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玩具和飙车

许家全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老家过个周末。

在奶奶家门口许世凉和许世恒看见大伯母和斜对门大声的讨论着天气。

大伯母双手叉着腰，“老天这雨怎么一直下不下来？”

斜对门的住户，斜着嘴挑着眉一脸泄密的样子说：“就是这里的人人品不行，要不然，你看周围都下雨了，偏偏这里不下！”

“就是就是。”大伯母附和的同意着。

许世凉不想打断她们的‘推断’，推着许世恒赶紧从奶奶家门口走了进去。

“我这几只鸡每天左右下不出三颗蛋……”两人站在水泥小院里听奶奶唠叨着她喂养的鸡。

门被一推开，大伯母的声音就传来。“我就说看着像你们，见到我也不知道叫人！显得一点家教都没有。在外面，你们可不能这样！”

听着夹着软绵绵刺的话，许世凉拉过许世恒。

“您多虑了，我和弟弟准备去看看爷爷的墓。先走一步。”

奶奶摆了摆手，“早些回来吃饭啊！”

碰了个软钉子的大伯母自讨了没趣，在小院里转了一圈，也离去了。

“你先回去吧，我在山脚处四处转转。”许世凉两人扫完墓，许世凉对许世恒说道。

“大伯母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我先回去了。”

两人分别在路口。

本来一大片桃林的土地，举目皆是小麦。用脚丈量着时间的许世凉走到了曾经在这嬉过水的小泉边，顺势坐了下来，一簇绿植恰好挡住了路人的视线，许世凉在这之后，对着对面的小路发着呆。

泉的对面是一条通往省道的小路，一位看着和许世恒差不多大的少年拖着明显大一号的鞋子走着，前面应该是他的妈妈斜挎着一个包，竖着兰花指指着旁边的丈夫：“真是穷死了，这破地方，空调空调没得、冰箱冰箱没得，下次再也不要来了！”

那男人提着应该是这里的特产之类的，稍慢她一步的走着。

“走快点，林林，把手里那个晦气的东西丢掉，不准带回家。”她没有回头的吩咐着那少年。

许世凉看着少年胸口明显的起伏，一时来了兴趣。

提线的木偶、被控制的人生，你会反抗吗？

这么观察着的许世凉突然挺直了身子，想看的更细致一些。

那少年下一秒竟然朝着自己走来，许世凉无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蹲下的少年轻轻地擦着那个玩具，依依不舍的把他放在绿植前。站起身思索了两秒后，他把不合脚的鞋也一并脱了，扔在了路边，光着脚又跟了上去。前边的两大人直到走到小路尽头也没发现背后孩子的异样。

许世凉拨开了绿植，拿起地上的玩具，左右端详着。想起刚刚那位少年红通通的眼，许世凉也擦了擦这个小玩具，无声的笑了笑。

***

龙哥在学校还是会时不时的被骚扰，一开始龙哥是咬着牙硬撑过去的，龙哥没告诉许世凉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学会了直面以及反抗，他这股蛮横劲惹得找他事的人渐渐变少了。

许世凉还在想着怎么解决龙哥这件事时，侧面打听到这群人的中心人物沉迷于飙车。许世凉用手托着下巴，喃喃着：喜欢飙车……

那边钱给的变得少了，那群找茬的人也不太想接这个活了，毕竟龙哥那小子最近脾气硬了起来。

在街角抽烟的一群人说着混话，打算着一会去哪里混一些油钱。位于中心的那位，拿着不知道谁的外套擦着自己的爱车。

许世凉盯准那位，走了过去。

“哟，小妹妹走错地方了吧？！来陪哥哥抽颗烟？”

无视掉小喽啰的话，许世凉扬着头对中间那位说：“龙哥那事，做个了结吧。”

飞爷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听你的？”

周围吹口哨的声音四起。

“那飚一场！谁赢了听谁的。”

“你？你不够格。”

龙哥从后面看见许世凉一个人面对着那一群混混，她的背影明明弱小却显得那么强大，可紧张的他却被拦在红灯这边。

“那原野车队呢？他们也不够格吗？”

飞爷紧盯着许世凉的眼睛，将手里的外套随意一撇，走近她，俯视着她。

许世凉不惧的回视着。

“周六，盘山车道，他们选新。”

终于等到绿灯的龙哥快速地向他们跑去，跑到一半却看见许世凉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

一切都被世界放慢了，步调、呼吸、心跳。

终于跑到许世凉面前的龙哥，双手撑在腿上，开始了一阵后怕，他开始觉得有些事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没有保护她的正当立场。看着地上的影子，明明交织在一起，这却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他心开始永无止境的下沉。

“走，去新地方，有个事宣布一下。”她开心的走在前面，准备穿过马路。

回头却看见发愣的龙哥，许世凉一把拉过他。

“走啊，发什么呆？”

龙哥想要回握住许世凉的手在一半的时候，硬生生的转了弯，挣脱了她的手。

“我、我还有事，我就先不去了吧。”他转身落跑似地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