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慕容狄
回春堂是东晋势力最大的一股药铺,不知道背后的主子是谁,只知晓整个东晋有几百家同名药铺草堂,连最偏远的乡村也能找到回春堂,因为大夫仁慈、药材公平合理,深受东晋百姓推崇。
却没想到竟然是药王谷的产业,难怪云清婳请求皇上题字的牌匾除了一个清风来,还有一个回春堂。
如今云清婳将信物交给他,等于是告诉了他药王谷的秘密。
萧景辰胸膛滚烫。
“影姑娘可会责罚于你?”他望着她,虽然影姑娘器重于她,可擅自做了这么大的决定,他担心云清婳不好交差。
云清婳脸上的表情一僵,哦买噶,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小马甲。
“影姑娘会支持我的,即便不支持,我也会这么做。”她苦笑,“王爷为南方百姓深入险境,我虽是女子,却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感激她!推崇她!
拉升好感!
人情积攒足够多的时候,让他献上心头血的时候也不好意思跟她争儿子!
这条路子稳!
萧景辰面色凝重,起身冲着云清婳深深拱手:“云姑娘大义!”
他心底甚至有些窃喜,云姑娘的大义是因他而起,这是不是说明、说明
她对他……
“启禀王爷,尉迟小公子前来拜访!”曹胜的大嗓门陡然响起,萧景辰心底才升起的旖旎顷刻间稀碎。
他转过头,盯着曹胜:“知道了。”
曹胜摸了摸脖子,怎么觉得凉凉的,王爷的表情也不对劲,难不成是和云姑娘吵架了?
王爷真是没经验,小姑娘是用哄的啊!
萧景辰:滚!
看到萧景辰和云清婳一起出来,尉迟文的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们……”他瞪圆了眼睛,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刚到辰时,云小姐在七王府,是走的太晚,还是来的太早了?
有暧昧!
萧景辰这个千年铁树都要开花了?想想他还要偷偷摸摸……尉迟文一阵心酸。
“何事?”萧景辰开口打断了尉迟文的奇思妙想。
尉迟文递上手里的匣子,怏怏道:“祖父让我拿给你,用于救助南方百姓。”
若非如此,他是无论如何不敢大白日的来七王府,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他呢。
“太师高义。”
萧景辰没拒绝,只是提及太师的时候,语气有些不似从前,而尉迟文沉浸在自怜的情绪中并未留意这些细枝末节。
“还有事
?”萧景辰看向尉迟文耷拉着脑袋,皱起眉头。
尉迟文犹豫了片刻,摇摇头:“没有。”
“走吧。”
“哦。”
尉迟文转身就要走,却冷不丁的被云清婳扣住了手腕,微凉的指尖激的尉迟文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去看萧景辰,老天爷,他是羡慕可绝对没有要挖墙脚的意思。
“怎么、怎么了?”他有些懵。
萧景辰皱眉不改:“中毒了?”
“你知道?”云清婳惊讶。
“你不会无缘无故给他诊脉。”萧景辰知晓自己猜对了,“什么毒?”
作为尉迟家最后一个继承人,虽然尉迟文放弃了习武,可还是有不少人盯着他,难道是那些人按捺不住给他下了毒?
“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毒药,以女子肌肤为媒介,非亲昵不能下毒。”云清婳道,她望着尉迟文,“你近日与她欢好了。”
尉迟文面红耳赤,盯着云清婳:“你、你、你……你一个女子,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欢好不欢好的,是他喝多了,酒醉情浓之时唐突了她。
他慢慢冷静下来,看向云清婳:“你说她身上有毒?”
云清婳点点头:“上次提醒过你。”
尉迟文想
起,云清婳登门为祖父复诊那日,他送她到门口,她曾提及过他屋里人身体不好……他以为她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胭脂味试探于他,情急之下还说了自己并无心上人……
原来那个时候就看出他中毒了吗?
“可有解?”尉迟文冷静的好像中毒的人是别人。
云清婳点头:“药材比较贵。”
尉迟文嘴角抽了抽,拱手:“拜托云姑娘了。”
“我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王爷一路保重。”尉迟文大步离开,颀长的背影裹了寒意。
“这样一瞧倒是有几分将门虎子的气势。”云清婳自言自语道。
萧景辰眼神复杂:“三年前,尉迟文带回一名被西戎王室追杀的女子,女子身负重伤,尉迟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救活。”
“日久生情?”
萧景辰“嗯”了一声:“女子才情横溢,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更妙的是她看的懂兵书。尉迟文一直想当一个上场杀敌的少年将军。”
不过为了保住尉迟家,他不得不穿上长衫做了富贵书生。
忽然多了一个可以谈兵论道的人,自然心生欢喜,而那人又容貌艳丽、温柔小意,会喜欢上再正常不过。
“他
就没怀疑过这个女人?”云清婳问。
“自然是怀疑过的,不过女人的背景很简单,西戎前丞相的小女儿慕容狄,慕容府被抄家,她连夜逃走被尉迟文救下。”
身世清白,和东晋没有关联,和尉迟家更是没关系。
“他会如何处置此事?”云清婳又问。
萧景辰目光看向院子:“他是尉迟家的儿子。”
云清婳默然。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下来,厚实的乌云从远处积压而来,来势汹汹。
“雨后难行,七爷一路保重。”
云清婳福了福身,离开王府。
萧景辰站在原地没动,一直等到云清婳的身影彻底走出他的视线才吩咐曹胜:“出发。”
早去,早回。
云清婳并没有直接回尚书府,而是去了汇通钱庄,却被管事的告知裴青桓昨晚有急事离开了,云清婳松了一口气。
原计划是向大师兄求援的,没成想会被萧景辰捡回去,她不想大师兄误会。
现在看来,赵叔并没将消息送到大师兄手里,万幸!
“谷主说要在后院住两天。”管事站在阁楼门口回禀,他有些迟疑,“您为何不见谷主?
裴青桓放下手里的酒杯:“何必让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