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宣判死刑
村子里的郎中颤颤巍巍的在小月的带领下走了过来,看到孟家父亲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恕我直言,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一口气已经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了。”
他这么说,已经说明了一些情况了,但孟母显然是不能接受的,“大夫,你想想办法,他只是皮外伤,他都是皮外伤,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不对?”
孟母眼睛里满是泪水,但是她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她抓着郎中的手,极力的期待着能够从这位郎中的口中听到一句好消息。
郎中却只是摆了摆手,缓缓摇了摇头,“我无能为力,或许镇上的大夫有办法。”
孟母眼里的泪水到底还是落了下来,从来都是坚强强悍的人,此时脆弱的不像话。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孟浮云看着孟母如此模样,心中也是难受不已。
她看着床榻上的孟父,脸色青白,已有几分死状。
孟浮云的意识迅速沉入了自己的空间里,她记得刚刚与离渊接触的时候,空间里存放各种医药的地方虚虚露出了一角,或许她可以从中找到一些可用的药。
可是那些药,她看得见摸不着,迷雾只是散去了
一角罢了。
她攥紧了拳头,孟母已是哭的几欲昏厥,孟浮云来到孟母的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上千年的知识,竟一片空白,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浮云只觉得心脏在抽搐,她从未体会过的难受,仿佛空气中的呼吸都是凝固的,压抑的气氛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凝聚着扩散着。
直到,孟和带来了镇上的大夫。
这个大夫在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个大概,这会子直接就坐到了床边开始看诊。
原先祥云村的郎中倒是未曾离开,与这位大夫也说了一些情况,“失血过多,经脉虚浮……胸口处有一致命伤……而在这些伤里,脉象诊断出来他还中毒了。”
那大夫点了点头,“是这样,现在要吊他的命必须得有解毒丹,这毒若解不掉,他的五脏六腑都会被腐蚀,但是这毒药我诊不出来。”他回看向郎中。
郎中也是摇头,“老夫为医数十年,却也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毒!”
“这血虽止住了,却不是长久之计,怕是熬不过今夜。”镇上来的大夫说的略显直白。
孟林跌坐在了床边,孟母压根就站不起来了。
孟宇与孟和仿佛天塌了一般愣在原地。
“早做打算吧,这么热的天气,若是……不好!”剩下的话两位大夫都没有说,却是宣判了孟父的死刑。
“都走,你们都走,都是庸医,怎么会治不好,怎么可能治不好……”
“滚出去,都滚出去。”孟和歇斯底里。
孟母低低的抽泣着,她的眼里好似渐渐丢失了光。
有祥云村守在门外的人也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思,高高的声音传入孟家的院子,“都说了,收留一个灾星,怎会有好事发生……”
“赶紧将这灾星赶出去吧,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
……
“滚,都滚!”小月此时拿着扫把对着外面的人就打,院子里的气氛已经够沉重了,此时这些人居心叵测啊。
离渊站在自家门口,眼神有些担忧。
“孙伯,你也不行么?”
孙伯就站在他身后,“他们跑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过了,此毒,无解。”
“什么毒?”
“当年毒死您母亲的毒!”孙伯的眼神里带着愤怒。
离渊的手不由抓住了门框,“该死,他们都该死。”
“可是,我们始终查不到这毒究竟出
自谁人之手?”孙伯叹息。
“想必这一次之后,他们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离渊不再多看,接下来的结局他不想知道,他想到了孟浮云,不知道这个女子,会不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离开孟家?
他最后看了一眼雨幕,转身。
孟浮云听到孟父中毒之后,她的脑海里全是解毒丹,她的空间里有一株可解百毒的药草,那可是当年她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据说当时的时代可是已经失传了,她得到的那一颗是当世唯一。
可是,如何才能解锁空间迷雾?
孟浮云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当初离渊握住她的手上陡然消散的迷雾,还有他们呼吸相闻的时候。
难道……
她脑海里蹦出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她心中骤然一惊。
只是,她依旧决然的站了起来。
孟母虽然几欲昏厥,却还是抓住了她的手,“我……不怪你!”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她的泪水已经模糊,但是她看向孟浮云的眼睛里依旧充满了慈爱,“我不怪你!”
孟浮云拂开了孟母的手,“我有办法!”
郎中与镇山的大夫对视了一眼,“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办法?难道认了
灾星的名头离开孟家?”郎中是知道孟浮云的情况的。
孟浮云扫了一眼床上的孟父,时间不等人。
她也不解释,往外就跑。
孟母挣扎着就要站起,却是身形一晃,孟和与孟宇赶紧来扶。
“去,去追她,我真的不怪她啊,是天道不公,与她何干!”孟母哭着喊道,她的语气多了几分气怒,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是于事无补。
孟和与孟宇都没有追出去,他们怕孟母再出了事,倒是跌倒在床边的孟林有了反应,只是他发现此时的自己已毫无力气。
背着孟父狂奔数千里归来,他的身体早已到了极致。
却说孟浮云跑进雨里,几乎片刻之间衣服已被淋湿,她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了离渊的院子前。
她洁白的手攥成了拳头,上面依稀能够看到青筋,此时拼命的敲着大门。
刚刚转身回屋的离渊疑惑的看向门口,“公子,我去!”孙伯就要去开门,离渊却是先他一步拉开了大门。
只是迎面而来却是一个女子白皙软嫩还带着水汽的小脸,冰冰凉凉直接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之上。
一个湿热的唇狠狠印在了他的嘴角,仿佛要同归于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