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毫无头绪
“我没来迟吧？”
推开大门，方言看着眼前众人，微微喘气。
“你说呢？就等你了……”
雷豪看见方言微微喘气身影，冷哼一声。
“没事，既然都来了那我就说一下今天的任务。”
程墨打断雷豪的话，笑着招呼众人。
方言小跑到雷豪身后站着，有些疑惑的看着众人。
不知为何，他感觉众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那我就开始安排了。”
“现在出事的人基本上都是你们六人所负责的辖区，所以今天你们的任务是去收集昨天死亡的所有书生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和小徐负责处理你们辖区里今天发生的事情。”
“好了，可以走了，你们两人一组，有事直接洛书传讯！”
说罢程墨吆喝一声，众人纷纷告别离去。
不过片刻，院内便只剩下徐澈和程墨二人。
“倒也不错，算是可造之才。”
程墨笑着看了一眼徐澈，心中点头。
他先前和时清漪所说并非虚言，刚开始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也觉得徐澈可能是一个有大背景之人，来绣衣府镀金的。
但转念一想，哪个有这本事的人会特地开先河来绣衣府受苦？
直到真正见到了徐澈，程墨才发现眼前之人，确实是有本事的。首日雷豪他们可能看不出来，但他站在二人身后看到分明，徐澈认输之时，明显还有余力，甚至说格外轻松，他认输，不过是给雷豪一个面子罢了。
而前日夜里，徐澈的那场战斗，让程墨真正看到了他身上的潜力。
先不说儒道天赋，光说那一道刀法，以他的眼界，徐澈那一道，恐怕武道六品中期如果大意之下也要折命，更别说徐澈的儒道天赋！
“程哥过奖了，我还得跟着您学习。”
徐澈咧了咧嘴，有些不好意思。
“行，那就好好学吧！”
程墨也没和徐澈继续说些什么，轻笑两声转身出门。
“快跟着，今天还有很多事等着咱们呢！”
“好嘞！”
徐澈快步跟上程墨。
…………
雷豪：第七区又有书生死亡的消息了。
徐澈：好的，现在去！
魏舟：第十区也有书生死亡。
徐澈：稍等，马上来！
时清漪：徐兄，第九区也发现了书生死亡。
徐澈：来了来了！
……
一日下来，徐澈忙的晕头转向，不知不觉竟已日落西山。
此时的他正将最新发现的尸体送到附近的停尸房内。
而程墨早已在此处等他。
“程哥你有什么发现了吗？”
徐澈看向已经检查完尸体的程墨出声问道。
“有些发现。”
程墨听到这话将刚刚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掀开，指着尸体，面色有些凝重。
“你看这具尸体，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尸体有什么不同？”
徐澈顺着程墨手指方向看去，仔细观察。
死者身份和之前的那些死者一样，都是书生，此时双目圆睁，嘴巴大大张开，喉咙上还有着自己掐出来的痕迹，死状狰狞。而死因是被人吸干了体内的血气，所以他整个人有些蜷缩，体型看着就和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
观察片刻，徐澈双目一凝，看向程墨：“血气，他身上的血气没有彻底干涸！”
“是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程墨听到徐澈的话点了点头，面色有些难看。
这已经是今天发现的第三十五具尸体了，若是真的如他所那般，恐怕明天死亡的人数最少要翻一倍！
徐澈看到程墨的面色心中咯噔一声，他也想到了程墨所想的情况。
“气血没有彻底干涸，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凶手的需求已经满足，所以不再多取。”
“第二种情况是凶手在吸取这位书生体内血气的时候被别的事情打扰了，所以不经意残留。”
“而第三种情况，是这位凶手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全部吸干了，他已经有了优越感，所以开始追求更美味的血食！”
说完自己的猜测徐澈面色也和程墨的面色一般难看。
“是的，那你觉得哪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
