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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太子

天乾三十四年,八月十日。

许久没有办案的开封府升堂了。

这一天虽然下着大雨,但并不妨碍百姓们凑热闹吃瓜的心思。

他们一个个披着蓑衣撑着伞,聚集在开封府门口,伸直了脖子朝里面张望。

判官稳坐胡椅,一拍醒木,面色淡淡道:“论南唐律令,敲登闻鼓者,先笞刑三十。玉怀衣,你可还要继续状告江舍?”

玉明衣和玉怀衣,还有紧赶过来的玉家人面色顿时一变。

南唐律令上确实有这么条说法。

敲登闻鼓鸣冤的人通常会被视作越阶,为避免惊到天家,一般是要先赐笞刑三十,方可继续决定是否需要告状的。

若击鼓人撑了过去并决定继续告状,那么最后这桩案子便会送到当代官家面前,让他亲自定夺。

所以,这也算是变了相的告御状了。

玉怀衣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瞧不出神色的江舍,微微咬牙:“民女愿受笞刑。”

说罢,便走到庭院中央,趴在受刑的木架之上。

判官眼神微微一深,不动声色地给了几个衙役一个眼神。

衙役们会意,抄起木棍往旁边走去。

开封府旁边的高楼,坐着一群穿着打扮十分富贵的人。

其中有好几个世家女,那江婉和宋昭君赫然身在其中。

此时此刻,她们正举杯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少女敬酒。

今日是五公主楚姎的生辰,她做东请了诸多贵女出来饮酒行乐。

也请了很多贵公子。

因为楚姎是淑妃所出,家境富贵,所以这些贵女贵公子欣然应约。

“诶,你们方才听到了吗,有人敲登闻鼓鸣冤呢。”

“开封府多年不曾办案了,谁人敲的登闻鼓?”

“听说好像是玉氏女。”

“玉氏女?哪个玉氏女?”

“最近不是有个挺能出风头的昭仁郡主玉明衣么,就是她母家的嫡出姑娘。”

“不过一个小小商户,也敲得登闻鼓?好大的胆子。”

“可不——想来这会儿啊,她正在隔壁受刑呢。”

“活该。”

“……”“……”

听着这些贵女的窃窃私语,江婉微微挑眉。

玉氏女击登闻鼓?

既然是玉明衣的姊妹,那想必她也在场吧。

她起身朝着开封府那看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看来,已经有人替她开始收拾玉家了。

江婉眼底闪过几分嘲弄,扭头回了席坐。

……

再旁边的雅间,聚着一众贵公子。

其中,便有楚瑜。

至于剩下的几位,都是其他的皇子了。

此时此刻,他们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开封府。

偌大雨幕中,那个身形单薄的姑娘浑身淋个湿透,趴在木架上,安安静静地受刑。

带着倒刺的棍子打在她的背上,一朵又一朵的血花活着雨水绽开——这种看着都疼得刑罚,她却一声不吭地挨了下来。

到了第十五杖的时候,旁边看着的玉明衣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笞刑不是打在臀部的吗,为什么他们打在腰上?

这是……

这是要……

要了她小堂姐的命啊。

玉明衣睁圆了眼睛,猛地看向判官:“大人,南唐律令里的笞刑,是打在臀部,而非腰部。为何后十二仗打在腰间?”

判官不说话,衙役继续杖打玉怀衣。

玉怀衣趴在木架上,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停下!快停下!”

“停下!不要打了!”

玉明衣见判官不闻不问,咬咬牙冲进雨幕,准备护在玉怀衣身上,却被旁边的几个衙役给拽了开来。

“大胆妇人,竟敢妨碍公堂!”判官沉了脸,厉喝。

“我乃官家亲封的昭仁郡主,身负皇恩,谁人敢拦我!”

随着这少女的一声大吼,几个衙役,乃至那判官都愣住了。

这丫头片子……就是近来名声鹊起的昭仁郡主?

他踌躇了片刻,玉明衣便挣脱开来,跑到玉怀衣身边,将她紧紧护在身下。

看着气息奄奄的玉怀衣,玉明衣眼里的泪顿时就滚了出来。

她看着判官,声音更咽——

“南唐律令明确规定,笞刑杖于臀部,而非腰部。你们这是受了谁的指使,听了谁的话如此动刑?是不是在藐视皇威?”

判官脸色十分难看。

他悄悄看了眼旁边的江舍。

江舍没有说话。

判官抬手,几人拉开玉明衣,准备继续对玉怀衣动刑。

这一下子,不管是玉明衣,还是玉家人,就连外面的百姓们都反应过来,这判官是要将玉怀衣打死在当场啊。

他们纷纷开始为玉怀衣抱不平。

玉明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玉怀衣继续受刑。

在她拼命挣扎时,一道高喊从门外传来——

“太子到!”

随着这声高喊落下,门口聚集的百姓一哄而散。

玉明衣侧头,朦朦胧胧地看到一袭玄色蟒袍。

男子撑伞缓缓而来,一身的清风霁月让她仿佛看到了书中被立为储君的楚瑜。

不,不对,他不是楚瑜,他是太子楚怀珣。

在南唐,只有皇帝的嫡出儿子才能带上宗族里的字,所以楚怀珣的名字与其他皇子不一样——他生来就是被老祖宗认可的储君。

再加上他品行端正,颇得百姓爱戴,所以在他故去之后,天乾帝才会十分痛心。

楚怀珣垂眸,先是看了一眼玉明衣,随后看向趴在木架上的少女。

少女已经奄奄一息,背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染成了殷红色。

这么打,一定很疼吧。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秋。”判官抹了一把汗,慌忙起身行礼。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纷纷行礼。

远处,那群皇子们十分惊奇。

“皇兄怎么出来了?”

“是啊,皇兄不是身子不好,父皇一贯不让他出宫来着么。”

“不过,有皇兄来断案,一定最是公正。”

“没错。”

“……”“……”

听着旁边几个兄弟的私语,楚瑜悄然捏紧拳头。

须臾后,他又慢慢松了开来。

不过一个病秧子,也撑不了多久的。

楚瑜眼中,有一道诡异的光一闪而逝。

这一边,楚怀珣摆了摆手,温声道:“大人,南唐律令你可背的清楚?”

判官咽了口口水,谄笑道:“自然,自然背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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