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海贼时代（5）（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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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来了啊，萨卡斯基。”
就算是没有看见或听见来人的身形，也没有闻见这股子浓烈的硫磺味，已经觉得头皮在隐隐发麻的战国，光是用自己的膝盖去想，都能直接推理出来人的身份。
倒也不是战国有多想吹嘘自己的地位，可是在现在的罗格镇内，无论是分属海军兄弟单位的推进城看守长，还是算海军半个上级部门“神之骑士团”队长。
在自己得到了上峰授权统领此次行动后，他们两个可都没有敢在自己面前率先开口的胆子。
而除了马上就要被公开处刑的罗杰，和还在甲板上装死的那个老混蛋之外。
还能在现在这个时候，现在这个地方插嘴进来的。
也就只剩下早先就受命驻扎在罗格镇内的海军新生代怪物中将：萨卡斯基一人而已。
不如说如果是另外两个家伙的话，至少会说的更婉转一点…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库赞还有波鲁萨利诺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道伯曼，他们两个人呢？”
好歹是看着他们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客座教师，战国自认对萨卡斯基也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
这种事情就是问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干脆直接向作为他副官的道伯曼询问还比较快一点。
而静静地待在萨卡斯基身后的道伯曼也没有让他失望，当即就行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是，库赞中将方面回复是他正在中央广场原地待命，等候公开处刑的开始。
波鲁萨利诺中将的话，现在应该是在镇上的拉面店内，说是处刑开始之前就会归队。”
根据道伯曼所说，罗格镇上的味增拉面作为不为人知的名产，在部分爱好者当中十分有名。
虽然没有受限于罗格镇的名气和航行条件的限制，但是在一年之内，总会有那么二三十位外地的客人慕名专程前来这里，就为了品尝他们特色的红姜味增拉面。
“哼，竟然如此懈怠，若是依靠这些家伙，怎能将正义贯彻到底？”
听着萨卡斯基的冷哼，虽然对于那两个可以说是“恃宠而骄”的家伙也没什么好印象。
但是在这种紧要的时期只要没出什么大问题，战国也就不打算横生枝节去教训只有身体和实力在超额成长的小鬼，等到这件事了结之后自己晋升成为元帅之后，你在看我记不记得就完了。
“那么其他提前到此的本部将校，应该没有人出点什么问题吧？”
闻言头脑全程在线的道伯曼，可不敢学着自己的学长一样，对大将还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当即就抖擞精神，对战国的问话作出肯定的回复：
“是！以‘鱼雷’、‘铁眼’、‘钢颚’为首的本部将校，收到监狱船信号后已经在港口集结。
现已做好接应战国大将一行人登陆罗格镇的准备，还请您示下！”
战国闻言则是轻轻颔首示意，道伯曼口中的都是些比战国卡普这一世代还要年长的海军前辈。
虽然在实力上肯定是不复当年之勇，但如果是让他们负责协调操办事宜，就算是战国们心自问可以做的比他们更出彩，可到底只有一个人，也不可能比这些老前辈们好到哪里去。
“很好！那就立刻清空通往中央广场的道路，通知那些新闻记者和海军转播室的人做好准备。
萨卡斯基，你就和我一起负责押解罪人哥尔多·罗杰前往预定地点，公开处刑必须按时完成！”
“啊，就交给我吧。”
“是！本部准将道伯曼，保证完成任务！”
见战国已有定计，
其余人自然不会多做赘言。
萨卡斯基也自然地绕过站在队伍最前方的战国，最后停在了“海贼王”的身旁。
这个面容冷彻且肃穆的男人，就这样用彷佛就要从眼眶之中流淌出来的炙热眼神，死死盯着自己身旁这个到了现在还能露出一副惹人厌恶笑容的恶贼。
‘死到临头都不能让你为自己的恶行反省吗？果然，只有死去的海贼才是合格的海贼。
在绝对的正义贯彻到底的道路上，就让你这个自命不凡的混球作为其重要的奠基石吧。’
但终于能够离开被烛光晕染城昏黄色的监狱船底舱，沐浴在真正阳光下的罗杰。
反倒是不复方才的活泼，只顾着顶着一头的冷汗行走在通往码头的栈桥上。
看着下方堪称群情踊跃，想要和自己近距离接触的罗格镇民众，罗杰甚至没有那个心思去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得权当作他们就是无比感念自己的家乡父老，也就向着栈桥下那些被沿途海军手拉手组成的人墙阻挡下来的普通镇民，露出了直呵呵笑着的表情。
似乎是从已经有点习惯了的底舱骤然间来到太阳底下的缘故，环境的变化进而引发旧疾的发作。
在顺势投降追踪自己痕迹而来的卡普之后，罗杰就没能按时服用过去从奥罗·杰克逊号上离开前，由船医库洛卡斯专门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和病情进展所配置的药物。
又经过了推进城和监狱船的连续折磨，现在的罗杰就连抬起自己的腿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身后的骑士却不知道这名传奇海贼的身体状况，对于常年生活在圣地的“神之骑士团”成员而言，所谓的“海贼王”大抵也就是那么回事。
