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先令其疯狂
听了这话，石锦里当即不乐意地瞪了石楚希一眼：“我才不是矮墩墩呢，哥哥才是矮墩墩，哼！”
经两个小豆丁这么一打岔，徐长宁心里头那一抹不自在也就褪下了心头。
看着两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徐长宁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辈子颠沛流离，富贵又潦倒。
原本徐长宁只想着，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看着他们成人成家，这辈子也就没有别的追求了。
此时此刻，徐长宁看着两个活泼灵动的孩子们，突然觉得，这辈子或许还有别的可能。
石楚希太聪明，只是以前没有开蒙，所以徐长宁没有意识到。
可自从石楚希正式上学之后，尤其是到了苍松书院，由裴院长亲自教导之后，徐长宁肉眼可见这个孩子有了长足的进步。
如今，更是以9岁的年纪，成为了整个洪晋国年纪最小的秀才。
想到这里，徐长宁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或许……还可以期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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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畅和石秋香被赶出家门之后，很快就在新吉县城门口摆了两块破碗在乞讨。
有人来问，他们就说是吴田村石家人，奶奶不愿意管他们俩了，母亲改嫁了，他们过不下去了才来乞讨。
原本他们真的以为这样可以以舆论裹挟了徐长宁，毕竟他们笃定了徐长宁不会用石楚希的未来跟他们对抗。
至于石锦里说什么要开书局印书来抹黑他们的事情，他们压根儿就没当回事。
完全也是因为，他们觉得开书局可贵了，不觉得石家上下有这个钱和这个闲。
这边，他们在城门口乞讨，而这边，乌焱已经找了十多个说书先生，正在把他们兄妹的壮举，以及他们父亲和姑姑都做过的那些脏事儿娓娓道来。
“都记在脑子里了吗？”乌焱说得口干舌燥，喝着水问着大家。
各位说书先生本来就都只是说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哪里听过这么多的八卦。
但是职业的敏感让他们意识到，这些事儿要是编好了拿来说书，绝对能吸引大部分热爱八卦的人前来听书。
到时候光是茶水费，都足够赚的了！
“我们要不分一分？”有个说书先生带头提了出来：“这事儿挺多的，咱们要是一股脑儿的说起来，只怕是有些费劲，说不准大家听着都是一样儿的，还觉得挺假模假式。”
“对，我也想着分一分，”另一个说书先生马上应和：“这样儿吧，那兄妹俩这会儿正在城门外头七天呢，我带个头，我来说说他们那改嫁娘的故事！改嫁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这也是个奇人！”
“那我就说说叔叔想拐卖小侄女！”
“行，我就说教唆人家家里的傻姑娘投毒吧！”
“那我说啥？”
“你说他们家那个糟心眼子的二姑，被如一份药死的那个！”
“没人说这兄妹俩吗？我来说？我正巧前两天在吴田村走了一场，这兄妹俩当时可没少口出狂言。”
……
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各位说书先生都领到了自己的主题，从乌焱这里拿了赏银之后纷纷散了。
乌焱吃了两口葡萄之后，吩咐蛇子蛇孙们跟着这些说书先生，确保他们说书的时候没有掉链子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世沅楼。
“看，就是这家，这家的东家，就是个老奶奶，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安分，把自己前夫的孙子孙女都弃养了呢！”
“啧啧，我听说徐老夫人是个大善人，现在看来也就是装的。”
……
类似的议论声不断地进入乌焱的耳朵里，乌焱却是毫不在意。
那对兄妹俩这会儿正在城门口上演好戏，自然是要让他们尝到一点甜头的。
小主人说过，欲令其灭亡，先令其疯狂，现在就让这兄妹俩疯狂一阵子吧！
此时此刻，石锦里正在自己的小院儿里，坐在黑衣人那天从来的箱子边上，正在一件一件地翻看着巷子里的东西。
果子石锦里已经吃完了，这次所有的果子都很甜，石锦里吃完之后，把铺底的黄金送到了账房里去收着。
在徐长宁的授意下，账房单独起了一门账，专门用来记这些东西的。
石锦里原本觉得麻烦，但是徐长宁却说以后这种事还会有，还不如早点理清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徐长宁这么笃定，但是石锦里到底也还没有说什么。
这会儿，石锦里正在翻看着那最后一箱秘籍。
因为是景渊的东西，所以石锦里没有让中公收着，而是自己放在了自己的院子里，这会儿正看得起劲。
“这些，我看得懂。”石成兰陪着石锦里看了一会儿，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石锦里一愣：“你看得懂什么？”
“都看得懂。”石成兰说完，指了指其中一本剑谱，然后从一旁捡起了一根树枝耍了起来。
虽然石锦里不懂武功，但是却看得出来，石成兰的招式和剑谱上的图基本是一模一样。
剑后面，是掌法，掌法后面是腿法，然后是拳法和身法……
几乎是应有尽有。
唯独没有刀法。
石锦里是知道的，景渊用的是刀，所以没有刀法，石锦里一点都不意外。
“你是看一眼就懂了的吗？”石锦里把所有秘籍宝藏图都收进了箱子里之后，看着石成兰，有些意外。
“也不是，”石成兰老实地摇了摇头：“我先看了，然后你也看了，我才会懂。”
听了这话，石锦里明白了。
“乌焱来了。”石成兰看了一眼院门口的方向。
下一刻，乌焱果然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开开心心地走到了石锦里的跟前。
状若无意地，把那口箱子挡在了身后，蹲在石锦里跟前，递出了手里的糖葫芦。
“我专门为小主人买的。”
石锦里接过糖葫芦舔了一口，甜得眯起了眼睛。
“小主人怎么突然想看这些箱子了？”乌焱一边收拾，一边好似随口一问。
“想看就看啦。”石锦里坐在一旁吃糖葫芦，顺便把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了石成兰。
乌焱收拾的手顿了顿，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小主人是想在这里面找什么东西吗？”
闻言，石锦里嘻嘻一笑看向乌焱：“对呀，我在找哑巴哥哥给我的惊喜！”
她的哑巴哥哥才不会只送一堆宝藏和金银过来，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没有发现的！
或许因为太开心的缘故，石锦里并没有看到，在听到她的话的同时，乌焱脸上的温和，有那么一刹那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