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伪装易容

确定了海昌的所作所为，唐婉儿心底却升起一股怒气，“你想让我帮你调查，但又怀疑我是不是人云亦云、夸大其词的无知草包，所以才两次用药试探我。”

海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你果然看出来了。不错，精通仵作之法者皆熟知药材药性，如果你连这点皮毛都不知道，那便没必要趟这波浑水。”

“浑水？你这么说也确实贴切。”唐婉儿瞧着他讥讽的冷笑一声，但凡他用其他方法或者不伤及无辜，自己都会帮他找出真相，但他却用了自己最无法接受的方法，冷言问道：“看来勒索三万担粮食是假，你根本没想放我们回去。”

海昌立即感受到唐婉儿的不悦，慌忙跪在地上解释道：“没有，没有，唐小姐你误会了。只要抓到凶手，我立即送您回钟山县，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唐婉儿凝望着他手臂上的纹身，强压住心头怒火道：“废话不多说，你可是想让我揭穿三长老是凶手一事？”

海昌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目瞪口呆道：“你怎么会怀疑他是凶手？”

“当我在禁地被人追杀看到你时，你的一举一动像极了袭击我们的凶手。就在刚刚，我终于确定三长老就是凶手，或者说他是凶手之一。”唐婉儿说的轻描淡写，却不知她的一字一句皆令海昌骇然，“你……”

海昌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看你的表情，我应该推测的没错。”唐婉儿从始至终就没有怀疑过海昌，禁地的追杀者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要杀了他们，海昌的出现太过巧合，凭凶手的手法，看到自己二人的一刻就可用飞刀将她们击杀，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跑，更像是带路，最后也真的将她们带到禁地口附近。再说抓药时，他的怪异举动确实很令人费解，但两次的着重点都带着提醒的意味，“注意用量”、“药到病除”，其实都在提醒药物有问题，如果他就是真凶，没必要多此一举。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三长老身上带有异香。她在袭击凶手的树叶上抹了麻药，因此凶手会出现短暂的麻痹，令全身无法动弹。她自制的麻药都有其独特的气味，只有她自己能闻出来，就在刚刚她从三长老身上闻到了。

经过种种推测，唐婉儿断定：“另外一个凶手就是大长老吧！”

海昌佩服的五体投地，双手抱拳施礼道：“唐小姐不仅医术非凡，破案的手法也高明至极，当得起料事如神。不知唐小姐可知那两具干尸的身份？”

唐婉儿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道：“他们的身份无外乎两种，一个是海东村人，一个是村外人。你们村子与世隔绝，外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另外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你们海东族手腕处的骨节比正常人宽大了一圈，这个特征在两具干尸上也有。加上干尸死亡时的年龄推测，只要找到村里生前长期饮用朱砂水的老人，即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唐婉儿也曾不解为何墙内的尸体会变成血红的干尸，当她在禁地中逃难时，巨鳄令她无意间想到还有朱砂水同水银都是含有汞的。朱砂可以入药，少量的朱砂可以安神、去头痛，但不宜长时间服用，容易汞中毒，令汞残留在体内，同时出现大量的呕吐、腹泻的症状，死后也会起到和水银一样的防腐、保存尸体作用。

海昌麻木的点了点头，悲痛欲绝的说道：“他们就是大长老和三长老。”

唐婉儿震惊的看着他，墙内干尸是大长老和三长老，那现实中的大长老和三长老又是谁？她瞬间脑中灵光一闪，环绕在谜团前的云雾已经开始慢慢消散。

“我们海东族曾受到东海龙王的眷顾，不仅擅长下海寻宝，能在海中停留一天甚至一个月的时间，而且高龄长寿，族谱记载我们的祖辈皆活过期颐之年，这让他们积攒下大量财富，盛极一时。”

“但我们也是被东海龙王诅咒的人，可能是我们拿了龙王太多的宝贝，他让我们的了一种怪病，四十岁左右海东族人会全身长满一种像蜗牛的贝类，不到五十就死了。”

“后来有人发现，朱砂水可以抑制这些贝类，很多人从幼时便开始饮用，但活的岁数更加短少，海东族的人口剧减。无奈之下我们决定全族迁徙，远离东海请求东海龙王的宽恕，后来发现此地十分隐蔽，便在此定居下来。”

“我们的病确实有所好转，但寿命并没有增加，直到十几年前我们救了几个年轻人，我们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诅咒，而是一种罕见的疾病。那人帮我们炼制丹药，可以抑制病发但无法解除，后来他们离开了，我们才断了朱砂水改吃丹药。五长老等人有药抑制病情也多活了几年，可惜最终还是去了。”

听完他的一席话，唐婉儿猜测他们的病与长期待在海下有关，正常人在没有外力帮助下下海，强力的水压都会将人挤成肉饼，何况在水下生存超过一天，他们的身体内部可能发生了改变。但也让她疑惑不解，“既然海东族因病活不久，为什么有人还要伪装成大长老和三长老？这个身份能给他们带来什么？”

海昌愤恨的说道：“是宝藏，他们不仅垂涎我们海东族数百年的宝藏，而且想要得到一件至宝。”

唐婉儿愕然，“至宝？”

“当时我们救了那几个年轻人，他们为了感激救命之恩，除了帮我们炼制丹药，还送出一件至宝。”说到这，不由令海昌咬牙切齿道：“为了给他们取宝，我们族内一旦有人成年便要去禁地试炼，声称这样才能破解身上的诅咒，其实不过是为他们自己寻宝而已。”

“你为何不揭穿他们？”唐婉儿费解不已，既然他早就知道两人是假冒的，为何不及早揭穿他们，避免其他族人被迫害。