如果不是五老星大人们执意要将其在全世界面前公开处刑，那么这种胆敢挑衅世界政府的海贼，通常都会被关押在推进城最底部的无限地狱了此残生。
‘不如说，现在就让这个胆敢违背‘神’之旨意的罪人这么轻松地死掉，简直是太便宜你啦。’
一旦将罗杰因病痛而缓迈的脚步，视为因死亡的到来而恐惧的胆怯。
骑士们就对这个下界的匪类之王是越发轻蔑，动作上，也就更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恶意。
每在罗杰身后的骑士粗暴推攘下向前迈出一步，就要承受一次犹如胆囊结石发作一般的痛苦。
即便是以罗杰足以征服伟大航路的意志力，至多也就是在这种痛苦之下尽量不让自己痛哭流涕。
如果要他在这种时候开口说话，调侃一下自己现下的处境。
那也未免太过于为难这个年过五旬，却直到最近才家庭滋味的可悲男人了。
“罗杰，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家伙，就是那个从我们镇上出去的罗杰！”
“没错！就是他，就是那个家伙把那些海贼引到我们镇上来哒！”
“呸，下地狱去吧！”
等到被海军将校从各个方面团团包围保护的罗杰一行人，终于在无数的人提心吊胆中，从使用了大量钢铁甚至是海楼石素材的栈桥上离开，踏足罗格镇码头区土地的那一刻。
已经被病魔折磨到难以动用霸气的罗杰，这才听清楚了这些热情似火的人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也终于亲身感受到了，自己的航行到底对故乡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也终于亲耳听见了，自己的那些“乡亲父老”们，到底是对自己抱有怎样的仇视和敌视。
一旁的萨卡斯基似乎是觉得即便是罗杰这样的恶贼，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也会有所动摇：
“看见了吗？这就是身为海贼的渣滓最终所走到头的末路，就算是海上最大渣滓也无可幸免。
在你们踏足这条满是无辜者血与泪的道路之时，就注定会迈向众叛亲离的结局。
而在这场由绝对的正义终将制裁邪恶的结局之中，绝无半点可以令你感到宽慰的东西。”
可没等罗杰对此说些什么，萨卡斯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猥琐声音：
“诶~真可怕呢，真不愧是传说中可以从卡普中将那种怪物手下逃脱的海贼。
即使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身上的霸气居然还没有彻底消散，你说是吧，萨卡斯基？”
“波鲁萨利诺，你这个家伙…”
“啊，对了，要不要来点我从拉面屋那带过来的红姜？虽说味道是没有他家的拉面那么正点啦。
可如果是和后勤部提供的食物相比，任何东西吃起来都能品尝出不一样的美味对吧？”
“闭嘴！波鲁萨利诺，既然跟上来了就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立刻给我归队！”
“诶~但是现在又不是本部大阅兵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那里啊。”
“那就站在萨卡斯基旁边！萨卡斯基你也不许给我多说什么，这是命令，必须服从！”
察觉到现在的罗格镇已经满是那些不怕死的新闻记者，战国就算现在是再去和“白胡子”打上几回交道，也不想和这些自诩是“无冕之王”的家伙们，在维护海军及政府形象的问题上来回拉扯。
眼瞅着萨卡斯基马上就要因为波鲁萨利诺那种不靠谱的行为而发难，战国连忙动用自己身为大将和现在总负责人的绝对权威将其压下。
这样就算萨卡斯基对那种红姜丝的味道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从抿地死死的嘴唇之间，极其不情愿地吐出一句“是。”来表示自己身为海军士兵的服从性。
既然犬愿意偃旗息鼓，那么猿也愿意暂时罢休。
而此时在大将的默许下，道路两旁的人们咒骂及侮辱的声音可以说是越发地响亮。
虽然这些镇民们对于大步走在道路中央的人们而言，只不过是些毫无威胁的纤弱庶民。
可是这种千夫所指的氛围，和力量的强弱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众人的队伍唯有在越发慌乱的脚步声中从码头区离开，可道路两旁的民众却也一同追随至此。
不仅是那些被人雇佣前来营造气氛的镇民，到了后来就有越来越多的人们被这种气氛所带动。
就连早先从世界各地前来罗格镇围观海贼王末路的人们，也被这逐渐失控的人潮所裹挟，最终他们的语言种类越来越丰富、内容越来越饱满、且声音还越发地响亮。
最后甚至到了就连同此无关的海军将校，都会因为这种氛围而感到心有余季的地步。
若不是混杂在人群之中为了获取第一手消息的新闻记者们，那疯狂按压照相电话虫外壳所发出的清脆响声，和他们为了获取更充足的光线而点燃镁粉的细碎爆炸声提醒了所有在场的海军。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将暴露在全世界的眼前。
否则大概还真的会有承受不住这种沉重气氛的年轻校官按捺不住，打算对道路两旁的无辜民众发起攻击，以此来结束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气氛。
