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自拔 第20节
许星空站在古街门口,抬眼望去,男人的身影已经到了画糖人的摊位前。灯笼里橘黄色的光芒幽幽地洒在他的身上,将他也笼罩进那片温柔之中。
他垂眸看着画糖人的摊位,上挑的双眸随着摊主手上的糖勺转动。侧脸轮廓精致,像被灯光镀了一层金边,长卷的睫毛微颤,眼睑上那半圆形的剪影也随之一动。
画糖人的速度很快,摊主将糖人画好后递了过来。男人沉声道谢后,接过了糖人。而在这时,他才将脸转了过来。眉弓高耸,桃花眼上挑,鼻梁挺直,深邃的五官被柔光打碎,迷人得让许星空移不开眼。
待视线与许星空对上,男人眼尾一挑,眸中的清冷也被灯光中的温柔中和掉了,他右边唇角一扬,笑着走了过来。
这一笑,让站在原地的许星空心下一动。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碎了一地的糖渣,甜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待他走到面前,许星空才看清楚他手里糖人的图案,是她在琴艺室扔掉的蝴蝶。许星空双眸微动,她看着男人拿着纸巾垫好木棍,修长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然后将糖人递给了她。
许星空接过来,将糖人放在嘴边,轻轻含了一下。甜丝丝的,甜得许星空心都软了一片。她拿着糖人,一双圆眼清澈透亮。
怀荆垂眸看着她,叮嘱道:“吃太多糖会牙疼。”
提到这个,许星空倒是承认,她舔了舔唇上的糖渣,有些无奈地说:“我经常吃得牙疼,但还是想吃。”
怀荆看着她一点点像仓鼠一样将蝴蝶翅膀咬碎,轻笑一声说。
“和我一样。”
许星空含着糖抬头看他。
对上她的视线,怀荆眸中笑意更深,他说。
“我吃你也甜得牙疼,但还是想吃。”
咬着糖的牙嘶得一疼,许星空耳根一红,她眸光慌乱,转身朝着大厅走,说:“我该回房间了。”
许星空刚走了两步,后面怀荆叫住了她。
“你落了一样东西没带。”
“啊”许星空茫然回头,查找一番后,抬头看着男人,询问道,“忘了带什么?”
他信步走到女人身边,垂眸看着她,怀荆用食指指了指自己,说:“忘了带我。”
第20章
因为一根蝴蝶糖, 许星空的身上又多了几枚新鲜的牙印。
新的牙印在沉睡了一夜后, 第二天清晨往往会比较痒。
许星空微眯着眼, 房间内窗帘开了个小缝,柔和不刺眼的一小截阳光, 悄悄地从窗台爬上了床。
现在是在怀荆的房间内, 他的房间是套房,就算是卧室,也比她的要大的多。细细听着, 还有沉沉的水声,是房间自带的温泉落水时发出的声音。
她将手伸到后背, 赤裸的后背有些酸涩难耐,倾诉着昨夜的欢愉。
许星空纤细的手指在背上爬了两下, 再往痒处爬的时候, 她怎么也爬不动了。她痒得有些着急,睡眼渐渐睁开,眼眶微红。
在她手指跳跃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在了她的手上。那只手比她的手刚好大了一圈,将她的手压在手掌下, 修长的手指微曲, 在她痒的地方, 轻挠了一下。
被手心覆盖住的手指,感受到了男人的体温。许星空手指一僵,将手抽回,只留下男人的手在她的背上。
男人指尖在让她痒的那一抹红上轻轻一敲, 周围白皙的皮肤像水中被滴入了染料,渐渐被红意侵略。
“一颗糖咬一口。”怀荆沉声说道。他的眸光顺着女人的后背向下,渐渐到了她收拢的腰间。他手指随着他视线移动,轻巧地在那几抹新红上点了一下,公平公正地说:“我还欠你三颗糖。”
听了他的话,女人身体微颤,她躬起蝴蝶骨,背中凹陷,将身体和男人的手指分离了。
许星空喉头一动,虽然离开了男人的手指,但她仍旧有些忿忿。她眉心皱了皱,轻声说:“我不同意。”
身后,男人喉间一声笑,声音沙哑磁性。
“你说什么?”
许星空睁开眼睛,将身体转了过来。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还未说话脸就红了,她重复了一遍,声音稍微大了些。
“我不同意。”
“哦?”怀荆尾音一扬,视线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上游走。最后,他眼尾一挑,对上了女人的视线。在女人双眸渐渐睁大间,他俯身对着她光洁的肩头轻轻一咬。
“嘶……”许星空凉凉地轻叫了一声。
怀荆一笑,脸微微一抬,鼻尖轻触这她微烫的耳垂,说。
“四颗。”
许星空:“……”
垂眸看着她因为着急和慌乱而红了的脸颊,怀荆的眸中掠过一丝光。他唇角微微一扬,语气里带着些笑意。
“想一直买糖给你吃。”
怀荆在文城的工作只有一天,他负债四颗糖离开茂白温泉回了夏城。
在他走后,许星空也起了个大早,在工作开始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的一夜,就在偷情般的刺激中度过了。许星空不能否认那夜男人给她的欢愉,甚至在文城的那两天,她身上牙印消掉的时候,都没有忘记。
男人在她身上,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许星空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文成出差结束的那天是周六,许星空回到家后,先去宠物医院将咪咪接回了家。几日不见,咪咪似是想念她一般,更加粘人。许星空抱着它,心里渐渐柔软。
给咪咪开了个罐头后,许星空就给陈婉婉打了个电话。
很快,陈婉婉将电话接了起来,高兴地问了一句:“喂,星空,你回来了?”
