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因果始末

“少爷，你说他为什么要将脸皮剥掉放入蜂蜜罐中？”缓过神来的顺德越想越多疑问，正常人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这次可将鲁恒达问倒了，心中也是充满茫然。

唐婉儿说道：“你们知道《本草纲目》吗？”

鲁恒达诧异的问道：“那本记载中草药药性的古籍？”

“没错，就是它。”唐婉儿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颓然。

“《本草纲目》中除了会记载药物的药性外，还记载了一些秘史。”唐婉儿的面色已经变得铁青无比，话音中带着控制不住的激昂道：“里面记载过一种人体蜜饯，就是将尸体放在蜂蜜中泡制，直到蜂蜜凝固变成糖块。为了做成人体蜜饯，人在死前是不能吃喝的，要喝也只能喝蜂蜜，直到他喝了太多蜂蜜死亡，尸体才会被泡在蜂蜜中。”

“这些人疯了吗？为什么要将尸体做成糖块？”顺德满脸惊愕，怎么会有人如此想不开的自杀呢？这该多痛苦。

鲁恒达若有所思，沉吟道：“为了保存尸体。”

“没错，蜂蜜有防腐的作用，是常见的防腐液体。”唐婉儿自嘲的笑了声：“可怜这些人要经过上百年才能变成真正的人体蜜饯，但有人认为吃了他们手脚做的糖块可以治愈绝症，导致到盗墓贼争先恐后的盗取，将其手脚砍下来贩卖，最终连个全尸都难以保留。”

“呕～”鲁恒达一个没忍住当场吐了出来，顺德急忙为他拍背顺气，可惜自己的脸色也苍白无比，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唐婉儿将水递了过去，“喝点吧！能好受点。”

“咳咳！谢……谢谢！”鲁恒达喝了两口，嘴里的酸臭味才消淡下去，疑惑不解的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唐婉儿遥遥望着堂内，声音低沉的说着：“这就要问他了。”

公堂上，妙珠被扶上公堂，她恐惧的指着廖掌柜道：“大人，就是他将我迷晕，要杀我。”

在看到妙珠的那一刻，从容自若的廖掌柜忽然发了狂，张牙舞爪的扑向妙珠，双手犹如铁爪一般攀上她的脖子用力掐着，嘴中用最歹毒的声音诅咒着：“贱人，你们该死，你们这些凶手都不得好死。”

“住手！”唐忠怒火中烧的大吼一声：“还不救人。”

衙役们一拥而上，别看廖掌柜身材单薄，但几个大汉愣是没将他拉开。他双目赤红，满脸狰狞，势要将妙珠置之死地。堂外百姓也引起一阵阵骚动，他是不是凶手已经不言而喻了。

“放……放开……”妙珠用力的掰着他的手，但廖掌柜的手指有力，她挣扎了许久依旧纹丝不动，难以挣脱。她疼得她眼泪直流，胸口不断传来的窒息感让她恐惧，仿佛听到心脏抵着胸口剧烈的跳动着，呼吸越来越微弱，苍白的脸附上一层紫青。

张白圭一拳打在他胳膊的麻穴上，廖掌柜双臂一麻，手渐渐松开。

妙珠得到片刻的喘息，脖颈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冒金星，无力的倒在地上像临死的鱼一样用嘴大力的呼吸着

衙役们趁机将其制服，唐忠疾言厉色的下令，“来人，将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两名衙役将他带走，不一会儿就传来“啪啪啪”的打板子声。

百姓们义愤填膺道：“活该，众目睽睽下行凶，他好大的胆子。”

“他平日挺温柔的人，怎么会……？”熟悉廖掌柜的人对此那是一言难尽，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谁能想到一个平日里十分和善的人背地里竟是一个疯狂的魔鬼。

二十大板很快打完，衙役们对他同样恨得牙痒痒，板板落实，棒棒快准狠，最后拖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廖掌柜走了回来。

唐忠赞赏的对几人点点头，十分满意他们的做法，盯着廖掌柜说道：“现在人证有李寡妇、妙珠，物证有这两个坛子，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认罪。”廖掌柜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嘴角疼的抽搐，那张扭曲的脸上出现一丝惋惜，目光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妙珠，如果眼中的杀意能化作利剑，恐怕妙珠早已被碎尸万段，就差一步，他就能惩罚所有的杀人者。

唐忠看着他不知悔改的表情，眼角暗戳戳的直抽抽，这家伙在惋惜什么，惋惜没能杀了妙珠吗？！简直就是个疯子。

“人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是他们杀了我的女儿枝雪。”廖掌柜波澜不惊的说着：“我女儿枝雪和茉莉、念秋、妙珠是好朋友，一起在西樵书院读书。万立轩那时还是西樵书院一不知名的琴棋先生，他被貌美的枝雪吸引，两人暗生情愫。后来万立轩为枝雪编了首曲子，一曲成名，很快受到女院学生的爱戴和仰慕，那三人也在其中。后来当她们得知枝雪竟然瞒着她们与万立轩私下往来密切，她们嫉妒的失去了理性，发了狂，竟然将枝雪骗到远郊的河边，将她扒光衣服扔入河里。当我找到她时，她已经被冻死了，她的脸被刮花，身上一块青一块紫，只有手里握着的一块手帕。”

说到这，廖掌柜已然泣不成声，“枝雪她最爱美也最怕疼，为什么要让她死前遭受这样的折磨，她做错了什么？”

唐忠神情复杂的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何没有报官？官府一定会还你和枝雪一个公道。”

“报官？呵呵！报官有何用，我的枝雪已经死了，她才十四岁啊！”廖掌柜满目凄凉的大笑起来，“她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伤害她的人，所以我不会放过他们，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在河道边发现了一只耳环和坠子，就在枝雪坠河的不远处，连同那块手帕，我怀疑是杀害她的凶手所留。为了找出他们，我隐瞒了枝雪的死讯，对外声称枝雪被姑姑接到省城生活，一边暗自查找凶手一边打造祭祀场，也就是河边的暗洞。”

廖掌柜的目光飘到远方，陷入那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