“第三种……”
听到徐澈的答案，程墨微微叹了口气，“昨天死了十七位书生，今天死了三十五位，而且这还只是我们发现的，但我们目前的情况是连害人的是什么东西都没勘查出来……
此刻城中书生已经人心惶惶，更别说这里面大部分书生都是外来书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如果此事我们没能给出完美答复，这些书生回去之后将此事喧谈，汉阳绣衣府必定成为他人笑柄！”
徐澈面色难看的看向程墨。
“是的，所以五天，这五天我们哪怕不眠不休也要查清此事，把暗地里的那东西抓出来！”
程墨听到徐澈的话点了点头，将手向下重重一挥，带着丝丝破风声。
带着杀意的声音落在徐澈耳旁：“千刀万剐！”
等徐澈再看向程墨的时候，却见程墨正把洛书收起。
“走吧，我已经把目前不算忙碌的绣衣全部召集到绣衣府了，咱们先过去看看雷豪他们收集的信息。”
将白布拉起盖住尸体，程墨率先走出停尸房。
徐澈连忙跟上。
一路无话。
二人都是武修，全力赶路下，不过身如轻风，不过片刻便赶回绣衣府。
此时府中已经站了数十人，徐澈进来的时候这些人正围在一起交谈。
没有过多的寒暄，程墨带着徐澈穿过众人站在前方。
“雷豪他们今天收集的信息你们都看了，可有什么发现？”
“有。”
人群中有人出声，徐澈转头看向出声那人。
“说。”程墨的声音响起。
“根据雷豪收集的信息，这些书生都是悄无声息间被人吸干了血气，而据我所知，我感觉这种手法，似乎带着数十年前在汉阳道逃窜的邪修血魔的影子。”
“不可能是他……”
程墨摇了摇头，“血魔数十年前是我亲手斩杀的，他修行的是血蝠大法，被他吸食鲜血的人脖子上都会留下咬痕。”
这时又有一人发声。
“会不会是妖魔的手法？”
但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声打断他的话：“试问这该是何等境界的妖魔，能一日横跨十几个区杀人，而且还能悄无声息？”
“也是，是我没考虑到……”
先前发声那人听到这话讪笑一声。
“不一定，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妖族的人，据我所知妖族就有不少需要用血来修行的种族和许多奇特的遁法！”
“道城被大阵笼罩，只有四道城门可以进出，你说妖族是怎么通过城卫军的把守进城的？”
“会不会是什么邪器？有的拥有自主意识的邪器是能做到悄无声息吸干他人血气……”
“那什么样的邪器会只吸食书生的血气而不吸食别人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就有人打断。
场面顿时闹哄哄一团。
徐澈听到先前那人的话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忍不住低头沉思。
“安静！”
“我是让你们来查案的，不是让你们闲聊，我希望你们都能看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程墨冷冷出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只有程墨的声音在绣衣府内回荡。
“根据我今天的勘查，这件事明日开始恐怕要更加严重。”
程墨面上露出冷意。
“现在已知的情况是死者都是书生，死因都是全身血气干涸，而且从今天下午开始，死者的血气都会残留一些，你们都是绣衣府的老人，你们应该猜得到这背后的凶险……”
程墨将自己今天发现的情况说完，看向下面安静的人群。
“我今天给你们定下期限，五天，五天内，我要看到此事的幕后凶手，我不希望此事会惊动到道主大人，不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说罢，程墨挥了挥手，“既然都知道事情的严重了，那就两人一组根据自己的想法去查案吧，每天晚上回绣衣府报到就行！”
“是！”
众人齐齐抱拳行礼，然后两人结伴离开。
徐澈接过雷豪递给自己的厚厚一叠纸张，看向程墨。
“程哥，这是雷兄他们今天收集的信息……”
“一起看吧。”
程墨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回想起道主的身影，程墨心中就有些发怵。
身为绣衣府的府主，此事若是没处理好，恐怕第一个受罪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