净,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好像她才是蛮不讲理的恶人。

两幅面孔的强烈反差让沈秋凝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难道真要凭一己之见就断人生死?

“若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那对招子挖出来!”

犹豫片刻,她终究还是放下手中的剑,愤愤地丢下一句狠话。

捡回一条命的宁言长舒一口气,从袖中拿出还没焐热的工资,拱手道:“柴氏商行就毗邻烟柳巷,定是逃不脱搜查,到时候我让行内伙计在门口拖延片刻,女侠可趁机从后巷离去,沿水路往西便可出城。”

“此去前路未卜,带些银子也好傍身,今晚之事,我保证守口如瓶!”

言下之意很明显,碰上你算我倒霉,能拦上片刻追兵我也尽力了,您老拿了钱赶紧走吧。

沈秋凝闻言并未表态,而是在书桌前安然坐下,指着桌上的汤盅问道:“里头为何物?”

“人参雪蛤汤,刚炖的。”

“你喝过了么?”

“还未……”

沈秋凝点了点头,旋即端起汤盅低头嘬了一口,紧皱的秀眉一下子便舒展开来,美眸中重新唤现出神采,连汤勺都顾不上就这么咕咚咕咚往嘴里倒。

宁言都看急了。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汤呢?都给你二十两了你上哪喝不行??

他是真不想和这种危险人物扯上任何关系。

沈秋凝喝的很认真,连汤渣都不放过,直到汤盅见底了才不舍地将其放下,“汤炖的不错。”

“若是仙子喜欢,待得他日归来,我必扫榻相迎!”宁言说话间语速都不知不觉快了几分。

这女人到底还走不走了?!

【得益于你狡诈的演技,这仙音宫的娘们对你的警惕已降至最低。快了!你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就快成功了!只要再拖住她半盏茶的时间,待得她体内七劫指的暗劲爆发,届时便能夺其元阴,筑我道基!】

大哥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不对!

宁言原以为系统又开始发病了,可播报声中几个陌生的名词让他心中一颤。

仙音宫?七劫指?

他可还未来得及过问对方的来历!

“喂?你在听么!”沈秋凝轻叩了几下桌面,眉宇间隐隐藏着不满。

这小子好生无礼,竟当着她的面就这么开始原地发呆。

要不是自己身有暗伤……

宁言如梦初醒:“啊啊。嗯,女侠请讲……”

“我需要一间安静的偏房,起码一个时辰内,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明白么!”

偏房、一个时辰……是为了疗伤么?

宁言脑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这个好说,敢问女侠师承何处?怕布置不当冲撞了门内规矩。”

沈秋凝不想在这种无谓的问题上多做纠结,索性道:“无妨,我仙音宫并无特殊忌讳。”

“原来是仙音宫的前辈,久仰久仰。”

真是仙音宫的人!

宁言后背一阵发寒,他隐隐察觉到自己的这个中二病系统好像并不简单。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沈秋凝磨蹭这么久,不是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远。

她的故作姿态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出破绽!

“少说废话,速去准备!”沈秋凝一口银牙咬得死死的,她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暗伤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刚才还恭恭敬敬随侍一旁的年轻人竟然直起身来,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么!”

若是之前或许宁言还会被她唬住,可现在他分明从沈秋凝脸上看出了几分色厉内荏。

半盏茶不过五六分钟左右,按时间推算,对方应该快顶不住了。

难道被他看出来么?不可能啊!这小淫贼分明只是个普通人……

沈秋凝只当对方色胆包天,耐着性子又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的剑可饶不了你!”

宁言摸了摸脖子处的血痕,叹了口气道:“我劝你不要动气,还是专心压制七劫指的暗劲吧。”

沈秋凝瞳孔猛地一缩,素手掐出一个剑指,仓啷一声,青锋出鞘!

他果然知道!

一定要在自己彻底丧失抵抗能力之前,先废了这小子,否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青白色剑光犹如划破天际的匹练,照得人心头发寒!

宁言面对这势在必得的一剑,不闪不避,手中则在默默掐算着时辰。

啧啧啧,到底是被人小瞧了啊,有暗伤还敢玩这么极限。

咚!

长剑行至一半突然失去了控制,就这么擦着他的发梢飞过,斜斜钉在身后的梁柱上。

半盏茶,刚刚好!

沈秋凝噗地一声吐出大口鲜血,浑身一软便趴伏在桌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已然是暗劲发作,再无余力。

宁言对此没有丝毫同情,嘴里嘟囔道:“你是真想杀我啊……亏我还好心提醒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普通的账房先生。”宁言摇了摇头,卷起袖子向书桌走去。

他想做什么?!

沈秋凝猛然想起对方转瞬即逝的淫邪眼神,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别,别过来!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宁言被她吵得耳朵疼,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放心,虽然我的脑袋里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存在,但我好歹背过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趁人之危的事情可做不出来。”

“不过你把我桌子弄得这么乱,我总得收拾一下吧?”

