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我是怎么知道的？

听了石锦里的话之后，鬼灵是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自己应该说什么。

以前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形态感觉有什么不妥。

可是眼下被石锦里一口一句“不是人”给说得，鬼灵都觉得自己火冒三丈。

偏生石锦里说得也没错，鬼灵他确实也不是个人啊……

不对！

鬼灵忽而意识到有些不对，那张骷髅脸居然露出了一抹茫然：“我……我的确不是人。”

“你不是人，为什么我说你不是人的时候你那么生气？”

石锦里抱着那根腿骨，回到了鬼灵的身边坐下，扑闪着大眼睛看着鬼灵。

听她这么问，鬼灵想了想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不是人不是形容句，而是骂人的话？”

石锦里歪着头看着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可没有骂你。”

“可是这句话的确是骂人的！”鬼灵认真地看着石锦里：“天女怎么能敢做不敢当。”

石锦里见他这么认真，索性也点了点头，随后道：“你自诞生以来就一直守在神隙之地吗？”

鬼灵没有适应她忽然变好的态度，一时间摸不准她想干什么。

犹豫了一下之后，他点了点头：“对，我与你一样，都是法则孕育而生的。”

“那你在这里守了千万年，有没有遇到第二个像我一样的人？”石锦里又问。

鬼灵摇头：“自然是没有的，落入神隙之地的神祇都是奄奄一息行将就木。

基本等我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倒是有一些刺头儿不想死，来到神隙之地之后还会挣扎一二。

他们那么能打，想要离开神隙之地，动静都很大，喊打喊杀的。

我就是一副骷髅，我凑过去，不就是自找散架么。

不过他们也闹腾不了多会儿，基本就是刚闹起来，就会被法则之力抓进洪流里。

平均撑不到一天，就会被冲化，所以你坚持了七年，很是让我意外。”

听了这话，石锦里一副了然的模样，随后又问：“那你平日里守着这么大一片荒凉的地方，没有人跟你说话，你都怎么找乐子？

是去看那些死在此处的神明残留的意识，了解外界之事吗？”

乍然被石锦里这么一问，鬼灵还有些恍惚：“找乐子？我不需要找乐子。

我连神明的尸骸都触碰不得，也根本碰不了神明的意识。

而且那些意识都会被法则收走，我是不能了解的。”

“所以，你根本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对吗？”石锦里开始逐步引导。

“是，我不了解神隙之地外面的世界。”鬼灵此时已经十分坦诚了。

见状，石锦里立刻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不是人’这句话是骂人的？

难道法则之力在孕育你诞生你的时候，还会教你骂人吗？”

鬼灵一时愣住。

石锦里的话，就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劈在了鬼灵的脑门上，让他千万年来，头一回开始怀疑自己。

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法则之力在诞育他的时候，他很清楚自己是一片空白。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此时此刻，鬼灵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我……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他喃喃自语。

石锦里在一旁看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