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华乙的小时候

“我的意思是，这样简简单单就把你的名声都毁了，也太可怕了！”

华乙的求生欲提醒他赶紧补充了这么一句。

石锦里鼓了股脸蛋儿：“你也知道呗，那就只能在我们家呆一年，一年以后你是回哑巴哥哥身边也好，自己出去闯荡江湖也行，反正我不管。”

听到石锦里提起景渊，华乙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后道：“石小姐，神子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护你平安的，我不能离开，就算是你愿意给我自由，我也不能离开。”

“既然哑巴哥哥让你成为我的手下，那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

华乙点头。

“那我的命令就是，你只能在我家呆一年，一年以后你想走就走，我不会拦着你，反正你不能留下。”

石锦里说着，指了指华乙的腿：“从你腿好开始的一年。”

听了这话，华乙扁了扁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委屈：“你不能这样，神子殿下让我认你为主了，你就是我的主子了。

自古被人赶走的属下，不是死就是废，最好的下场也是被流放，石小姐，您赶我走，不是让我去死吗？”

石锦里一愣：“我不知道呀！”

她的确不知道。

以前只是一个农家小团子，接触不到这种资产阶级的层面，所以石锦里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华乙也委屈了：“我生下来就是贱籍，如果没有主家的话，我被人抓到不是死就是残！”

说着，华乙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石锦里这才看到，华乙的斜方肌上烙着一个奴印。

“这是什么？”石锦里伸手摸了摸：“还是凸起的，烫的时候疼吗？”

华乙也没想到石锦里第一个反应是这个，愣了愣之后有些尴尬的转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等我长大一点，我想办法帮你把这个疤弄掉，你才不是奴籍，你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人的一生就应该为自己活着。

你不要觉得自己是下人我是主人，人都是平等的，要为自己活着，为自己在乎的人活着，知道了吗？”

说着，石锦里拍了拍华乙的斜方肌，转头开始去看他的双腿了。

听了石锦里的话，华乙稍稍有些走神。

奴印是什么时候烙下的，他确实不记得了。

华乙有记忆以来，自己就是奴籍，这个奴印应该是他还是婴儿时期就烙上的。

他们这群孩子没有名字，华乙在这之前并不叫华乙，叫小乙，甲乙丙丁的乙。

从小，他们这些只有各种甲乙丙丁为名的孩子们就是从地狱里成长起来的。

从童生岛开始，他们每天睁开眼就要为了自己今天能不能活下来而厮杀。

不知道多少次，小华乙都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的面前。

最开始，他也很害怕，可是见的多了，他逐渐就麻木了。

从童生岛厮杀出来之后，小华乙正式开始接受系统的训练。

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活下来的孩子们，都十分珍惜眼下虽然严苛但是却更加安慰的日子。

相对来说，让他们接受自己这辈子都要把主子的安危放在眼前的这个念头，就更加容易了。

华乙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小乙，但是从小到大，小甲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每一个甲，都要接受所有人的挑战，输了就是死。

小华乙曾经也想当甲，可就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当时不过三岁的神子殿下。

那时候的神子殿下，根本不像是活人，不过三岁就能徒手杀死一个成年人，然后告诉他，想要活下去，就要学会缩回去。

……

从往昔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华乙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给他的绷带扎蝴蝶结的石锦里。

有时候觉得人的际遇真的很是神奇。

以前，华乙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后来离开了童生岛，他又想着能当上一个不被打败的甲才是目标。

遇到景渊之后，华乙学会思考，意识到了甲都活不长后，他的目标又回到了活下来就好。

终于到了东阳宫，成为了景渊的手下，华乙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结果被景渊转手送给了这个奶团子。

而奶团子刚刚告诉他，人的一生应该为自己而活着。

为自己活着，为自己在乎的人而活，这才是……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