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肆

一身白色孝服的黄夫人，情绪有些低落，看着眼前的一片场景微微叹息，“道长，你有所不知，这山南国有这样的风俗，不是寿终正寝的只能提前一天挖好墓穴，你看这身后的牛车，都是我夫君在世的时候就准备好的，他身体一直不好，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小五看着后面的一辆辆牛车，这些巨石上都凿有卡扣，上面也用石灰水写着数字，可以安装数字随时垒砌。那些近三尺的方向柏木有一丈长，上面都已经做好了榫卯，随时可以拼装起来。

小五算是明白了，这样只需要挖一个深坑就可以了。这些东西拼装垒砌起来，不需要多少的时间。胖子还真是细心，这三尺的方形柏木怕是花了不少功夫，这样粗大的柏木最少要生长一千年以上，这胖子居然弄出一副黄肠题凑出来，真是好大的手笔。

“夫人，胖子的陪葬品里有不少的金银之物吧！”

“正是，这些都是他生前准备好的，有棺还有两层椁。还有不少的剧毒之物，他也怕死后被人盗墓，尸身被人丢在外面！”

小五走到黄夫人身边，小声说道：“夫人，这样的墓穴陪葬规格，不是世俗中的权贵享受的殊荣，胖子就不怕违制吗？”

黄夫人耳边一阵瘙痒，耳朵也变得微红，这小道士怕是故意的，“道长，你多心了，我夫君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了一个只有称号的勋贵头衔，所以这墓穴的棺椁和陪葬规格都不违制！”

“原来如此，这胖子还真是有远见，不仅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在活着的时候，就把自己身后事安排的妥妥的！”

小五是一阵感慨，边上的黄夫人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小道长，你才十七岁，很多事情都没经历过。我夫君也是体弱多病，谁想年纪轻轻的就安排自己的身后事，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你这样说他，你可知道我的苦楚，安装山南的风俗，他还没到全寿，也就是三十六岁，我就要为他守一辈子的寡！”

看着泪眼婆娑的黄夫人，小五有些心生怜惜，“啊！这山南国还有这样的破风俗啊，夫人安心修炼，踏入了修行界，凡俗的理法就管不到了。只需孝期满了，婚嫁无碍的！”

“道长，我夫君尸骨未寒，咱们在他墓地说这些不合适！”黄夫人心中窃喜，她才二十出头，守寡一辈子也是太难熬了。

“贫道失礼了，请夫人见谅！”小五也明白过来了，自己阅历还是少了些，这了是墓地。

刘管家这时走了过来，“夫人，咱们先回去吧，这里都安排好了，他们数百人连轴转，到晚上就能挖好，小的要回去运些火把、火油、木料过来，刚才点数时候看着还差一些。”

“好了，那回吧！今天吊丧的客人怕是不会少，就怕那些人再来闹事，现在府里也没有能作主的人！”

黄夫人跟小五坐进马车里，刘管家扬起马鞭，轻轻抽打枣红马。车轮缓缓转动，马儿也慢慢跑了起来。

马车里小五想到了，胖子陪葬品里有大量金银。有些担心胖子准备的剧毒之物，怕是时间一久就失去了毒性。“夫人，黄胖子准备的剧毒之物都有哪些？”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都是密封好的陶罐，他也从来没说过里面的什么毒药，道长为何问起这些来了！”

“夫人，贫道是担心时间久了，这些剧毒之物走了毒性，陪葬品里又有不少金银，怕有些人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既然夫人也不清楚，那贫道可以在墓地施下道法，让周围的泥土变成精铁一般坚硬，也可保住胖子百年的平安。”

黄夫人一听心中大喜，这可是天大的恩德，正准备向小五磕头致谢，哪知道刚起身，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黄夫人没法稳住身体直接扑到小五身上，小五也是没坐稳，被黄夫人压在了身下。黄夫人胸前两团柔软之物，正压在小五脸色，一时之间小五没法呼吸，以前学的道法也是忘了个干净。正准备推开黄夫人的时候，发现双手推的位置不对，正是黄夫人胸前，只能把手放下。

“夫人，这土路都让咱们的牛车压坏了，一路都坑坑洼洼的，夫人坐稳了！”刘管家在前面吆喝一声。

小五把头侧向一边，小声说道，“夫人你快起身，我喘不过气来了！”

脸色通红的黄夫人刚欲起身，一个颠簸又压了下来，一时浑身酥软无力。“道长，你快帮帮我，我没力气了！”

小五将黄夫人翻向一边，多少也触碰到了黄夫人胸前，黄夫人奋力坐起，小五也坐在了一边。“夫人，墓地施下道法只是一些小事，夫人这样的感谢，贫道受之有愧啊！”