电话那端有些嘈杂,还夹杂着一个小男孩脆生生的声音。
“星空阿姨,星空阿姨……”
小家伙的小奶音,让许星空心中一甜,眼角一弯。
“康康~”
“哎,你个熊孩子。”陈婉婉有些无奈,说:“等我打完电话。”
“你今天忙吗?”听电话那端小男孩的声音渐远,许星空问了陈婉婉一句。她给陈婉婉打电话,是想确认一下奶茶铺子的租赁合同的事儿。
“啊?”陈婉婉忙晕了,有些抱歉地说:“我今天没时间。我公公婆婆从老家回来,带了一堆亲戚来。今天得招待他们呢。你是不是问店铺合同的事儿啊?老詹都给弄好了,咱们定明天吧?”
“好。”明天也是休息,对许星空来说都一样。
陈婉婉听许星空那边静悄悄地,操心地问道:“这大好的周六,你就自己窝在家里?”
许星空抿了抿唇,提醒道:“还有咪咪。”
“咪什么咪!”陈婉婉太阳穴一跳,说,“做点单身女人该做的事情。出去吃顿饭,看个电影,晚上泡个酒吧,约个炮!”
“啊?”听到约炮两个字,许星空脸一红。
陈婉婉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泼辣吓到了她,她一笑后,对许星空说:“我开玩笑呢。不约炮,去看个电影总行吧?哎,你偶像许智新上了一部电影,你不去看啊?”
“已经上了?”许星空问道。
说着,她看了一眼万年历,还真是。
她出差的几天,把日子都给过忘了。
“好。”许星空和陈婉婉说了一声后,和她告别挂断了电话。
许星空找出订票软件,定了下午三点的电影票。中午自己做了一顿饭,睡了午觉后,就出去了。
离她家最近的电影城是向辰国际电影城,许星空坐了几路公交就到了。
许星空不算特别的追星族,只是有一些比较喜欢的歌手和演员。而许智,唱演一体,她喜欢了很多年,他算是娱乐圈里的常青树。
想到这里,许星空愣了一下后笑了笑。
许智只不过出道早而已,今年也才34岁,比她大不了多少,她竟然说人家是常青树。
许星空到影城的时候才两点半,取了票后,她去买了一杯奶茶和一大桶爆米花。这家影城的爆米花很好吃,糖渣粘在炸开的爆米花上,味道像是小糖球。虽然一个人,她每次都买最大桶。
等到了三点,许星空检票入场。电影名叫《摸金》,是一部盗墓题材的电影。许智十分珍惜羽毛,接的电影,剧本情节都不错,许星空看得津津有味。
在电影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星空包里的手机震动。她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出了播放厅。
是怀荆打来的。
离开黑暗的播放厅,外面通透的灯光让许星空微微眯了眯眼,她手里还抱着爆米花,拿着手机按了接听。
“回来了?”男人声音沉沉,语气很是闲散。
“嗯。”许星空咬了一颗爆米花,应了一声。
她站在播放厅门口,里面有声音传出来,男人似乎听到了,问了一句。
“在干什么呢?”
许星空诚实地回答道:“看电影。”
听说她在看电影,怀荆脱口而出道:“在哪儿?”
“不要过来了。”许星空说,“快看完了。”
听着她急声说话,怀荆笑了笑,他似乎动了动身体,电话里有衣料摩擦时发出的窸窣声。男人沉声一笑,语气轻而暧昧。
“看完了我得去接你。”
男人声音轻下来时,带着些小沙哑,像是摩擦着过了她的耳周。许星空心下一动,她将一颗爆米花放进嘴里,渐渐将它咬碎,说:“向辰国际电影城。”
许星空挂掉电话回了播放厅,播放厅的屏幕上许智正在英雄救美。她打完电话回来,心里就像揣了一件事一样。
过了二十分钟,许星空手机震动一下,收了一条短信。
【负二楼E018】
是停车场的停车位,他已经到了。
许星空吃着爆米花,看着电影,有些心猿意马。待片尾曲一响起,许星空直接起了身。
后面一对小情侣在说话。
“咱们不走吗?”
“片尾有两个彩蛋,看完再走。”
许星空身体一顿,看了一眼屏幕,制作人员的名单,字小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