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洛书
汉阳面类似于徐澈前世的拌面，但又不一样。
面条裹上特有的芝麻酱，然后再淋上一勺肉臊子和些许带有特殊香味的香菜。
学着程墨将碗中面条搅拌均匀之后，徐澈送了一口入嘴，忍不住双眼发光。
面条入口劲道不说，均匀包裹在面条上道城特有的芝麻酱入口便是一股浓郁醇香袭来，再配合上香菜的特殊香味，两种香味齐齐在口腔绽放，让徐澈忍不住食指大动。
再配合上那如画龙点睛之笔的臊子，面条入口的同时还可以尝到裹带着瘦肉的颗粒感和肥肉的软糯。
一夜未睡加上战斗之后气血消耗，此刻的徐澈感觉自己一顿能吃八碗。
许久，早已将自己的那碗面吃完的程墨看着面前已经摞着五个碗仍在埋头苦干的徐澈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你不会是想把上司藏的私房钱全吃完吧？”
“嗯？”
徐澈嗦着面好奇的抬头看向程墨。
“你知不知道这面多少钱一碗？”
程墨看着徐澈，微微咬牙，心中已经在后悔带徐澈来这里吃饭。
“啊？那我还能吃吗？”
嗦完了碗里最后一点面的徐澈捧着碗乖巧的看向程墨。
“吃！给我吃饱！”
程墨默默攥紧拳头，眼中有些不善。
“吃饱了……”
看到程墨眼中凶光，徐澈默默放下碗，擦了擦嘴，有些遗憾。
可惜了，才吃到五分饱……
“那就走吧，先去绣衣府一趟我给你讲讲昨天没讲的，省的你再惹事。”
程墨丢下话直接起身付钱。
“多少钱？”
已经过了高峰期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老张瞧了一眼里面的桌子，笑着瞧了一眼程墨身后的徐澈，报出价格：“七碗面，就算你三两银子吧。”
“嗯……”
拿出自己的私房钱递给老张，程墨脸色有些发黑。
一顿早饭花了三两银子……这是什么概念？
太玄国的世俗货币黄金最高，其次白银，最后才是铜钱。
一两白银可以划分为十钱，一钱银子约等于一百枚铜钱。
而铜钱以一千枚为一贯，所以一两银子就等值一贯铜钱。
但其实实际上因为流通的原因，一两银子差不多能换一贯一百枚铜钱。
黄金则因为过于贵重所以不在平民间流通，一般只用于大宗交易。
现在道城中上工的人，一般每日的工钱固定在两百到五百枚铜钱之间。
只要这么一算，他的这顿早饭花了三两银子，相当于一个数十年工龄的老师傅上工七天的工钱。
那么道城的物价怎么样呢？
一斤猪肉的价格在二十铜钱左右，而平常一户三口人家日常口粮开销一般在一百铜钱左右，所以就相当于他们这一顿，直接花了一户三口之家的一月的口粮开销。
啧啧。
一旁的徐澈听到这个价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以为这汉阳面最多不过二十铜钱一碗，谁知居然差不多五百银子一碗……
看着程墨的表情，徐澈心中有些害怕。
自己好像把上司的小金库吃没了？
“走吧！”
程墨回头瞥了一眼徐澈，没好气道。
自己的小金库经此一役直接缩水小半……
要知道他一个已婚人士偷偷存点小金库容易吗？
一路无话。
自知理亏的徐澈老老实实跟在程墨身后，不敢贸然开口。
而程墨因为心疼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也没心情说话。
尴尬的气氛一直随着二人走到绣衣府的门口。
推开府门，程墨瞥了一眼徐澈。
徐澈连忙跟上。
今天的绣衣府依旧是空无一人。
徐澈有些好奇，先前听方言说过绣衣府一共是有三十六人的名额，但自己也就昨天来的时候看到了方言和雷豪几人。
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
徐澈将好奇压在心里，默默跟上程墨。
“来，坐吧。”
程墨随意从大堂搬出两把椅子放在树荫下，看向徐澈。
徐澈连忙老实坐下。
程墨伸了个懒腰，惬意的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忍不住翘起二郎腿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小茶壶小口嘬着。
？？？
一旁的徐澈看见程墨这般模样有些发懵。
为什么会有人把茶壶放到储物戒里面随身带着？
这个坐姿，是朝廷官员？这不是土匪头子的坐姿吗？
“放松些，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绣衣府基本上没有人？”
二人椅子面对的方向正是练武场那边，程墨看了一眼坐的板板正正的徐澈，笑了一声。
“是。”
徐澈点了点头。
“你现在知道我们这些身处道城的绣衣是干什么的吗？”
“类似于衙门，是专门处理修行者之间的纷争和一些特殊的案情，就类似于特殊的一支军队。”
徐澈沉吟片刻，将自己从客栈掌柜吕成书那里了解的信息如实说出。
“特殊军队？”
程墨听到这话原本靠在椅背上仰视头上树叶的双目忍不住眯了眯，小嘬了一口手中茶壶。
“这种说法倒也不错，不过咱们可不是类似于衙门。我们绣衣府就是这个道城里最大的执法组织，我们的职责除了监察百官、镇守一方，还要负责查破这道城里里外外和修行有关的案件。”
带着感慨的向徐澈解释了一下绣衣府的职责，程墨突然问道：“你知道咱们绣衣府现在有多少人吗？”
“三十六吗？”
“算上我是三十七，如果加上新来的你是三十八。”
程墨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整个道城划分为九十九个区，共有八十七个镇区衙门，却只有三十六位绣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每位绣衣最少需要负责两个区？”
徐澈心中默算了一下，有些不确定。
“不，你可能忘了道城绣衣是三人一组行事。这意味着，每组绣衣至少需要管辖八个区……而一个区最少也有七百顷的土地。”
徐澈心中算了一下，有些心惊。
每组绣衣最少需要负责五千六百顷的面积，而前世一个标准足球场莫约只有0.1顷，也就是说，每组绣衣负责的面积如果按照足球场来换算的话，最少也有五万六千个足球场！
“这么大的辖区，那如何保证信息的及时性？”
徐澈有些疑惑。
“信息的及时性？”
程墨听到徐澈突然冒出的这个新词忍不住嘀咕了一下。
“你说的是怎么快速传信吗？”
程墨随手丢给徐澈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
“这个是道门那些炼器的弄出来的小玩意，他们取名字叫洛书，只要把心念一动发送信息互相绑定的其他洛书就能看到，我昨天忘记给你了，这块是我的，先给你看看。”
徐澈接过洛书，有些好奇的盘弄着。
这东西倒是有趣，也不知道那些道门的人是怎么做出来的……
正巧这时，洛书突然震动了一下，其漆黑的表面突然浮现一行文字。
雷豪：接到镇区衙门汇报，第三区有书生离奇死亡，一组成员速来。
消息的下面是一枚发着微光的奇怪道文。
徐澈好奇点了一下道文，一幅画面直接传入他的脑海，画面里是一处客栈，但徐澈总觉得这客栈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