“你要是敢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仙音宫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威胁很幼稚么?”

“你!”

她本欲再说些什么,可看到对方真的只是在擦拭桌子上的血迹,整理杂乱的文卷,一颗悬着的心好歹放了下来。

两人久久无言。

待得宁言收拾完屋内的残局,瞥了眼仍倒在桌上的女人,一言不发地背过身。

“你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通风报信了。”他撇撇嘴道:“我们非亲非故,你刚才甚至还想杀我,总不能指望我保你吧?”

沈秋凝顿时慌了,她并不怕死,但她还有未尽的使命,无数同道九死一生查探到的线索绝不能断在她手里。

“我和你做个交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秘境的惊天秘密!”

“你就是告诉我光刻机全套图纸都不行,免谈。”

“我可以保你功名利禄!”

“谁知道你以后认不认账,没兴趣。”

“那我……我可以教你修行功法!”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宁言在门口转了一圈又回到书桌前,“细说。”

“下三品的功法我现在就能给你,中三品的功法得等到我脱困之后。”沈秋凝生怕这小贼不信,又补充道:“我可以立心魔大誓。”

宁言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魔大誓的含金量他还是懂的。

这波赚大发了。

修行之道共分三关九品,下三品合称炼体关,象征着武者入道的三重天梯。中三品为炼形关,这个阶段的高手已经能以自身之气勾动天地,催使种种神通,属于各种民间志怪小说里出场率极高的劳模。

至于上三品炼神关就更夸张了,根据大周邸报上的描述,简直是人形核弹,完全超出了他对碳基生物的认知。

能直指中三品的功法,已经是一家中型宗门的立身之本了,这女人竟然舍得拿出来。

“成交,功法在哪?”

沈秋凝的双颊陡然浮现几丝红晕,咬唇道:“在我,在我衣衬里……”

宁言也是闹了个大红脸,不过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近在眼前,当即抱拳道:“前辈,得罪了。”

半饷之后。

宁言独自坐在一旁,手里正捧着一扎古朴的玉简,呼吸略有急促。

这功法真软……不是,真白……啊呸,我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沈秋凝撇过头强装镇定,声音还在发颤:“我先教你打开前三层的口诀。”

“嗯。”

场面很是尴尬,往日伶牙俐齿的他此时似乎失去语言能力,只木愣愣地低声应道。

【你只是略施小计便把对方的功法骗了出来,干得漂亮!然而这天真的女人还不知道,在前方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阿鼻地狱……】

听到这句话的宁言表情微变,就连口诀都顾不上,蹭地一下站起身来,眼中透露出浓浓的警惕。

若是以前他或许只会把这当作一句屁话,可自从知道系统可能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废物后,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这句话背后的每一种可能性。

“你要干什么……”

“嘘!别说话!”

宁言将耳朵附在门上倾听片刻,沉着脸将梁柱上的剑拔下,用湿布仔细擦拭干净塞进货箱。

“等会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出声。”

撕拉!

在沈秋凝要杀人般的眼神中,宁言将她的衣服撕了个大口子,露出圆润的肩膀,随后解下长衫替她披上,自己则搂着她坐回桌前。

隐隐感到怀中美妇在使劲挣扎,宁言皱起眉头,附在对方柳腰上的手用力捏了捏:“别乱动,相信我。”

“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要想死我现在就把你交出去!大不了我再另找他人探究玉简的秘密!”

沈秋凝闻言,认命似地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拳头用力攥着,指甲刺破掌心渗出滴滴鲜红。

只有活下去,才有雪耻的机会!

门外的火光越来越近,就连先前模糊的人声都渐渐清晰了起来。

“你们……前面是柴家的机要之地,你们不能乱闯!”

“滚!柴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妨碍瑞王府办事?”

宁言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他明白这是他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

【岂有此理!几个六七品的蝼蚁也敢打扰你修行!你不得不暂时放下怀中娇蕊,阴冷的脸上弥漫着浓郁杀气。唯有他们的血才能抚灭你心头的怒火!】

中间还有六品的高手么,果然这活不好干啊……

【你受够了蝇营狗苟,受够了委曲求全,来吧,战吧!三千大道我为尊!今日你便要以杀证道!】

“别吵!”

脑海中的声音直叫人心烦意乱,宁言也被带出几分真火,五官瞬间变得狰狞狠厉,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狗东西真是一有机会就要把他往反派的路子上引。

对了,反派是怎么笑来着?

屋外,商行的伙计们各个灰头土脸,刚刚出声的来运更是被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在近百名披甲卫士的簇拥下缓步走入院内,瞄了眼账房内隐隐绰绰的人影,朝身后示意道:“先封了这庭院,别让任何人出入。”

“诺!”

军列中立即分出十余人将账房团团围住,唰的一声,长刀齐齐拔出,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支百战之师。

那老者点点头,正欲领着剩余众人夺门而入,忽然听得屋内传出一阵骇人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桀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第二章 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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