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何为君臣
“回禀老夫人,已经将这庄子里里外外搜寻了三遍,没有找到三小姐。”
首领回来汇报,但是得到的结果却不是余老夫人想要的。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萧景辰,而此时的萧景辰依旧搂着苏小小坐在床上,他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她的下巴,无限暧昧,他听到那首领的汇报,不由得笑了笑,“如何?余老夫人总该打消疑心了吧?你们岳家的女儿,也不是人人都想求娶的。”
“是老身武断了。”
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目前没有找到岳姗的人,余老夫人也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若是我那不孝孙女后面来了,还请王爷及时使人通知我们。岳家上下感激不尽。”
“岳家女儿的事情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终于到了追究的时候了,萧景辰可不是能让人白白骑到头上的性子,他冷笑两声,“不过,今日余老夫人带来的……可是私兵?”
“不过是总督府的家丁罢了。难不成堂堂总督府,都不能豢养家丁以备不时之需?”
不由得轻哼两声,余老夫人既然敢带来这群人,那便是已经想好了说辞,她看着萧景辰,“王爷大可以将此事陈奏皇
上,我儿为朝廷鞠躬尽瘁,如今不过是养了些会武的家丁,便遭到朝廷猜忌,如何不让人寒心?”
“君臣父子,若是这家丁连何为君、何为臣、何为天都不知道,岂不是乱臣贼子?”
萧景辰暂时不会将此事揭开,只是言语上要再三敲打,他别有深意地看向了沉默寡言的岳不凡,“岳大人,你说呢?”
岳不凡自然知道萧景辰是何用意。
那君臣之说便是在提点他。
骤然被点名的岳不凡沉默片刻,然后长长作揖,“王爷说的是。”
见岳不凡还是那副忠臣之态,萧景辰心中也有了考量。
此时余老夫人却是对一直不曾吭声的苏小小道:“苏大夫,今日来得可算巧,老身那次请你看过脉象之后,都感觉心境平和了不少,还请苏大夫跟老身走一趟。”
这是盯上自己了
云清婳微微一笑,正要学着苏小小的语气作答,才刚起身却被萧景辰一把重新拉回了怀中,她不解地看向萧景辰,却见他以一种回护的姿态开口:“余老夫人好不讲道理,既知如今苏大夫是我心头好,却还是要把她带走,这苏州城难不成就只有小小一个名医?”
“王爷对苏大夫如此看重,老身知道了。”
原本想着借这个理由好好盘问苏小小一番,看是不是萧景辰耍的阴谋估计,将岳姗藏了起来,可萧景辰看人看得如此之紧,余老夫人也只能暂且打消这个念头。
“其实秦大夫的医术不在我之下,他又是苏州城内德高望重之人,王爷这边不肯放人,小小只怕一时半会儿也难从命。”
萧景辰此时越是不肯放自己出去,余老夫人就会越觉得自己掌握了情报。
云清婳自然也是配合,她对上余老夫人暗含威胁的眸子,露出了一抹为难的笑容:“或者等我回到城中之后,再上门为老夫人诊治。”
见她还算是识趣,余老夫人也不好再当着萧景辰的面说什么,说了两句寒暄客套的话,便待人打道回府了。
岳不凡自然是连连赔罪,而后跟着人一起撤出去了。
等着马儿嘶鸣声消失之后,萧景辰的长随不忿开口:“这岳不凡当真以为自己是苏州城的土皇帝了!居然敢带私兵堵截王爷的府邸!”
“他现在可不就是苏州的土皇帝?”
萧景辰对当下自己的局势十分清楚,“若苏州是什么容易建
功立业的地方,你以为太子党还会让我来抢这个功?定然是早就知道这边险象环生,才使唤了让我过来。”
“余老夫人的威风比岳大人还要足,这些私兵不像是奉岳不凡的命令行事,倒像是认老夫人为主子。”
见他们始终无人提起这一点,云清婳便开口提醒,她方才一直没有开口,就是在细细观察岳不凡和老夫人。
岳不凡似乎不太情愿来这里,他连行走时都是慢于老夫人许多,比起老夫人的咄咄逼人,他似乎扮演的是一个不情不愿的角色。
“我明白你的意思。”
细腻如萧景辰,他自然也看出了不对劲,他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玉戒,随即看向了她,“你这次回城之后要去岳府吗?”
“为何不去?”
接过一杯茶,云清婳挑了挑眉,她眼中有着戏谑,“今日你这出戏演得十分成功,余老夫人现在对你我之间的关系深信不疑,只要我一进岳府,她马上就会以利相诱。”
“以利相诱……”
这也许是个绝佳的机会,云清婳从萧景辰意味深长的话中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意气风发地起身,“我这就回去。”
被丫鬟带到了后
院,云清婳看着端坐在高位上的老夫人,恭恭敬敬地上前:“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可请了秦大夫为你请脉?”
“已经让秦大夫看过了,不过身上总是不得劲儿。”
余老夫人示意她过来,让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下去,云清婳小心地将手搭在她的手上,“老夫人的脉象平和,应当没什么大碍,若是还有心气不宁之处,大约就是因为三小姐的事情担忧。”
“你跟在萧景辰身边这么久,萧景辰有什么举动,你应该最清楚。”
一下一下地捻动着自己手中的佛珠,老夫人耷拉着眼皮,“他这些时日就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有,也没有。”
淡淡地抬眼,云清婳对上老夫人那双十分锐利的眼,然后低下了头,“老夫人想知道什么?”
“你想要什么?”
从云清婳的回答中听出来她似乎是有所求,余老夫人打量着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金银珠宝?抑或是如意郎君?
“小小对权势地位从无留恋,唯独对一物好奇。若是余老夫人能给我这样东西,我就能将萧景辰的谋划一一道出,知无不言。”
云清婳淡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