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她与睿王针锋相对
“父亲原来知道她心有怨气啊?那你知道她做了更过分的事么?你知道她……”她将你女儿推出去送死,她加入了琅鸢阁么?
她看父亲一眼,叹道:“父亲,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你与薛叔叔交好,替薛叔叔照顾薛家,我没意见,你让我将薛迎梅送回杨家,甚至让我赔礼道谦,我也没问题。”
叶靖荣深知女儿之能,她能横行江湖多年,凭的可不仅仅是武功高强,更多的是心智和谋略,她既然说薛迎梅有事瞒他,想必事情不小。
“她一个弱女子,能惹下什么大事?”
“父亲不必知道,这些事情,父亲知道的越少越好,父亲只需带好你的兵,当好你的将军,小心保护自己。其余的事情,我来做。”叶竹青神色郑重:“唯有一件事,父亲绝不能将薛氏兄妹认为义子义女。”
叶靖荣面露难色:“适才你瞧出我想收她为义女啦?可是薛迎辉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若认了薛迎梅为义女,我们叶家便是她的娘家,她在杨府才更硬气。”
叶竹青斩钉截铁道:“我不许,若父亲执意要认她为义女,我便杀了她,我说到做到。”
“孽障!”叶靖荣不意女儿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气得浑身颤抖:“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
叶竹青道:“父亲若收她为义女,才是陷叶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微微一顿,又道:“你若敢认她为义女,你前一刻认下,我后一刻便让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父亲若不怕对不起薛叔叔,尽管去做。”
叶靖荣脸色铁青,嘴唇气得直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他虽素来惯着女儿,但女儿也极为孝顺,除了大事,极少忤逆他,便是她当初坚持退婚,也不曾这般威胁他。
“你……你,滚出去!”
叶竹青抚额,父亲这是第多少次为了薛迎梅叫她滚出去了?算了,瞧着父亲气得不轻,她还是滚吧。
“女儿先去办事,待父亲气消了,捎信到睿王府,我再送薛迎梅回杨府。”
叶靖荣从椅子上跳起:“你还没嫁到睿王府呢……”
叶竹青回头,反唇相讥:“父亲不要肖想当睿王的老丈人,睿王的老丈人绝不会是你。”
“孽障!”叶靖荣跌进椅子里,自己抚胸顺气:“逆女!满朝文武都说我女儿缠上睿王,要与睿王重续前缘,你把自己弄得声名狼藉,却让我不要肖想当睿王的老丈人!我肖想?!呸!”
叶竹青冷沉不语,回房间收拾了两身衣服,包袱款款地回到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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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见到她甚是吃惊:“你怎么回来了?”
叶竹青一脸讨好的笑意:“臣女在殿下府上借住几日,殿下不反对吧?”
“本王若是反对呢?”
“哦,那臣女挺闲的,半夜无处可去时,就喜欢到别人房间溜弯……”
秦容脸色僵住,如刀般锐利目光在她脸上行刑数次,最终嗤笑:“好,借,你想借住几日便几日。”
初风翻个白眼,她怎么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撕不掉?烦死啦!殿下应该像对待别的女子一样,将她扔出睿王府才是。他真不明白,殿下为何这般纵容她?!
叶竹青满意笑笑,坐在秦容书桌前,提起他的笔,从他面前抽了一张纸,认认真真写起来。
初风探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借据?”
叶竹青点头:“拜薛迎梅所赐,我被父亲扣了三个月的月银,还被扫地出门,只好向殿下借点银两,我素来识趣,借据还是一定要写的。”
她放下笔,抬起纸吹干墨迹,递给秦容:“殿下请过目,一百八十两银票,二十两现银,谢谢。”
秦容皱眉道:“叶竹青,你不要太过分,本王说过要借银子给你了么?”
叶竹青微微一笑:“殿下不借也可以,我想区区二百两银子,敬王殿下也可以借给我。”
“你一旦走进敬王府大门,意味着什么,你该知道。”秦容似笑非笑道。
叶竹青将那张借据放在他面前,“臣女只知道没有银子意味着什么。”
秦容盯着那张借据,好一会儿,将借据折起放入怀中,唇角微勾,“初风,去库房支取二百两银子给她,另外,再多给她三百两,当作调查失踪少女案公差的车马费。”
叶竹青向秦容抱拳:“多谢殿下,有劳初护卫。”她提着包袱往外走,刚走两步,返回来:“明日辰时,我在京郊通往凉城的必经之路栗子坡等殿下,不过,殿下来或不来,我都会杀了雾隐。”
秦容望着她的背影离开,突然“嗤”地笑出声来。“初风,我们是不是捡到块宝?”
初风不解。
“这个叶竹青武功惊人,头脑机敏,为人也洒脱,既使被薛迎梅害得月银被扣,被扫地出门,仍这般乐观洒脱,当真是世上少有。”
秦容又笑一声:“最重要的是,很多事情她都先替本王摆平了,令本王腾出不少精力做其他事,她是把好剑。”
初风不服,但想到武功不如她,机智不如她,只能暗哼一声。
栗子坡。
叶竹青卯时到达栗子坡,找了一棵视野更好的大栗子树,飞跃上去,倚在树桠上闭目养神。
距她刺伤雾隐已经四、五天,他的伤应该好了不少。但没关系,只要未好利索,她就有把握在一刻钟时间内干掉他。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她已经昏昏欲睡,忽觉身边有异,她长剑刷地出鞘,如龙卷风般呼啸袭向对方。
一只大手如矫龙探出,顺着她的剑峰一转,以剑鞘轻格,将她的剑挡回。
叶竹青伸手接住长剑,道:“殿下如此靠近,不怕被当成登徒子么?”
秦容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坐在紧挨着她的另一个树枝上,“叶竹青,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既使真有登徒子,他们也并非饥不可食。”
叶竹青虽不太在意相貌,但毕竟是女子,被他暗讽相貌,自然不服,摸摸自己的脸,道:“那夜在琅鸢阁,阅女无数的雾隐可是被臣女迷得失了理智呢。”
“你色诱雾隐?”秦容声音微厉,面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