而生来就是一派事不关己模样的波鲁萨利诺并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甚至还能聊有趣味地凭借自己出类拔萃的身高环视周围将校们脸上难堪的表情。
直到被自己身侧的萨卡斯基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家伙才像是没脖子似地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却又一扭头，将目光看向队伍中央被大家从各个方位包夹在正中间的那位传奇海贼。
“诶~还真是可怕啊，罗格镇的人们，明明就算是‘海贼王’也是出生在这里的同乡。
可是他们居然能够表现地像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一样，这种毫不留情的地方真的是好可怕啊~
不过嘛，你应该在选择成为海贼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觉悟了吧”‘海贼王’？”
尚未完成自己的梦想就罹患绝症、刚刚组建自己的家庭就沦为海军的监下囚、被故乡的人们视为仇敌还要让初出茅庐的小鬼这般挪揄。
就算是脾气修养在怎么好的人，身处这般境遇之中也得叫骂几句贼老天。
反倒是过去能够因对方侮辱同伴，就毁灭一个国家军队的罗杰，却还能为这嘲讽之语笑出声来：
“嘿哈哈哈，那怎么可能啊？我当时出海的时候可是想着要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啊？
谁会在当了海贼的一开始，就想着自己要被海军拉到故乡处死啊？
啊，我刚刚好像看见以前认识的家伙啦，真的是好怀念啊，应该有快三十多年没见过了吧？”
“诶？是，是这样吗？”
“哼，和这种丧心病狂的家伙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在周围越发尖锐刺耳的叫骂声中，到底没有一人胆敢突破由海军士兵组成的人墙踏入道路之中。
为首的战国也在诧异的眼神中，踏足已经布满霜花的中央广场。
还没等大将对此发出质问，始作俑者的库赞倒是很自觉地演示了一番：自己是如何地升入高空，并且是如何地将意图降雨妨碍公开处刑的积雨云，以接近绝对零度的低温令其升华并化为无形。
最终还是以一道冻气的姿态从天而降，径直落在波鲁萨利诺的身边。
见此战国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于树立在广场正中央的木制处刑台前停下脚步。
身后的队伍则按照事先通知的好的，以处刑台为中心，呈军衔递进式的圆形阵列向外依次排开。
直到亲眼看着身为史无前例大罪人的罗杰，在伪装成普通海军士兵的“神之骑士团”成员手举象征着“绝对正义”的旗帜开道押解下，一步一步地踩着高高的台阶走上处刑台。
战国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已经满是人山人海的中央广场。
此刻这座从未设想过要接待数目如此众多人潮的东海小镇，显然已是不堪重负。
就连广场周遭的楼房窗台及屋檐上，都坐满了想要一睹“海贼王”终局的好事之徒。
更别提此时借由海军转播室，或各大新闻报社及私家忍者手中的映像电话虫，通过这些小家伙们不可思议的念波，来观看罗格镇现场直播的，那些可谓位临在大海巅峰的大人物们。
没有经历过的人或许是很难相信，可此时的罗格镇，人潮已经涌动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至于现场的人声，那就更不是所谓的鼎沸能够形容的噪杂。
甚至于负责组成人墙的海军精英都要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紊乱，即便是有着强而有力的弹压，可是这些被暗中潜伏的各方人马所挑动起来的民众并不会简单地安静下来。
等待了一阵子之后，眼见人群未有停歇的模样。
战国也只能被迫大声吼叫，这才能在这种环境下知会自己的传令官：
“距离预定时间还有多久？卡普那个家伙在哪儿？他不会还留在甲板上不肯下来吧！”
“是！距离预定的公开处刑时间还有不到10分钟的时间，至于卡普中将，并没有收到他的…”
“算啦，不用管那个拎不清的蠢家伙…肃静！
！”
这并非是战国独此一人的呵斥声，就足以盖压现场超过数万人所产生的各种声音。
可就当战国这混杂着些微霸王色霸气的声音，直接传递进在场所有人心底的时候。
又确实是仅凭战国独此一人的“声音”，就足以将此时全场数万人之多的气魄全部盖压而下。
抛开其他的一切不谈，单是战国如今表表现出来的气魄，就直叫人在心中止不住的感叹道：
‘这就是海军本部大将，海军唯一生来具有王者资质的男人，‘佛之战国’君临于世的气魄。’
望着这汇聚了全世界目光的中央广场，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愿安静下来。
大将战国的声音这才通过道伯曼递过来的电话虫，传递到罗格镇，乃至全世界的各个角落当中：
“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我等海军，将要对史无前例的恶贼：‘海贼王’哥尔多·罗杰，面向世界公开处以极刑！
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绝对正义’，也为了让所有善良的人们能够安稳入睡。
在此将罪恶的源头直接斩断的行动，将具备无需言喻、无需辩驳的重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