黄夫人羞红着脸，胸前别人触碰，让她有些心疼加速。“小道长，你也太坏了，刚才马车颠簸的有些厉害，我是没站稳！”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贫道会错意了”还能彼此说话，这误会就容易化解了。

“小道长，我需要多久才能学会，你说的那种道法？”

“将泥土变成精铁一样坚硬的道法？”

“正是这道法！”

“这个贫道可说不准，夫人还没有真正修道，我也不知道夫人悟性如何，等过几天，我为夫人讲解经文，夫人试试就知道了。”

小五靠近黄夫人，凑到她耳边，又指了指车前的刘管家。“夫人，要小声说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为夫人讲解经文需要在密室中，在外人面前也莫要透露自己修道的事！”

黄夫人刚才的酥软无力之感，被小五这热气这耳边一吹，又有些酥软无力起来，心里猜测：这小道长一定是故意的，刘管家哪有这样好的耳力，需要凑到耳边说话！

黄夫人也想恶作剧一下小五，吹一吹他的耳朵，哪知道小五还是动作没变，正对着她的耳朵，而她这转头两人嘴唇刚好碰到一起，两人如触电一般躲向两边，两人都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对方。

“黄夫人，你再这样贫道的心境可就乱了，下不为例！”

黄夫人也是一身的无力感，这下解释不清楚了，狠狠的瞪了小五一眼，就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小五也靠着车厢闭目养神起来，心里寻思着：自己也是修道多年，今天居然被一个凡俗之人偷袭了两次，她虽然不是故意的，自己怎么会躲不开啊！小五开始怀疑自己的道行了。

一路无话到了黄府，小五直接去了后堂，吞服天元丹后，默默背诵着《玄冰经》，再一次精炼着这部经书的要义，以便精益求精。这是一种忘我的境界，对心境不平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良药。

又是一个清晨，天才蒙蒙亮，小五将被刘管家打断修行。“道长，准备出棺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道长了！”

“刘管家，瞧你这话说的，莫不是想把贫道装进棺材里，抬到墓地里一起埋了！”

“道长，您真会开玩笑，我哪有这个胆子啊！需要道长为下葬仪式做法，是夫人吩咐小的来找道长，小人嘴笨不会说话，还请道长见谅！”

小五看着准备下跪磕头的刘管家，止住了他下跪的动作。“行了，别跪了，一会给黄胖子去跪吧！”

小五走到灵堂，看到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拿起棺材前的瓦罐，狠狠的砸的地上，把瓦罐砸的稀碎。一边的刘管家大声喊道：“吉时到，起棺！”

十六个壮汉抬起棺材向外走去，一身白色孝服的黄夫人，也是扶着棺材开始嚎哭起来，一群拿着白帆的走在前面，十几个人抬着装满纸钱的大框，跟在后面。边上有几个人撒着纸钱，一路走一路撒。黄府的不少族亲也是远远跟着，今天他们也是必须到场。

棺材放进椁内，盖上盖子，剧毒之物也放在了椁外。黄肠题凑立刻拼装起来，封住棺椁，敲下最后几个榫卯，钉下最后几根木钉。除了暴力强拆，再也没法打开这一丈厚的黄肠题凑。工匠将放下一块块巨石，按照数字排列，用石灰糯米浆填充缝隙，很快就封住了整个墓穴。

小五抓起一把土撒向墓穴，数百名工匠将石灰糯米浆混合的三合土，倒入墓穴四周。倒了一层后立刻有人下去夯实，继续倒土，继续夯实。反复上百变后，四丈深的墓穴才被填平。小五走到墓穴边，施下无上道法，又扔下几张道符，一阵蒙蒙之光散去之后。小五叫来了刘管家，只见提着铁锤的刘管家走向墓地，对着墓地用力猛砸起来，只见一片火星四溅，一阵钢铁的碰撞之声。刘管家丢掉了铁锤，双手抖的厉害，这墓地的反震力超出他的想象。

墓地四周所有人都惊讶不已，黄宝的这片墓地变精铁一般坚硬，不少有心之人也是心中暗暗叹息，胖子棺材里面的金银珠宝，已经与他们无缘了！

黄夫人也是暗暗心惊，这道法居然如此神奇。刘管家也命人堆上封土堆，数百工匠再次忙碌起来。

葬礼完成了，众人都走了，小五也回到黄府之中。小五在墓地施下无上道法的事，也传到了城主耳中，城主也是不辞辛劳，亲自前往墓地察看。墓地的坚硬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宝剑劈过也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而且很快墓地就自我修复了，划痕消失，地面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