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道长救命
第4章道长救命
“十八年前,我生了个儿子,取名唤作李承祖,由于是独生子,所以甚是珍爱,我家内人对他也是十分溺爱,所以那畜生缺乏管束,从小就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平常总爱闯些什么祸,但不过是些小打小闹,镇上的人看我有头有脸,给我面子,我最多花点钱也就摆布了……”
“可是这个逆子不久前看上了一个老农的独生女,起了歹心,目无王法……想要玷辱,那姑娘不从,他就强上,我那会儿还在店里忙着招待客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待他将那姑娘玷污了,我那儿子自知闯祸,回家来告,我赶紧带上礼物前去女孩儿家赔罪,谁知那姑娘已经跳井自尽了……”
“还有这等事!”张明淳诧异道。
李贵摇摇头:“我又赶忙回家,立马将那逆子打了半死,押着他到老农家里去赔罪,厚葬了那姑娘,给那女孩的老爹又是磕头又是认错的,散尽钱财才求得那老农原谅,让他不去报官。”
“谁知道回到家里没几日,我那逆子就莫名得了病,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双眼无神,不言不语,卧床不起,久治不愈,有天竟忽然发起疯来,拿着家里的菜刀,那是见鸡杀鸡,见鸭杀鸭,见人杀人,嘴里念叨什么‘我死的好惨’这样的话,可真是吓死人了……”
“那会儿我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怪病,找了好多大夫也医不好,直到一日,家里有个伙计说,他在夜里见到个白衣女鬼站在房顶上,原本我也不信,后来我也在家里的院子里见到了女鬼,饭店里打杂的伙计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都说这是那死去的女孩儿变作厉鬼来找我儿子索命了……听说您擅长处理这种事,所以我这才来求您来了……”
张明淳听完此言,心中有些不快,心想:这天底下善恶到头终有报,违背天道的,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于是对李贵说:“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令郎做了这档子丑事,又害死了人,我想,这是他的报应罢——”
李贵急忙说:“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可是……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师父您千万要救救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糊涂,我……我给您跪下了……”
说着,李贵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年纪,突然又扑通一声双膝下跪,痛哭流涕,丑态百出。
“子不教,父之过,都怪我没有好好教养……都怪我,都怪我!”
说着,李贵不断用双手自己扇自己的脸,那耳光打的啪啪地响。
张明淳急忙阻止他,又不想帮他,所以唬他道:
“行了行了,李老板,你要说平常的祈福斋醮我还略知一二,可是唯独这种事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本就是令郎不肖在先,所以遭怨气缠身,厉鬼索命,而且实在凶狠异常,只怕令郎是凶多吉少,恕我道行太浅,无能为力啊!”
听了这番话,李贵先是一惊,双眼瞪得老大,张着嘴巴,又是惊恐又是无助,又觉得张明淳必是不愿出手相助,于是忽然嚎啕大哭道:“哎呀我不活了……没了儿子我也不活了……”
说着他突然站起身来,歪着脖子就要去以头撞柱。
说时迟那时快,张正阳见势不妙,突然从厨房中飞身而出,跑到院里,紧紧地抱住了李贵,将他扯到了地上,李贵在就地上挣扎着。
“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死吧……”
“你想开点!”张正阳抱着他吼道。
“李老板,你这又何苦寻死呢?”张明淳喊道。
见李贵一个年过五十的大男人哭闹不止,丑态百出,张明淳心中十分无奈,经他这么一闹,他不禁也心软起来。
“好啦好啦,我帮你就是啦!”
李贵听闻此言,终于停止了哭闹,扯着张明淳的衣袍,抱着他的大腿喊到:
“救苦救难的菩萨,活神仙!您就是我儿的再生父母啊!若能救他一命,就是做牛做马……”
“不过我只说,我不敢保证能救你儿子,只是会尽力,若是救不过来人死了,也是天命难违,活该的,到时你可不能恼怒。”张明淳留了一手,不敢把话说绝。
“全听道长吩咐!”
就这样,两人又叙了半日,约定第二日张明淳就下山上门拜访,为李家驱鬼。
李贵问需不需为张明淳雇一辆马车,因为从白云洞到洪石镇虽不太远,少说亦有五十里,张明淳如今七十多岁,满头白发,行动不便,况且事出紧急,应该快马加鞭,早点出发。
张明淳说:“这事儿你不需要操心,我自有主张……家中不可一日无主,你不在这半日,不知你家又生出什么事端了,你赶快先回去,好生照看令郎,这道镇鬼符你拿去,贴在令郎的卧室门上,这道安魂符你把它烧了,化成符水,喂令郎喝下,能保一时平安。”
说着,便从自己常用的一个布袋子里抽出两道已经画好的黄符,分别交给了李贵,李贵收下,鞠躬作揖,拜谢不止。
李贵又说:“师父,还有符吗?再给我一道呗,那女鬼实在太厉害,我将它带在身上,也能避避邪。”
“那女鬼的目的是你儿子,又不是你,你不用带什么。”
“可是……万一她目的是我呢……”
李贵说这话时,感觉有些心虚,像是在掩饰什么。
张明淳没有再给李贵什么符咒,只说:“不用怕,我看那鬼只会吓吓人而已。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给你这一道,贴在李承祖卧室,即可保你全家无忧。”
李贵见张明淳没有再给,只好忧心忡忡地说:“道长,事出紧急,您明日一定要早点来。”
“快回去吧,千万看住你儿子,若他再疯,就把他绑住,我这儿还要准备一些东西,需要些时间,不然今日我也跟你去了。”
李贵辞别了张明淳,走出白云洞,仍让人用竹轿子抬着,从阶梯上一路摆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